“啊?藏龙卧虎?”我眨眨眼,确信刚才嗲能说的是这四个字,脑子里闪过什么,急忙问道:“你是说这里有人懂你的法术?”

    嗲能的眼睛转了转,一股清冽的感觉从他眼眸中发散出来,我想,相对于生气而言,他更多的应该是好奇。

    朝我点点头,说道:“让我有这么点兴趣了!或者接下来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些,不过,我们总会遇到些难以明说的事情,这样每天过起来才不枯燥,对吧?”

    我好奇地问道:“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人懂那些法术的呢?”

    “刚才那条蛇,是经过训练的。”嗲能抬起头望向刚才的房梁,看了我一下说道:“你现在还无法感知自然界的声音,我这么说吧,放了一粒石头在门口,有人靠近,石头会提示我,放了一根草在窗口,有危险,草鬼也会通知我,而它突然示警,这是一种危险临近的信号。”

    嗲能指着房梁下没有来得及盖上盖子的凉开水大碗说道:“一旦这蛇吐了毒液,我们就麻烦了,这个屋子是傅村长为了让我们好好休息,离他们的人有点距离,我们中毒以后,只怕连呼救都来不及,再加上这蛇颜色鲜艳成那样,只怕是用了一些我们难以想象的毒素去喂大的,明显变异了!”

    听完嗲能的话,我吓出一身冷汗,“有人想要我们死?”

    嗲能皱眉想了想说道:“这个,未必,或者有人不希望我们插手他们村里的事情,所以,这是一个警告,但我今天卜出了凶卦,说明确实里头有些弯绕还涉及了黑暗的事情,现在这么看,真的有点复杂了。”

    我搔搔头,“嗲能,对方警告我们什么呢?不准留在这里?还是说不准你再继续?”

    嗲能抬起头,目光放到了窗台上的那抹绿色,紧接着看向地下,“也许两方面都有,不过,我可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忽然抬起头道:“有人来了!”

    “有人敲门?我怎么没听见?”我怔怔地看向他,半夜就起床,一直磨到现在,我觉得眼皮子在打架,反应迟钝也是可能的。

    嗲能没有回答,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了,“周大师,在吗?”

    我趿了鞋把门打开,来的人是傅云巧,她一脸红晕地看着我说道:“那个……傅村长让我来叫你们现在去祠堂……”

    嗲能走上前温声说道:“知道了,我们收拾下,马上过去!”

    傅云巧点点头,脸更红了,退出去飞快地跑掉了,就象后面有什么人拿鞭子在催赶她一样。

    嗲能关上门对我说道:“今天鸡骨卜的卦象你记下来没?”

    我马上答道:“记下了,有什么讲究吗?”

    嗲能认真地说道:“鸡骨十八卦,正常来讲,那些排孔如果很均匀,没有疏密之分,就是吉,如有疏密很明显,那就要放竹签或者细荆条,戳进以后,仔细观察,那些细签每一根都能横平竖直,没有曲斜的情况,就是吉,反之凶,到时我会细细画图给你看。”

    我拼命点头,卜,就是预测未来,能知道未来的人,不是很牛掰么?

    已经能想象自己走上神棍道路的光彩了!

    我高兴地搓搓手道:“除了鸡骨十八卦以外,苗族就没有其他的卜卦方式?每次卜卦就杀鸡,这得杀多少鸡啊?”

    嗲能嗔道:“哪能呢?苗族的鸡骨卜,是用在一些正式场合的,非正式的,我不需要卜卦,只要召草鬼水鬼问问情况就可以了啊!”

    草鬼这么管用?

    我半信半疑地看向窗台上那株绿色的小草叶子,真那么厉害,都被人摘了呢!

    又听嗲能说道:“不是什么草都能当草鬼的!”

    “我看你就是随便摘了一根草啊!”

    嗲能无奈地摇摇头,拍拍我的肩道:“你要洗澡就快点,不洗我们现在就过去!”

    “当然要洗了!爬山一身臭汗呢!等我十分钟!”我迅速地冲了个冷水澡,麻溜地换好衣服,就和嗲能来到了祠堂。

    这里,塞满了人,应该是走得动的全部来了,连猫狗都不例外,嗲能在进祠堂前,看到旁边蹲了一只小奶狗,就把它抱在怀里,那小狗拱了拱,找了个很舒服的位置就闭上眼睛。

    “你抱狗干嘛呢?才洗的澡,到时沾一身的狗毛回去……”我嫌弃地说道:“回去没洗换之前不准坐下来!”

    嗲能自顾走进祠堂,丢给我一个人神共愤的背影,我又被无视了!

    捏捏拳头,鼓气走进去,祠堂里已经摆上了十几桌酒席,傅村长看到我们,眼睛一亮:“啊呀,周大师,您终于来了,快快快,这边这边。”

    不由分说将我们往主桌领,嗲能笑着摆摆手,“我们坐到那桌吧!”

    嗲能指着西侧的一桌说道:“那儿静些,我就算胡吃海塞也没人注意。”

    傅村长执意要让嗲能往主桌坐,嗲能还是婉拒,表示自己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再说各地风俗不同。

    见嗲能这么说,傅村长只得依了他,我和嗲能就坐到西侧的一个围桌边,刚坐下,就听到一个女声:“呀,你们坐在这里?”

    我们俩闻声抬头,是傅巧云,她依旧是羞涩地笑着,胸脯微微起伏,一看就知道刚才奔跑过,嗲能问道:“这两天晚上有人吹哨影响你睡觉吗?”

    傅巧云想了想说道:“这两天是没有的,前段时间一直有,好象涨了端午水以后,每天晚上都有人在吹哨,还挺有节奏的,叽叽--啹啹--,唉呀,我形容不出来。”

    她挠了挠头发,秀气的眉头都快拧成结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有人说,这种声音,是鬼魂在找替身,一旦找到了,就不会响了。”

    “什么时候开始不响的呢?”嗲能追问道:“你还有印象吗?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特别有印象的呢?”

    傅巧云黑白分明的大眼珠转了转,眉头又皱了一下,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怎么关心这些事情,不过我二哥肯定知道,在你们来之前,我二哥说,这村子里有脏东西,叫我晚上不要出门,实在要出门的话,一定要叫他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