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亚峰什么都顾不上了.兔子一般蹿到了宾馆在这个楼层的值班室里.立即回拨了刚才那个电话.

    “有人跟着郭长鑫沒有.”

    “有.我就在.”

    “你们现在处在什么位置.”

    “建设路中段靠近灵法宾馆方向.距离灵法宾馆大概五十米左右.”

    魏亚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对着电话喊道:“你们赶快把郭长鑫弄到温志鹏家里去.就是拖死狗也要把他拖过去.实在不行就把他弄死算了.这狗日的小舅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魏亚峰打完电话出來.杨子江已经不见了.

    ??????

    郭长鑫正在大街上晃晃悠悠地溜达着.突然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包夹了起來.

    郭长鑫对着他们大喊大叫:“老子不回去.那个地方老子已经玩腻了.老子是男人又不是配种的牲口.那些鸟女人也太骚了.都快把老子的蛋子挤到鬓角上了.”

    夹击郭长鑫的两个人当中.那个脑袋特别大的就是刚才跟魏亚峰通电话的那位.这两天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郭长鑫.早就受够他了.

    现在已经得到了魏亚峰的命令.大脑袋不怕了.实在不行.就把这狗日的弄死.

    “领导已经下命令了.现在你必须跟我们走.”

    “靠.哪个鸟领导这么拽啊.二百五打哈欠.瓶子嘴张的还不小呢.净说些有胡子沒牙的话.你给我说说.到底是哪个鸟领导.老子得兜二斤驴粪蛋拜访拜访他去.”

    大脑袋知道拿魏亚峰的名头根本压不住郭长鑫.索性把关山月搬了出來.那二斤驴粪蛋就让你姐夫去吃吧.

    “是关书记吩咐的.”

    郭长鑫极其夸张地仰着脸.看着大脑袋.就像看到了恐龙蛋:“靠.你小子不是梦游了吧.搬着你们家夜壶放你媳妇头上.你看看关山月这个狗日的能泚多高.还管我.能耐他了.”

    大脑袋阴沉地脸说:“关书记还吩咐了.要是再扭斜.就把你狗日的弄死.”

    大脑袋说到这里.猛地朝郭长鑫扑了上去.另外一个人见大脑袋动了手.嗷嗷叫着扑了过去.

    郭长鑫被弄了个老婆看瓜.呜啦呜啦在裤裆里直叫唤.大脑袋哪里还管他叫唤不叫唤.扛肩膀上就往温志鹏家里走.

    到了温志鹏家门口.大脑袋把郭长鑫从肩膀上卸下來.交给另外一个人看着.走到大门右侧摁响了门铃.

    出來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秃瓢.下巴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刀疤.鸳鸯眼乜斜着.一副冷冷的样子.

    “找谁.”

    大脑袋解释道:“我们是温志鹏温老板的朋友.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找他.”

    “我们老板不在家.”秃瓢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回走.

    “那我们怎么办.”

    “我哪知道你们怎么办.”秃瓢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大脑袋跟温志鹏之间并沒有什么交情.他只是跟着魏亚峰來过这里一次.连人家的联系方式都沒有.大脑袋只好再给魏亚峰打电话.

    大约五分钟后.秃瓢又出來了.正准备开门.突然喊了一声:“你们怎么把狗子招來了.”

    大脑袋回头一看.有五六个警察正在五百米开外往这边移动.

    秃瓢赶紧把大门打开放他们进來.领着他们往里面走.并沒有关闭大门.

    温志鹏的住宅是一个三层的欧式小洋楼.正对着小洋楼的前面.是一个巨型的玉石人物雕像.雕塑的人物是是一个外国洋娘们.半光着身子.还断了一条胳膊.

    小洋楼的后面.是一个硕大的游泳池.

    秃瓢领着大脑袋他们來到小洋楼的后面.在游泳池的旁边.是一个小水房.秃瓢带着他们进了水房的门.沿着狭窄的台阶往下走.

    大概走下去有十米左右.是一个平展的区域.大约有二十平方面积.

    秃瓢在墙壁上的一个部位摁了一下.地面中间的部位.地板缓缓向旁边滑动.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口子.口子下面有一口深水井.

    大脑袋伸着头往下瞧了瞧.井的直径和上面的口子差不多.沿着井壁的一侧.是一根吸水的软管子.往下看.黑黝黝的一片.不知道有多深的底部.隐隐约约有微弱的白光在晃动.

    秃瓢指了指郭长鑫对大脑袋说:“把这货从这儿扔下去吧.”

    大脑袋诧异地看着秃瓢.吧唧着嘴说:“这样扔下去不就淹死了吗.”

    秃瓢不耐烦地看了一下大脑袋.大声叫道:“我让你扔下去就扔下去.哪那么多废话.再磨磨唧唧的就來不及了.”

    大脑袋抓着郭长鑫的两只胳膊.一边往井里出溜一边嘟囔:“看起來真的要弄死这个狗日的小舅子了.”

    秃瓢和大脑袋他们刚从小水房里面出來.就听见疯狂的狗叫声.秃瓢嘱咐大脑袋不要出声.领着他们从后门进了小洋楼.

    大门口.六位警察正在和九条凶悍无比的藏獒激烈地对峙着.

    刚才.秃瓢故意闪开了大门.那些藏獒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只要大门开着.有生人进來.便会死命的撕咬.

    警察被藏獒困在了大门外面.冲里面喊.除了藏獒的狂吠之外.沒有任何应答.

    一位警察朝院内的一个角落扔了一块砖头.九条藏獒闻声就扑了过去.这名警察趁着藏獒扑向角落的机会.一个箭步冲进了院子.

    刚刚踏进院子.一条藏獒机警地反扑了回來.一个雀跃就扑在了警察的肩膀上.凶悍无比的牙齿正对着警察的脖子.

    危在旦夕之中.警察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一声脆响.藏獒应声倒地.殷红的血顺着藏獒的脖子流了出來.

    其余八条藏獒听到枪声.全都转回身來.更加疯狂地朝警察扑了过來.

    大门外面的五名警察沒有其他办法.只得用枪声震慑着藏獒对院子里那位警察的反扑.掩护他从院子里撤了出來.

    三分钟后.魏亚峰带着一大批警察赶到了这里.

    “刚才是谁在打枪.”魏亚峰怒气冲冲地喊道.

    其实这句话问的完全多余.手枪还在警察们的手里握着呢.除了他们谁还会开枪.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魏亚峰又问道.

    这句话问的也有点多余.不过对方却不得不回答.魏亚峰肩膀上扛着三级警督的警衔呢.

    其中一名扛着一级警司警衔的警察回答道:“我们是中州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我是刑警队队长安国生.”

    魏亚峰对安国生咆哮起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国际友人的住宅.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开枪.”

    称呼温志鹏为国际友人.既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戏称.温志鹏家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移民到了加拿大.入了加拿大国籍.

    两年前温志鹏从加拿大回來.长期居住在这里.一天到晚和响水县的政界人士勾勾搭搭.并沒有做任何生意.大家当面都称呼他温老板.背地里则称呼他为国际友人.

    魏亚峰突然看到院子里躺着的那条藏獒.咆哮的更厉害了:“你们竟然把国际友人家里的狗给打死了.知道这个问題有多严重吗.会造成什么样的国际影响吗.你们也太胆大了.”

    安国生解释道:“我们在追踪一名罪犯.不得已才开的枪.”

    安国生向魏亚峰描述了刚才的整个过程.包括他们看到罪犯逃进了这个院子里.

    魏亚峰说:“一码归一码.你们开枪就是你们的不对.是严重的违法行为.必须追究你们的责任.”

    魏亚峰又往院子里看了看.继续说道:“要搜查国际友人的住宅.是有严格的法律程序的.必须经过方方面面的批准才行.你们作为人民警察.难道连这点起码的常识都沒有吗.”

    正说着.魏亚峰的手机响了.是信息提示音.

    魏亚峰拿起來看了看.对安国生说道:“好了.上级已经批准了我们的搜查请求.现在可以进去搜查了.”

    魏亚峰刚说完.秃瓢就从小洋楼里走了出來.把八条藏獒全部锁了起來.

    安国生有些怀疑.秃瓢怎么知道上级已经批准了搜查.他和魏亚峰之间配合的怎么那么默契.好像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似的.

    凭着一个警察的直觉.安国生觉得.这次的搜查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他让四名警察留在了外面.分别布控在小洋楼的四周.只带了一名警察.和魏亚峰一起进了院子.

    各个角落都搜查遍了.包括那个小水房.结果正像安国生预料的一样..一无所获.

    搜查刚刚结束.杨子江带领着一对警察赶到了小洋楼.

    安国生一五一十向杨子江汇报了所有的过程.杨子江听完安国生的汇报.阴沉着脸说:“在这期间.目标人物有沒有可能从这个院子里逃出去.”

    安国生肯定地回答:“绝对不可能.”

    杨子江说:“那就说明目标人物还在这个院子里.现在我命令.把这个院子团团包围起來.二十四小时布控.我就不相信了.这个家伙还能飞了不成.”

    魏亚峰的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