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火大阵激发之后,连土都变的焦黄,不用说里面的僵尸,肯定变成了完完全全的死尸。再也不会破土而出了。

    僵尸虽然烧死,但养尸地仍然在,死去的人还是会源源不断的葬进来。

    现在要做的才是破坏狗脑壳穴的风水局。

    当年瞎子弄的是黑驴蹄子。现在不行,荒村野岭的,谁家的驴也不愿杀,况且这一片地方,比我们那乱葬岗更大。黑驴蹄子的效用估计不行,吴弃只好另想办法。最后选定用石头布阵,做一个破坏养尸地风水的东西。

    墓地都有风水的,人死之后,尸骨虽然腐朽,可是气仍然在,这口气和周围的环境形成了一个循环,从而能左右活人和家庭的命运。

    所以很多人才想找到好的风水来葬自己的先人。

    吴弃所做的就是破坏穴气中的气,躺它们不能自由流动,没有了气,只有一个空穴,是不能形成僵尸的。

    他找来了五块短方石,上面都用辰砂写上了奇怪的符文,埋在了这个墓地的四角,和中心位置,只露出浅浅的一点。

    这样的话。阴气不能聚,墓地会更好的承受光和热,自然也就不能再形成僵尸。

    这一切做完之后,我们三个踏上了归程。

    这件事情总算是解决了,虽然还有几个孩子不知去向,可我们也尽力了。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

    这种疲惫,让我觉得全身酸软,我甚至怀疑蛇毒还在我身上,并没有将它们逼出来,要不然怎么那么无力。

    疯道士还惦记我被僵尸咬中的事,让我回去赶紧去做个检查。

    以往都是朱文权开车,现在只好疯道士来开,趁着夜色赶回了西安。

    我和吴弃都在车上晕晕沉沉地睡着了。

    天快亮的时候终于到了,送过了吴弃,开车回疯道士住处的时候,刚到门口我就大吃一惊,门口有一个女孩,靠在门上睡着了。

    这个女孩,不是耿君婉却又是谁?

    我吓了一跳,让疯道士赶紧停车。

    疯道士没再说什么,说他去送车,让我下去之后就赶紧走了。

    她天还没亮就过来找我了么?

    我慢慢地走近,现在早上挺冷的,她将两个手抱着肩膀,好像一边抵抗着寒意一边睡,我喊了她一声,她抬起头看见是我,一下跳上来抱住了我,好像是受尽了委屈,哽哽咽咽哭了起来。

    这一下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和她交往的这一段,我连她的手都没牵过,特别是疯道士提醒我之后,我更是小心,一直都在找合适的机会说分开,不敢和她有任何进一步的发展。

    当她搂住我的时候,我瞬间感受到这种被人惦记的温暖,双手悬空了一会,慢慢地也抱住了她,轻轻地问她怎么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说,“你去哪儿了,这几天都找不到你,我在这儿等了你一夜了!我爸妈要将我嫁人!呜呜,你也不管我!”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身上散发着那种淡淡的处子香,看来是为了我和她父母吵架了,这才跑到这里来等我。

    没想到我在她心里占这么重要的位置,在当时的情况下,一个女孩能在门口等一夜,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感动之下,疯道士的话我暂时不去考虑,什么在感情上不能有纠缠,苏夏落的这个结局就一定好么?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想到这里,我抱紧了耿君婉,“我有点急事出门了,以后不会这样了,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你!”

    她破涕为笑,我一摸她的手冰凉,额头也有点发烫,好像是发烧了,赶紧将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劝她先回家,赶紧弄点姜茶喝,其他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送她回来的时候刚好和疯道士撞上,疯道士张了张嘴,好像又要给我说这其中的道理,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住没说,只是不带哀伤的叹了一口气。

    一边开门,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算尽,恐天道无常!”

    我心中感叹,没有接口,心想若是你知道苏夏为你一辈子青灯长卷,碧发终老的时候,我看你是什么反应。

    倒头就睡,极累,这一觉睡得无比深沉。

    天亮之后,害怕自己身体里的蛇毒没有去净,我特地去附近的人民医院做了一个检查,那医生应该是个老专家,把脉之后脸色大变,让我住院,说我阴阳失调,郁气内结,现在严重的很,心跳都若有若无的,让我赶快去住院检查。

    我心中好笑,可是脸上却非常诚恳地答应,知道自己没中毒就行了,领着他开的住院的条子,转身就出了医院的大门。

    第二天的时候,陪同疯道士一同去吊唁朱文权。

    她的姐姐在灵堂前守着,还算是一个比较知理的女子,可能也知道文权从事的的工作,对于我们的到来,点头谢礼。

    灵堂肃穆,白幡飘扬,哀乐低徊,唉,又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

    什么时候才能没有这些无谓的牺牲。

    那个神秘的阴灵教,好像在暗中准备着一个滔天的阴谋,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就已经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惨死,要是等他们的阴谋准备完毕,发动的时候,那岂不是更多无辜的人都要受伤害。

    我要尽我自己的能力去阻止他们。尽广司才。

    怪不得披云山中的那个活神仙说,天下从此要多难了。

    这次的吊唁,我和疯道士是一起来的,没有喊吴弃和苏夏,吴弃就算了,和文权不熟,我们到了不久,就见到了苏夏过来。她穿了一身白衣服,神色清清冷冷,去灵堂器行礼,我总觉得这才回来两天,她就清瘦了好多。

    朱文权家的亲戚不多,他们打小没有父母,是朱文的姐姐将他拉扯大的,来吊唁的人也很少,除了至亲,就是我们。

    这个家庭一贫如水。

    穷死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是现实。

    吊唁完了朱文权,苏夏首先回去,疯道士在身后喊她的时候,她也不理会,疯道士喊了好久,她才慢慢地站住,回头道,“我可能要离开玄灵公社了。”

    疯道士吃了一惊,没想到苏夏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苏夏从衣服里面掏出来一封信递过来,“这是辞职信,只需要你在上面签名批准就行了,以后咱们大家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你们,多多保重!”

    说完之后,苏夏转过脸去,一袭白衣,慢慢地走远。

    疯道士再喊,她也不回头,最后越走越快,直至没影。

    我总觉得那张背过去的脸后面,现在已经泪流满面。

    疯道士感觉到脑袋都有点大了,以前苏夏是很缠他的,就算是现在朱文权牺牲了,她也不至于是这种态度啊。

    我把那天苏夏点离尘香的事给他说了,他长大了嘴,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回去之后,我开始满世界打听那个马脸男说的“狼山”,沿着整个西安的大街,问一些经常出门的人,还有阅历丰富的老者。

    问了很多人,有常年出门的人告诉我,狼山是有,在江苏;还有说在内蒙也有狼山,甚至还有说东北也有狼山。

    这让我充满复仇希望的心又开始落到了谷底,问他们河北有没有狼山,他们都没有听说过。

    难道我现在要一一地找过去。

    就这么一走,走着走着,发现走到帮我制作玉石的老头那了,出于礼貌,我就跟他打了个招呼,谁知道他哭丧着脸,看了我一下也不搭理我。

    我觉得奇怪,这老头上次接待我的时候挺热呵的,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地上都是废料,这一段时间好像他也没做活计,和我一搭话顿时老泪纵横,说两个孙子不见了。

    我顿时一愣,心说难道跟玉石的下脚料有关,当时只顾着欣喜了,我也没想那么多。

    就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说消失好几天了,这哪儿都找了,就是找不到,把他给急死了。

    我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安慰了那老头两句,就想着回去跟疯道士商量下怎么办,得帮人家找。

    没想到我回去的时候,疯道士正坐小院里面喝酒呢,好像是那种极烈的闷倒驴,对瓶吹。

    我赶紧拉住他,说干啥呢,天天开导我,你自己到想不开了是吧。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了,眼睛都红了,指着我说,“我对不住苏夏,她为我付出太多了,现在又要清苦一辈子!”

    我看也劝不了,就坐在了他的旁边,问他当初为什么不答应了苏夏。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一下呛到了,咳嗦了一阵子,“我一身劫难,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和她在一起就是连累她!没想到这次让她跟着去,竟然还是这样一个结果!”

    疯道士极少多愁善感,这番饮酒,定然是心里极端难受。

    我心想这情况倒是和我差不多,不过我不想走疯道士的老路,害的一个女孩子一生孤苦。

    现在这情况,是没办法说那两个小孩子的事情了,安慰了他两句,语言终究乏力,就拉他去吃面。

    谁想到回来的时候,我也陪他喝的酩酊大醉。

    正想倒头就睡,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鬼道功法不念了么?”

    这声音让我一个机灵,酒意顿时消掉了一半,轻声问是谁?

    虚无缥缈的声音叹息了一声,“下一次一定不再帮你了,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你怎么惹那么多难缠的人?”

    我惊喜异常,是乌小香,她竟然还在。

    问她现在能不能出来,她说暂时不能,幸亏我天天在默念鬼道功法,让她留在我身体里面的残魂开始苏醒,冥冥中救了她一命。

    这几天外出我没念,她提醒每天都要念,说不定她借助鬼道功法,和我身体中的阴气,慢慢地还能复原。

    我连连答应,赶紧去小院中洗了脸,盘腿默念鬼道功法,乌小香说她这次伤的特别重,可能难以离体而出,最好是她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直接引入到玉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