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铺着香槟色的床单,宋安然摸了摸,还是真丝的,滑滑的凉凉的。

    一个绑架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裴瑾年跟在宋安然的身后,走进卧室,摸摸床上的真丝被,点点头,“准备的还不错。”

    “你说什么?准备的还不错?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

    宋安然,“……”

    “绑匪到底对你提的什么要求啊,弄得的这么麻烦。”宋安然还真不知道什么能让“绑匪”弄得这么麻烦。

    “商业机密。”裴瑾年一脸严肃地说道。

    宋安然,“……”

    切,她才没兴趣知道他的什么商业机密呢。

    “那绑匪说没说,什么时候放我们离开?”

    “时候到了,自然会放我们离开。”

    宋安然,“……”

    说了等于没说,她怎么发现跟裴瑾年沟通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于是,宋安然再次不理裴瑾年,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摸摸这,在摸摸呢,不厌其烦。

    “你在干什么?”

    裴瑾年看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宋安然。

    “我在看有没有机关什么的。”

    “你看多了吧?”

    “要你管?!”宋安然白了裴瑾年一眼,也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非常的傻,只是着急啊,看裴瑾年一点都不着急出去的样子。

    三天后,就是以默的手术了,她作为一个姐姐,在他生病的时候不能陪在他的身边已经觉得非常愧疚,难道他做手术生死攸关的时候,也不能陪在他的身边吗?

    宋安然着急的像是一个陀螺,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转,看看优哉游哉,脸色非常淡定的裴瑾年,欲言又止。

    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你不要来来回回地转的,你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裴瑾年终于看不下去,宋安然转来转去着急的样子,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你不着急,还不许我着急了啊。”宋安然心情很不好,语气埋怨焦急。

    “你就那么着急出去?”

    裴瑾年黑了脸,完全忘记了,现在他们是被“绑架”,不是在度蜜月,宋安然着急很正常。

    “当然!”宋安然说的干脆,“三天后,以默就要手术了,出不去,我就不能陪着他。”她好不容易才取得裴瑾年的同意,在宋以默手术的时候,去陪他。

    宋安然想着想着,清澈的眸子变得氤氲,眼里开始有湿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朦胧了双眼,她怎么这么倒霉。

    看到宋安然的样子,裴瑾年心软,“放心,三天后,我们一定能出去,让你赶上以默手术的。”他揉揉宋安然的脸颊,帮她擦眼泪。

    监视器里,德尔望着裴瑾年和宋安然所在的房间,看着他们抱在一起的身子,脸上全是喜色,就差老泪纵横了。

    抱在一起了,抱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

    看来他的这个计划还是很管用的,这这样的速度下去,两人关在一起几天,在加上他给点催化剂,感情一定能飞速增长的。

    “德尔管家,现在到了晚饭时间了,是不是该去送晚饭了?”

    一个黑衣保镖把一桌子丰富的饭菜端到德尔面前。

    每一道菜卖相都非常好,光看就直达一定是色香味俱全,这是保镖在s市的五星级酒店专门定做的。

    “嗯,去吧。”

    德尔点点头,满脸欣慰。

    “是。”

    保镖推着一桌子菜就要给裴瑾年和宋安然送去。

    “等一下!”

    德尔突然叫住保镖,踱了两步,捏捏并没有胡子的下巴,像是一直老狐狸一样笑了。

    “这桌菜不用送去了,你们吃吧。”他慷慨地挥挥手。

    “那裴总怎么办?”

    “去煮一个鸡蛋,在煮一碗白粥。”

    德尔吩咐,保镖照做。

    不是说,患难见真情吗?他就是要让宋安然见到裴瑾年的真情。

    ……

    “咚咚咚――”

    有东西敲打窗户的声音,宋安然和裴瑾年抬头看去。

    窗户被打开,放下了一个用绳子拴住的食盒,“你们的晚餐。”来人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就没有了踪影。

    宋安然的肚子早已经咕咕的叫了,他们中午饭没来得及吃呢,就被绑到了这里她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她知道,裴瑾年也是,她听到了好几次,他肚子的叫声。

    宋安然兴奋地打开食盒,顿时笑不出来,傻眼了。

    那么大的食盒里面,竟然就放着一个水煮蛋,一碗白粥!

    裴瑾年看到食盒里的东西,嘴角抽了两抽,俊脸立刻就黑了,该死的,这是准备的什么晚餐?谁让这样做的。

    傻眼了宋安然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跑到窗口,对着上面大喊。“喂……喂……我们这里有两个人,你们就给这么一点,怎么够吃的啊!”

    这些绑匪真是有毛病,有钱给他们专门布置一件房间,怎么就在吃饭上这么抠门呢?

    一个水煮蛋,一碗白粥,怎么可能够,连她自己的都不够,自从她怀孕之后,一直被裴瑾年逼着吃着吃那,胃都被撑大了。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裴瑾年。

    回答宋安然的是静默,上面根本没有人,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宋安然不再喊了,徒劳的,浪费吐沫。

    她转过身子,看着茶几上摆着的那碗白粥和那个鸡蛋……裴瑾年也看着那碗白粥和那个鸡蛋,大眼瞪小眼。

    当然,他们两人想的完全不一样。

    宋安然想的是,都只有一个,谁吃呢?裴瑾年一直都是恶魔,一定不会让她吃的,他的肚子也叫了好多次了。

    无良的绑匪,我诅咒你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走路跌一跤,摔死!

    裴瑾年比宋安然有气量多了,他没有想这一碗白粥和一个水煮蛋的归属问题,他想的是,这场戏演完了之后,他一定要让德尔吃一个月的白粥加水煮蛋,他大方,量会给足,一定会管饱。

    他不知道现在宋安然怀着孕吗?需要营养?

    看来,他平时对他真的太宽容了,他又自作主张了,他私自计划绑架事件的这个账还没跟他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