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衙门内停尸房,张玉面对三具尸体站着已经有十个小时了。

    突然他口中吐出四个字:“难道是他!”

    “是谁呀?”朱玉从外面走了进来,顾北和崔命也跟了进来。

    “没什么!”张玉笑了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顾北问。

    张玉沉默了好一会,低下头说道:“明天辰时后到太傅府,只需看三间房,太傅房,书房,张保房。”

    “为什么呀?”崔命好奇的上前一步。

    “如果去晚了,他们两人中有一人会死。”张玉叹了口气。

    “崔命,走。”顾北喊道。

    朱玉则是不关心这些,只是对张玉有些好奇:“哎!张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因为长相。”

    “长相?什么长相?”朱玉故意问,就是想让张玉亲口说出自己爱听的话。

    “长得太丑。”

    “张玉,你又欠揍了是不是?”

    朱玉怒道。

    “别,我跟你开玩笑呢!”说完张玉转为正题:“吴石死后第三天,杜侍郎被杀,杜侍郎死后第三天孙少保被杀。”

    “你的意思是孙永为死后第三天又要有人死了?明天就是第三天。”朱玉惊讶道。

    “对呀,而且还是辰时过后。”

    “孙永安和张保会死其中一个?”

    “对,明天,一切真相大白!”张玉眼神充满期待。

    第二天,早上辰时,张玉因为前天晚上没有睡,到现在也没有起来。

    顾北则带人早早就埋伏在太傅府外。

    只要在稍等片刻,他就会冲进去,按照张玉所说的三个房间查找。

    “上!”顾北一声令下,带头冲了进去,崔命朱玉和二十多个衙役紧随其后。

    “你们几个去那边!”

    “你们几个去这边!”

    顾北指着孙永安和书房的位置喊道。

    张保的房间略为偏远一点,不过还好,在昨天张玉口中得知这三间房中会有人行凶之后,顾北就秘密打探太傅府的情况,至于这三间房的所在之处是最重要的,所以打探得最清楚。

    来到张保门外,还没进去,就听到屋内有动静,果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快!”顾北大喊一声,冲到门前,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进去一看,顿时愣住了,孙永安正用铁链勒着张保的脖子,而张保看上去已经快窒息而死了。

    虽然太傅官大,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的官再大,顾北身为法律代表人,有权力处置他。

    衙门大堂中,师爷和往常一样准备笔录,顾北三人和他对立面,表情严肃。

    张玉没来,有人顶替,依旧是十人分两边而立,外面同样围满了人。

    大堂中央,张保跪着,孙永安却是站着,虽然是站着不过并没表现高傲。

    知州大人依旧是最后一个出场。

    “台下何人?”知州大人拿着长方形木块在桌上砸了一下问道。

    “小人张保。”张保显然是缓过劲了,说话也不咳嗽。

    “太傅孙永安。”

    “大堂之上,身为犯人,还不行跪。”顾北对孙永安说道,语气中饱含冰冷。

    “犯人?顾少卿,你恐怕是弄错了,本官从未杀人。”孙永安毫不在意。

    “来人,给我把孙永安打跪下!”顾北大喝一声。

    其实他心里挺难受的,孙永安是太傅,他犯了罪,影响很大,朝廷动乱,民心不稳都有可能。

    “你!”没想到顾北还真敢对自己动手。

    “难道还要让我亲自动手吗?”顾北看这些衙役胆怯的不敢上前,又大喝一声。

    这一次,衙役不敢在这墨迹,连忙上前把孙永安打跪下,还按住了他。

    知州大人见也捏了一把冷汗,也就只有大理寺才有这种魄力。

    不过随后他就平静了下来,开口问道:“孙永安,你连杀三人,现在还想杀下人张保,你可知罪?”

    “本官没罪,他们三个不是我杀的。”孙永安极力否认。

    “顾少卿亲眼看到你行凶的,难道都是假的吗?”

    “这个我无话可说,但是杜侍郎他们三人真不是我杀的。”

    “无话可说就是否认了,孙永安你杀害两名朝廷大官,一名普通百姓,罪不可赦,来人....”

    “慢着!”大堂中,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出,张玉走到太下,给台上的知州大人行了了一礼。

    “张玉,你这是?”知州大人疑惑的问。

    “大人,凶手并非孙太傅。”

    “这...”

    “不可能,我带人赶到张保房间时,看到孙永安正对张保行凶,如果不是他是谁?”顾北起身问道。

    “孙太傅的确对张保行凶,这没错,不过这次跟之前不同,孙太傅也没有玩蛊虫的阅历。”

    “既然你说孙永安不是凶手,那凶手到底是谁?”知州大人没了耐心。

    “前天,我到南街,张保收养的乞丐处,一个房屋中,我发现有一条通往其他各街的地道。”

    张玉说完看向张保:“凶手就是你。”

    “怎么可能?”顾北一惊。

    看其他人的表情也是不相信,张玉解释道:“张保每天都会在辰时出去,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从北街出来就直接去西街,因为太早没有人,所以在那次行凶中,张保虽然轻松从地道逃脱,但他忽略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知州大人问。

    “蛊虫,他以为不会有人来的那么早,却没想到,杨大生为了侄儿满月宴赶了个早,张保赶忙离开现场,却忘了,当时是蛊虫的最后一次在死者体内进食,所以杨大生才会听到有吃肉的声音。”

    张玉继续道:“吴妈在子时给杜侍郎送饭时已经死了,那个时候在房间的正是凶手张保。”

    “不对呀!张保已经杀了杜侍郎,为何还要回来假扮杜侍郎呢?还有,那杜侍郎肚子里的蛊虫是怎么回事?”知州大人继续问。

    “一个月前,孙太傅让杜侍郎分担工作,其实就是为了好下药,侍郎府书房有一条通往南街的隧道,张保趁着杜元在书房,偷偷使了迷药,等杜侍郎晕过去后在侍郎饭菜里下了蛊虫。”

    “至于张保回来,是为了推延时间,本来他以为衙门要判给杨大生的,所以挡住了一小时,没想到我的查手让他落了空。”

    张玉说完看向张保,此时张保正在用敌视的眼神看着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