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杰?你怎么会没死?”

    邬成天根本不敢相信对他出手之人,竟然是他们都以为已经死在申傲沉手里的余厦。

    不料,余厦却流露出一抹充满讥讽的冷笑,将已经被封禁修为的两人甩到地上,低头看着倒在地上满脸惊恐看着自己的邬成天,一阵冷嘲热讽。

    “哦!我可算是明白了!”

    “原来你真的是让我进去送死啊!”

    “不过,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啊?”

    邬成天慌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诚惶诚恐道:“余杰……不!余爷!您误会小的了,小的怎么会推你去送死呢!”

    不想,话音刚落,邬成天被一脚踹得撞在石壁上,又反弹回地上,一声暴怒几乎要震聋了他的耳膜:“邬成天!你个杀千刀的兔崽子,你可还认得本座!”

    抬头看去,邬成天顿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申傲沉一手抓着已经痛得昏死过去的阿奇博尔德的头发,将他扔在脚下,怒视着颤抖不已的邬成天。

    就在这时,被余厦扔到地上的司行琒,正瑟瑟发抖地往地牢出口的方向爬去,一道身影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却见余厦蹲下身来,歪着头看着司行琒战战兢兢地抬起目光,不由冷笑道:“司行副堂主,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跑得了么?”

    感受到一身修为荡然无存,司行琒看向余厦的目光里,充满了恐惧。

    “你……你也是禁源师?”

    余厦抬手刮了刮下巴,挑眉笑道:“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说着,他指着司行琒的身后,神色一冷,厉声呵斥道:“滚回去给老子跪着!”

    司行琒登时打了激灵,急忙调转身体,往申傲沉的脚下爬了过去,抓着他的裤脚,鬼哭神嚎般哭诉起来。

    “堂主大人饶命啊!”

    “这一切都是左丘延所指使,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求堂主大人开恩,绕过小的这条贱命吧!”

    但见余厦抬手凌空一抓,一股无形之力将司行琒拉了回来,随即整个人飘了起来,悬停在空中。

    “闭嘴!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一声怒喝之后,余厦手中一扫,将他扔到邬成天的身边。

    邬成天扶着石壁,撑起身体站了起来,贴靠在石壁上,看着面前的申傲沉,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这不可能,这一百多年来你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怎会记得……”

    “莫非断魂咒忆掌的诅咒被破解了?”

    申傲沉冷哼一声,单手负于身后,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同时道:“算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这时,地上昏迷的阿奇博尔德也因断臂的剧痛惊醒过来。

    失去双臂的他根本无法支撑起身体,只能在地上打滚哀嚎。

    余厦再度抬起一手,以无形之力将他从地上抓提起来,扔向刚从地上爬起身来的司行琒。

    两人撞在一起,倒在地上。

    看到此景,邬成天心中一目了然,显

    然是申傲沉和余厦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两人才会联合对他们三人出手。

    原本邬成天还幻想着让申傲沉收拾余厦之后,他们三人再进入地牢将其制服。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邬成天三人根本没想到自己却成了螳螂,余厦和申傲沉才是黄雀。

    斜靠在石壁上,邬成天对于余厦会知道破解之法深表怀疑,俨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愕然地看着他走到申傲沉身旁,怯声问道:“这……怎么可能,破解之法只有我知道,你为何会懂得?”

    余厦冷笑着白了邬成天一眼,懒得回答他的问题,随即凑到申傲沉耳边,凝声说道:“申老,我们要想不惊动灵狱的话,这三个家伙……”

    “您打算如何解决?”

    余厦本意是想将三人封禁在地牢内,但是最后却决定将处置权交给申傲沉。

    闻言,申傲沉转头对余厦轻点了下头,嘴角微微上扬,对他的决定表示感激。

    旋即,申傲沉走到三人面前,目露凶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拼命从地上挣扎站起来的阿奇博尔德身上,厉声道:“阿奇博尔德,你为了夺得禁源师的传承,不惜残杀糟糠之妻,为了隐瞒自己杀妻之罪,还将岳父一家满门诛杀,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死不足惜!”

    话音一落,申傲沉挥出一记怒掌,正中阿奇博尔德脑门。

    他的脑袋如瓜果般被轰得稀巴烂,身体残肢随之化作万千磷光,洒落消失在邬成天和司行琒眼前。

    恶人终有恶报!

    如此惨烈的死状吓得司行琒双脚一软,惊恐失色地瘫坐在地上,似乎已经联想到自己的下场,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但是悔恨的泪水却已夺眶而出。

    瞥了一眼司行琒,申傲沉的目光移向邬成天,一手揪着他的衣领,将其按在石壁上,扬声怒斥。

    “邬成天!你欺师灭祖,为了得到断魂咒忆掌的功法秘籍,不惜施计毒害师祖,还为了隐瞒自己犯下的大逆不道之恶行,更是将师父以及同门三百余人全数诛杀……”

    岂料,邬成天却冷言打断了申傲沉的怒诉:“少废话!老子欺师灭祖又如何,残杀同门又如何!你没资格教训老子!”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余厦没想到原本还心惊胆怯的邬成天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犹如视死如归一般,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其实是因为目睹了阿奇博尔德的惨死,邬成天俨然已经知道根本没有存活的机会,与其如丧家犬般求饶,倒不如求个痛快。

    “冥顽不灵,本座就成全你!”

    得见邬成天完全没有丝毫悔意,申傲沉怒起一掌,直接打在邬成天的胸口处,已经被封禁修为的他,根本无法抵御这道充满怒意的怒拳,拳头直接透体而过,在他的胸口处留下一个瘆人的血洞。

    出乎余厦预料之外,邬成天的灵体在消散前,看到他的嘴角处,竟然挂着一抹不耻的冷笑。

    收拾完邬成天和阿奇

    博尔德,申傲沉的目标终于落到司行琒的身上。

    “司行琒!”

    字音如惊雷,恍惚失神的司行琒骤然打了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

    他急忙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停地对申傲沉磕着响头,声泪俱下。

    “堂主大人饶命啊,小的一直忠心耿耿,若不是被他们威胁,才不得不参与此事,请堂主大人明鉴啊!”

    然而,就在申傲沉打算一掌拍死这个背叛迴天堂的叛徒时,余厦一手抓着他的手臂,把他的杀招给拦了下来。

    申傲沉想不通为何余厦要阻止自己出手,还未开口发问,便听到余厦抢先开口道:“申老,先不着急动手,有些事我想先了解一下。”

    说着,余厦取出一包灵界香烟塞到申傲沉手里,笑口道:“您老先抽根烟等我一下。”

    “好!就依你的意思办!”

    “本座就让他多活一根烟的功夫!”

    回应了余厦一句,申傲沉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磕头痛哭的司行琒,撂下一声冷音,便走到一旁吞云吐雾。

    随即,余厦蹲下身来,一把将司行琒拽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被封禁修为的他根本难以抵御魅灵术的诱惑,整个人陡然一颓,瞬间安静了下来。

    司行琒一下子没了声响,申傲沉对此煞是好奇,转过身来便看到余厦将他按靠到石壁上。

    只见他双目无神,面无表情地呆站在余厦面前。

    接着,余厦随手点起一根灵界香烟,吐了口烟,才问道:“左丘延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在后殿闭关。”

    听闻司行琒木讷地吐出一句话音,申傲沉猜测余厦应该是对其使了什么手段。

    马上掉头走回到余厦身旁,申傲沉看着呆滞的司行琒,开口道:“他为什么要闭关?是为了修练吗?”

    “为了疗伤!”

    “疗伤?”

    余厦顿时愣了下。

    不料,申傲沉却神色一黯,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后,叹声道:“看来是因为老夫当年那一掌,对他造成的内伤。”

    可是,余厦想了想,却有些疑惑道:“疗伤需要一百多年?里面会不会另有隐情?”

    这话让申傲沉的神色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心中同样浮现出各种猜想。

    转念间,余厦很快便想到了关键性的问题所在,看向申傲沉问道:“申老,您当年在任堂主的时候,迴天堂的丹药储备是什么情况?”

    抽了口烟,申傲沉凝思苦想了片刻,才回答道:“老夫在位之时,得到的丹药其实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补充源能的丹药……”

    “以前狱长每次前来巡视,都会给老夫带来一批丹药,以此作为开采秘璃灵铁石的报酬,虽然最高品相不过是中品而已,但是起码可以补充一些损耗的源能!”

    听完申傲沉给出的解释,余厦思考了片刻,沉声说道:“中品级别的丹药,对空灵境强者来说,药效不见得会很慢,根本不需要花一百多年来闭关疗伤。”

    “左丘延闭关这么久,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