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嘶声竭力之下容易发生脑缺氧,这造成的一系列身体机能变化就是,力气不够,头晕,供氧不足,这时母体脏器衰竭失血过多,最终会导致休克,在现代或许还可以做手术抢救,保母弃子,做心脏复苏,进行输血。但是这可是古代,哪来的手术和技术。

    这也是为何古代母体大部分难产都会死亡的缘故,他们没有高科技的仪器,在产子前预防,也无法做b超从而去知道是否胎位正常,甚至没办法在出现难产濒临死亡的时候做抢救。

    看到陈平进去,老婆子在后面呆了一下,才想起来要过去阻拦。

    可惜这个时候陈平已经进去了。

    老婆子刚想有所动作,陈平已经神色一皱,回头瞪了一眼,道:“一边去!”

    老婆子一脸尴尬,道:“这如今只能保林夫人了,而且还不一定能保得住的,得赶紧打掉孩子让林夫人停下来。”

    林统领神色无比难看,这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继续生下去,否则她的夫人性命堪忧。

    “啊,不好了!林夫人要不行了!”突然里面一个丫鬟再次惊呼。

    只见此时,那林夫人竟是没了声音,血流不断,内屋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带了出来,触目惊心。

    产婆子神色骤变,面色惊恐道:“林夫人快不行了。”

    林统领震怒道:“还不去救人。”

    产婆子哭丧着脸道:“这,我,我又不是郎中,现在只能把孩子打掉了,不然林夫人真的会死的。”

    林统领脸色阴沉,咬牙道:“那不要孩子了!”

    “慢!”陈平看了一眼神色苍白的林统领,眼神迥然,道:“林统领,你信不信我?”

    林统领神色一怔,沉默了下,突然道:“陈侍读,你,你……”

    陈平苦笑道:“时间紧迫,若你真的信得过我,我有办法救他们母子,也不需要打掉孩子。”

    林统领身子陡然一震,颤声道:“陈侍读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平点了点头,医生不能说太肯定,但是这会儿他很有把握。

    那产婆却是一脸喃喃,道:“孩子是不可能在生得出来了,在继续下去,林夫人肯定会死的。”

    陈平缓缓道:“林统领。”

    林统领直直凝视着陈平,此时的他,只觉得眼前的陈侍读,有一种逼人的自信,就好像对于他来说,抢救回来他的妻子和孩子,只是小事一桩一样,毫无半点虚假的面庞,有的只是云淡风轻的安然。

    林统领莫名的心中涌出了一股子信任,默然无语。

    陈平暗叹了口气,就要走离开,在家属不同意的情况下,他们医生即使有能力,也不可以擅自做手术。

    但就在这个时候,林统领返身抓住了陈平的手,脸色异常坚定!

    “我不能在对不起我夫人,孩子我要,夫人我也要。”林统领神色郑重,沉声道。

    陈平愣了一下,笑了笑,轻声道:“放心吧。”

    然后陈平转过头去,“老婆子,你去帮我找几把小刀,一把剪刀,还有针线,都要非常干净的,还有酒精,消毒的,在一些纱布,最好在有些止痛的。”

    “啊?你,你要这些做什么!!”

    “别问了,你去拿来就是,林夫人这会儿可等不下去。”陈平微微皱眉,这古代镇痛麻痹神经的药肯定不是非常好,不然上次太子妃痛成那样,那些御医不会素手无策,但聊胜于无,否则等下开刀是非常痛的。

    林统领在旁边看着,不知这陈侍读是何意思,只是听他说得严重认真,便叱喝道:“还不快快去拿!”

    真正的男人就是这般不需要优柔寡断,一旦决定下来的事,就以迅雷之势去完成,即使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于是产婆子就带了几个女眷出去了。

    陈平对林统领道:“等下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有些出格,林统领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

    林统领咬牙道:“好,听你的。”

    陈平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内屋都是女眷丫鬟,这会儿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郎进来,都是吃惊不已,脸色羞红。

    床上林夫人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眼神毫无焦距,哭得跟个泪人,见了有个陌生男子进来,慌张之下,却也不得半点分寸,无法言语,只是哀嚎不断。

    其中场面陈平见怪不怪,当年在内科操刀的时候,产科人手不够,他也是曾经有去开过刀的,所以开刀手术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如果不是那次飞机失事,恐怕他在过两年就是提名主任了,他的实力和医术是毋庸置疑的。

    陈平卷了卷袖子,缓缓对床上的那女人笑道:“我是你郎君的友人,夫人过会儿勿要紧张,我可保你母子平安。”

    林夫人身子似微不可查的一抖,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眼神里也有了亮色,可惜她疼痛难忍,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多时,那产婆子带着几个丫鬟女眷,就拿着一系列所需用品进来,古代这些东西肯定没现代先进,但现在事出从权,有总比没有好,何况以陈平的医术,在他心里,什么手术刀都是一样的。

    “你们两个丫头,手洗干净,在帮我。”陈平点了两个看起来比较精明能干的,刚才就是她们进进出出抱着水盆。

    二人早已知道他是林大人的朋友,一听这话,当即二话不说,就去洗手了。

    “给我那小刀。”陈平把手伸到旁边干净的面盆里面,洗了洗,凝神的注视着身下的林夫人。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是这个古代的陈侍读,而是一个医院的医生,他身下的人,就是他的病人,他有责任让她脱离痛苦,让她远离灾病。这是他做医生的责任,也是为医的父母心,在这世间,只要拿起了这把刀,他就有责任和义务让他们脱离痛苦。

    这是他为医十年的医训。

    一个丫头片子就把那小刀递给了他,小刀早被清洗过了,干净得很,这人手也洗过了,也不会脏。这年代没有无菌操作,没有一次性手套,但是现代多得是那种产妇半路突然生孩子的,也都没有什么一次性手套去接生,事出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