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不要生气啦,咱们姐们一场,我请你吃饭。请大家看最全!”

    “我不去,放学之后,我要在这里复习功课。”

    “是复习功课,还是等你的二十四孝好男人啊?”真真挑着宋安然的下巴,“小样,几个月不见,你真是长出息了,竟然把裴瑾年吃的死死的。”

    “我哪有把他吃的死死的,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狡辩,每天车接车送,随叫随到的,孩子,主说过,咱要学会一句话,惜福,知足,阿门。”

    宋安然被好友的样子逗笑了。

    今天因为任宋的老师有事,她们放学比较早,真真最近正在忙着约会,一放学就不见人影了,宋安然就爱你时间还早,才下午3点多,她没有给离开,决定留下来在这里复习功课,她再也不能靠倒数第一了,先不说灭绝会不会把她灭了,她会羞愧而死的。

    现在快11月了,已算是初冬,天已经很冷,外面书上的叶子没有剩下一片。

    宋安然坐在教室里,安静地温书,是不是地练习一下口语。

    “你似乎过的很好。”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散开,因为教室太大,太安静,她甚至能听到轻微的回音。

    宋安然抬头,看到的就是眼中布满了血丝,像是兔子一样的恒远。

    “恒远?!你怎么来这里看?”她震惊地问道。

    “你似乎现在过的很好,和裴瑾年在一起很幸福?”恒远声音是如冰块一样的清冷,甚至还带着怨恨。

    “……”

    以前宋安然就能感觉到恒远不喜欢她,虽然他对谁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但是对她有隐隐的尖锐,却没有这次的明显。

    “你是来找我的吗?”她问。

    过了半个月,关于西爵的事情,她已经平静下来,很多时候,她希望西爵已经订婚,即将结婚的对象是他一直爱着的那个太阳花女孩,她能感觉得到,西爵很爱那个人。

    那样,他会幸福,她的愧疚就会少一点。

    她这段时间想了不少,发现自己做错了,不应该答应和西爵在一起,在她爱上裴瑾年,要逃避自己对裴瑾年的感情的时候和西爵在一起。

    恒远只是紧紧地盯着宋安然,不说话,他温润的眸子里,隐隐的竟是恨意。

    “大约半个月前,我去找过去,是想问关于西爵的事情,只是很可惜,那时候你不再医生,医院说你请了长假。”

    “所以呢?我现在在你面前,你没有想问的吗?”

    “如果和西爵订婚的那个人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太阳花女孩,那么我祝她幸福。”宋安然起身,鱼恒远平视。

    “你是西爵的女朋友。”

    “曾经是过。”

    “那意思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你不要他了?”

    “他已经订婚了……”宋安然吸了一口气,说道,“请你转告他,对答应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我很抱歉。”

    “只有抱歉?”

    “如果她希望,且需要还有祝福。”

    “祝福抱歉之后,你就可以安心的和裴瑾年在一起了,是吗?”恒远冷冷地盯着宋安然,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明显,让宋安然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恒远对她和西爵的事情会有这么激烈的反映。

    “所以,你就可以连他的死活都不管了是吗?”

    宋安然的心一惊,“西爵怎么样了?”她知道恒远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会这样尖锐地对待他,一定是因为西爵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关心吗?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关系。”

    “他……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关心。”

    她对西爵其实是有感情的,不过只是喜欢,很爱差一点,若是没有裴瑾年,她一定会爱上西爵。

    她也很恨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折磨自己的恶魔,但是当她开枪,看到裴瑾年倒在地上,胸口上全都是血的样子,她心痛的像是撕裂,她就知道自己爱上了恶魔。

    虽然她一直逃避,但却否认不了。

    “若是和他订婚的人不是他爱的人,他爱的是你,从来都是你,没有你,他一定会死掉,你有打算怎么做呢?”

    “……”

    宋安然怔住,说不出话来。

    晚上,回到裴瑾年的海边别墅,宋安然坐在书桌前发呆,手紧紧地捏着一颗白色的小药片。

    恒远说,她是西爵一直爱着的那个太阳花女孩,12年前,因为一场有人暗中策划的大火,她被“烧死”了,然后就变成在s市县的宋安然。她的记忆中的妈妈其实是他亲生母亲的一个佣人而已。

    他说,她不是被摔倒头失忆了,是被喂了一种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这颗小小的白色药片可以让她想起以前,想起她到底是谁,想起她的亲生父母,想起她小时候和西爵的在一起的一切。

    宋安然紧张地捏着那片白色的药片,只要吃下去,她就可以想起全部,可是此时她不知道为什么却犹豫了,害怕了。

    她不知道吃掉这片药只是是不是意味着和现在的一切都“告别”,以一种新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有的老师同学,她最好的朋友真真,记忆中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她最爱的弟弟深深,还有他……裴瑾年。

    “在想什么?”

    裴瑾年突然出现在宋安然的身边,吓了她一跳。

    “没,没什么,我在想一个英语语法。”

    裴瑾年看看她摊开的课本,还是回来时候翻到的那一页,“是吗?”他淡淡开口。

    “当然是啊,你也知道我几乎半年没有上课了。”

    “嗯,吃饭了,你不是很早就饿了吗?”裴瑾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嗯,好。”

    两人之间的对话非常的平常,却有一种暗流在涌动。

    裴瑾年转身出去了,宋安然慌张地把药片放进抽屉里,她刚才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裴瑾年的眼睛,他眼睛里是她承载不了的忧伤,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而且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

    饭桌上,两个人都非常的沉默,只能听到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安静的可怕,似乎都能听到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