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莎坐在餐厅里慢条斯理的饮着葡萄酒,舰艇一旦定好了航向就不需要担心。如今的四海之中,还没有什么值得鹦鹉螺号畏惧。良久之后,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米娜夫人推门走了进来,整个人神采飞扬精神焕发艳光四射。而在米娜身后跟着进来的麦克斯韦却双眼无神脚步虚浮,一路晃晃荡荡的如同脚上踩着棉花,同时衣衫半解春光点滴,让人忍不住偷笑。

    阿曼莎没有偷笑,她光明正大的就笑了:“麦克斯韦,看来你还不行啊,才这一会儿就虚成这样回来了。”

    男人最忌讳被女人说“不行”,但是麦克斯韦只是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喘着气艰难的抬起手指着阿曼莎说:“你不服的话……你、你自己试试!”

    “我自己就不试了,来来来吃点东西补一补。”阿曼莎推了推面前的水果拼盘。

    米娜夫人却点点头道:“小阿曼莎说的没错,麦克斯韦你虽然不错但是还是不够强壮,太虚弱了。我喜欢强壮的男人,下次你喝了变身药剂之后再来一次吧,不知道你肌肉变大了之后别的东西会不会也跟着变多。”

    麦克斯韦哭的心都有了,赶紧举手投降道:“放过我吧夫人!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吸血就吸血吧别说得这么暧昧啊!”

    “吸血?”米娜夫人玩味的一笑:“被我吸血是一种至上的享受,但是你怎么知道在你飘飘然丢了魂的时候——我们没有做其他事?”

    “这……”麦克斯韦戛然收声,憋的满头大汗之后终于一敲手心转移话题:“阿曼莎,我们赶紧去找索亚叔叔,有了他之后我们就可以杀去柏林了。”

    “不,我们直接去柏林。”阿曼莎摇摇头道:“索亚叔叔现在离的太远,来不及接上他了,他会凭着自己的力量赶往柏林的,相信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顺利和他会和。”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中东沙漠中,一个偏远的小镇伊斯肯德隆火车站月台上,一个白人老头正手足无措的站在来来往往的阿拉伯人中。在黑袍白袍的阿拉伯人之中,这个白人老头显得特别的显眼,正是马科斯布罗迪。

    啥?你不知道马科斯布罗迪是谁?那就来回忆一下好了。马科斯布罗迪,就是那个印第安纳琼斯大学的博物馆馆长,每次琼斯带回来点什么好东西的时候,他都会帮忙负责销赃。

    他是老琼斯的好朋友,据说有过命的交情,具体这个交情怎么来的,连印第安纳也不知道。他是个超级路痴,就连在自己的博物馆中也会迷路。在《圣战奇兵》原剧情中,琼斯下到图书馆下面找坟墓的时候,他留在上面撅着屁股望风,结果被赶来的十字剑兄弟会成员第一时间一下敲晕。

    在刚刚琼斯被抓的时候虚张声势说什么“他会瞬间融入人群消失不见,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之类的,但是现在,马科斯布罗迪,连阿拉伯语都不会说。在火车站汹涌的人潮中,他无奈的随着人流推推搡搡的前进,嘴里不停的说着“i’sorry/can/you/speek/english”之类的,结果没有一个搭理他的人。

    不,也是有搭理他的人的,那是一些贩卖鸡鸭鱼肉的小贩在热情的推销着自己的商品,因为语言有障碍他们拼命地直观展示着自己货物的优良——就是拿着鸡鸭鱼往前伸,而那只鸡的鸡冠子差点抽在马科斯布罗迪的腮帮子上。

    “到底有没有人可以听得懂我说的话?”老爷子茫然站在人群中,体会到了当初萧琛刚到灌篮世界时的心情,那真是两眼一抹黑。文艺点的说法是“世界虽大身边虽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懂你的人”,当然心情跟文艺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马科斯布罗迪不停地擦汗的时候,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出现在他面前。“布罗迪先生!真的是你啊布罗迪先生!”这个神兵天降的阿拉伯人壮汉,就是印第安纳琼斯遍布天下的好朋友中的比较铁的一个,在第一部《法柜奇兵》中和琼斯一起在埃及出生入死,算是一个智勇双全值得信任的人。

    “哦天呐真是太好了!”见到一个熟人,马科斯布罗迪激动难耐。两人边走边聊出了车站,就在他准备拿出地图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西装带着黑礼帽挂着黑墨镜的小伙出现在他面前。

    “布罗迪先生,欢迎光临伊斯肯德隆。”年轻人很有礼貌,上来就是一个鞠躬。只是他的口音有点怪,说起英语来如同老外讲汉语,鞠躬的姿势也太过严谨僵硬了,不像一个接站的反而像一个职业军人。“博物馆馆长派车来接你了。”

    年轻人的热情把布罗迪感动了,他呵呵的笑着:“那好吧,麻烦你了。”“请跟我来。”

    年轻人和他的同伴当先,布罗迪和壮汉在后,布罗迪很是有点高兴的说:“看来我在这里很出名,竟然有博物馆来接我。”

    “本地没有博物馆。”壮汉的提醒简明扼要。没错,这种中东小镇有黄沙有人口有水果,但是没有博物馆。

    前面的年轻人闻言立刻转身,他的同伴也逼了上来,情势一触即发,但是马科斯布罗迪老爷子似乎还没有闷过这个弯。

    “请拿出你的证件(paper)。”

    “报纸?(paper)好好好没问题,都在这里。”壮汉笑呵呵的周旋着拖延着,一边笑得憨厚无比一边扭脸对布罗迪道:“快跑。”

    “好的。”布罗迪眨着眼睛思考着壮汉的意思。

    “在这里呐,我刚刚才看完呵呵呵——快跑。”

    “好的。”布罗迪点着脑袋思考着壮汉的意思。

    “这是埃及邮报的早报版——快跑!”壮汉脸上的笑都快抽抽了。

    “等等,”布罗迪似乎明白了什么,问大汉道:“你是说……”

    “快跑!”大汉一拳打在年轻人的鼻子上,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两人,然后拉起马科斯布罗迪就跑。但是围观群众生怕惹麻烦,这两人跑到哪里,哪里就闪开一大片,将两人鹤立鸡群的突出出来。

    无法之下,大汉找了一个卖水果的摊子,摊子后面的门里面黑黢黢的是个藏人的好地方,一搭手就把马克思布罗迪塞了进去:“在里面藏好!”然后转身握拳独立长街,准备迎战追兵。

    但是大汉刚一回头,只听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两个人冲过来将摆摊子的板子一掀,那并不是什么水果摊,而是一个运输车,封装板上还印着卐字。而马克思布罗迪这个老学究,就这么被封装在卡车中一路绝尘而去。这辆卡车会一路开往德国,按照元首的意思,一切与圣杯有关的人员统统送往柏林。

    到了柏林,这个老头就插翅也难飞了。

    于此,老琼斯、小琼斯、布罗迪,这三个与圣杯有着重要联系的人统统落网,德国找到圣杯似乎已经是大势所趋了。

    然而,在一路颠簸不止的车厢中,在闷热的环境中,在敌人遍布的情况下,马科斯布罗迪这个老学究却丝毫没有惊慌,只是安安稳稳的坐在车厢正中间。他的脸上有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普通人看了尚且感觉不出来什么,甚至会以为这个老头是吓傻了或者天生就是这样的天然呆。

    但是不普通的人看了,却能发现深藏在僵硬面孔下面的一种,怎么说呢,见过大风大浪之后的淡然与沉稳。这种不论任何时刻都安稳如初的感觉,和老琼斯简直如出一辙。

    一路坐车坐船然后又坐车,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做过长途火车的同志们都有体会,在现在神州的铁路系统中的火车算是比较平稳的,换代之后的火车设施也是比较完备比较舒适的,但是哪怕在这种条件下哪怕是一个壮小伙,连着坐上三十多小时的硬座也会有点受不了。但是马克思布罗迪这个老头,在毫无舒适度可言的货箱中晃荡了这么久,却神色不变。

    下了车之后,老爷子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现在是夜晚,而四周全是一圈圈荷枪实弹的德军。

    “欢迎你马科斯布罗迪,”艾尔莎施奈德缓缓走了过来,从德军士兵的手中接过了搜出来的地图:“你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很好的礼物。”这个地图就相当于“找圣杯游戏”中的攻略宝典,有了它,圣杯就已经到手五成了。

    马科斯布罗迪不为所动,只是像一个普通的老学究一样叹了口气道:“艾尔莎,我想见见亨利。”(亨利就是亨利.琼斯,印第安纳琼斯的老爹,大部分人记不住这个名字,反正我没记住)

    “这些都不成问题,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学者。”艾尔莎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你马上就可以和老朋友们聚首,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带走!”艾尔莎一声令下,马科斯布罗迪被德军士兵带走了。也许是以为这里是德军总部不会出问题,也许是觉得这个老头走三步喘两口没什么威胁,德军士兵只是随便的将他绑了两下就带走了。

    艾尔莎拿着地图与日记本走向了司令部的深处,一路穿过长长的走廊与上上下下的阶梯,高跟鞋在精致的大理石地板上磕出清脆的音符,频率中带着兴奋与跃动。终于,艾尔莎来到一扇门扉之前,这扇门的后面坐着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也是侵略她的祖国奥地利的最大元凶。

    艾尔莎紧张的深吸一口气,她不在乎政治立场,但是这个男人给她的压力让她无法忽视。虽然见过几次面了,但是她还是止不住的紧张,如同兔子见到了老虎。小半晌,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她拧动门把手走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尽头有一个书桌,书桌后面是一个正在奋笔疾书的男人,那男人嘴唇上有一抹与众不同的小胡子,这是那男人在全球人心目中最为鲜明的标志之一。

    “报告元首,”艾尔莎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颤抖与拘谨:“日记本、地图,以及重要人物全部捕获,我们是否立刻开始寻找圣杯?”

    “不急。”出声的并不是办公中的希特勒,而是坐在沙发中吃着橙子的依曼霍德,但是在艾尔莎眼中的确就是希特勒本人在开口:“我们等,等一些应该来的人,等一些应该发生的事。”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然爆炸声发生在德军总部的深处,霎时间人声鼎沸火光冲天枪声四起。

    艾尔莎吃惊的四下张望,而依曼霍德却笑了。

    ps:今儿个要拼命了,最后一章凌晨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