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陈平是被丫鬟小环叫醒的。他洗漱一番,裹着件长衣,就出了房间了。

    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昨晚谁说今天早上去上香的?这是早上吗,这天还没亮呢!

    这环儿红袄子粉脸,体香如烟,腿长紧绷,看来做下人的女孩子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肌肤弹性丰润。

    陈平紧了紧领子,看着小环叹道:“小环,下次跟太子爷说一下,入秋了,给咱下人多添点衣服,你这身子薄,我见不得你这站着直打板。”

    小环小脸微熏,一大早起来,也是有些凉意,闻听此话,心里暗碎了一口,你自己打板子不说,还让咱去跟太子爷讲,好人都让你当了。

    “陈侍读,咱快点吧,太子爷和太子妃等下可不会等。”小环哼道,美眸翻转,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含苞待放,小荷才露,自有别致味道。

    “小环妹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上香得那么早。寺庙开张有这么早吗,阿秋!”陈平耸了耸鼻子,上辈子鼻子有些过敏,这辈子还是对花粉之类的没抵抗力。

    这小丫鬟也不知道抹了些啥香粉,那味道咯得陈平心生摇曳,怪不得太子爷也上头了,敢在太子妃头在家里的时候顶风作案。

    “什么胡话呢,这寺庙哪里有什么关和开的道理,这是太子妃说了,这皇天寺咱过去得一个多时辰,早点去上香比较有诚心,菩萨才会显灵,偏你这人还怪这怪那,让太子妃听了,嚼你舌根子。”小环瞪了一眼陈平,咯咯一笑,太子爷身边的人,没一个是纸糊的。

    陈平摇了摇头,再次紧了紧领子,三步并两步,这丫头神色香粉太浓了,受不了。

    走了几步,猛的眼前一道黑影直愣愣冲过来,黑乎乎的天色下,愣是瞧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靠。”陈平人还没睡醒呢,这一吓也给弄精神了。

    “陈侍读,是我,是我啊。”只见得那人抹着汗道。

    陈平定神一看,一脸好奇之色,道:“是林统领啊,你这大白天的不睡觉在这跳大神呢。”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林统领,一脸干笑,只是他心里焦急,这会儿不管其他,就拉住了陈侍读往旁边墙角而去。

    陈平这人最讨厌别人拉拉扯扯,特别是男人对他拉拉扯扯。

    “哎呀,林统领,你这大手大脚的,不知道本公子刚大病过一场吗。别拉我,衣服都被你扯坏了。”

    林统领尴尬道:“陈侍读,我是有话要跟你说。”

    陈平不满的嘀咕道:“有话你就说呗,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林统领嘴一抽,你男我非女,即使拉扯,怎的又不成体统了?

    林统领苦笑不已,又有一丝难言的激动,道:“陈侍读,你猜猜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陈平瞪大眼睛道:“你看到什么了,你别吓我,有病要医病,有邪要驱邪。唉,林统领我观你脸罩黑气,最近少走夜路,特别是看到我的时候。”

    林统领焦急道:“不是啊陈侍读,我看到那阉人了。”

    “阉人?”陈平一惊。

    林统领低声道:“对啊,我看到那家伙,他,他进了大皇子府里。”

    “哦,进了大皇子府里……你说啥?”陈平一吓,看了一下周围,脸色都白了。

    林统领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我看到他进了大皇子府,就在昨晚,你睡过去了,我没禀报你,我这大早上的就来找你了。”

    陈平噎了口口水,抹了一把冷汗,就算哥哥没睡醒,这会儿也给你一而再的吓醒了。

    当朝皇帝,吕氏为后,生有两子,嫡长子李泰,嫡次子李承。前者聪明伶俐,为人处世有理有据,且年岁大这李承,见识也渊博。至于后者就是一头猪,不学无术,玩乐曲艺,风流人间。

    陈平看了一眼这林统领,这家伙,一头的冷汗,那表情就跟憋了一把还没爽出去,就被小姐抽出来一样,那滋味,看着陈平都怪难受的。

    老子其实只是玩玩的,你还真查了个张三李四出来了。

    陈平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你确定没看错?”陈平眉头一皱,此事可大可小,却关系到了大皇子。

    林统领苦笑道:“千真万确,我们几个兄弟轮流二十四小时盯着他,都是皇家出来的人,手脚和眼力劲都有呢,哪里会错得。”

    陈平突然一拍耳朵,道:“最近耳朵不好使了,林统领,我先走,我得跟太子妃他们去上香。”

    林统领目瞪口呆,这可吓住他了,这会儿事态这般严重,不上不下的,他是该如何去处理,可没人给个准信。

    告诉太子爷吗?还是告诉皇上?

    “咦,林统领,你昨晚什么都没看到是吧,那行,继续跟,继续跟,太子爷也挺不容易的。”陈平头也不回,大手一挥,心里苦得不能在苦,这林统领还真的是劳心劳力,办得一手好事。

    林统领身子一震,心里纳闷不已,这陈侍读,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张阉人有问题的?若不是他说那张阉人有问题,他就不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紧紧盯着了,也不会得到这么一手信息。

    陈平总不会说,那晚万花楼回来,和张阉人撞了一下,才知道这张阉人有问题吧。

    那和张阉人的一撞,可是让陈平都没想到,只因那张阉人身上的一股子香粉味道,非常的浓厚和刺鼻。那味道是属于某个姓陆的女人的……

    今儿个去皇天寺,太子府门外两顶华丽丽的轿子,一顶鸾凤红轿是太子妃的,一顶金纱帐是太子爷的。前面开路的是太子爷,后面的是太子妃。前后护卫开道,倒也气势非凡。

    至于陈平,嗯,走路。

    虽然他很不满,也很排斥这种阶级式的作风,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任他心比天高,海阔天空,这会儿也只能乖乖跟在轿子旁边,吹得一手好秋风。

    好在旁边还有一个小环姑娘陪着,也算是有些安慰了,这小侍女十三四岁,看起来少女年岁的模样,可惜了,最后还是没逃脱过太子爷的淫威。

    看着那环儿,坚挺苗条,两瓣翘挺匀称有余,也不知是否做丫头经常跑腿的缘故,身姿挺拔,玉颈秀颀,看起来独立婷婷,反倒有点不似宫廷侍女,怪不得能做太子爷贴身棉袄。

    陈平暗叹了一声,自古皇家人就是享齐人之乐,别人得不到的他们都有,别人拥有的他们更多,这环儿能做太子爷贴身侍女,必然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