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子般坐在床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梦中的情节历历在目,就像刚刚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一样。

    抬手莫脸颊,满脸的泪水;用手莫额头,全是汗水,再莫头发,头发都已经湿透了。

    我这才发现我全身早已是大汗淋漓,全身就像水洗一样。

    梦,这是个梦,这只是个梦,不是真的。我在心中不住地提醒着自己,安慰着自己。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来,此时手机仍旧放在蒙霸西装口袋里,急忙掏出来看,是阿芳打来的。

    此时我仍然没有从梦境中完全解脱出来,看到阿芳的来电,顿时犹如处于深水湍急的漩涡中抓住了救命稻草。

    按接听键之后就狂呼乱起来:“阿芳,阿芳,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啊呜呜……”

    “来宝,你怎么了呀?”

    “阿芳,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呜呜……你不要离开我啊。”

    “来宝,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在哪里?你到底是怎么了?回答我啊!”

    阿芳最后那四个字‘回答我啊’声音很大,这才把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我从湍急的深水漩涡中给拽出来。

    “来宝,你说话啊。”

    ……

    “来宝,你到底怎么了呀?”

    ……

    “说话呀,你听到没有啊!”

    阿芳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着急的有些哭腔了。

    我擦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惊魂未定地说:“阿芳,我在家里正在睡觉,刚才做个梦,梦中你离开我了。”

    “我的天,让你快把我给吓死……我不会离开你的。”阿芳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起来。

    “阿芳,刚才那个梦把我哭醒了。”

    我的话音刚落,阿芳在手机那头就止不住哭出声了。

    “阿芳,不要哭,我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是刚刚哭醒了,有些迷糊,仿佛仍在梦中,你不要哭。”

    “……我昨晚已经哭半宿了。”阿芳哽咽着说。

    “啊……你和你妈吵嘴了?”

    “嗯……大吵一架,你走后我就和我妈大吵起来,吵完之后我呆在自己屋里哭了大半宿。”

    “阿芳,你没必要和你妈吵架,老人有老人的想法。”

    “她昨晚对待你的态度太过分了。”

    “也不能全怪你妈,在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我贸然登门,她可能有点无法接受。”

    “来宝,昨晚和我妈大吵的时候,我把我们两个人的事都给我爸挑明了。”

    “啊,你是不是在气愤之下说的。”

    “嗯,当时,我有些不管不顾就说非你不嫁,让他们看着办吧。”

    “哎呀,阿芳,你这样会把事情弄糟的。”

    “早晚都要说,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呢。”

    “……你说得也对。但我总感觉这事有点操之过急了。”

    “什么操之过急?不过急的越拖越坏事。”

    “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勇敢面对吧。”

    “嗯,‘腊梅绽放’永远在你和我的心中。”

    “对,我们要永远记住‘腊梅绽放’。”

    和阿芳通完电话,我似乎有勇气面对她那慈眉善目而势利的老妈了。

    饶是和阿芳通完电话后心情有些平复,但刚才做的那个梦对老子的震撼实在是太大,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昨晚连摔带跌的实在够呛,感觉全身仍有些酸疼便躺在床上。

    刚躺下顿时感到身体下湿漉漉一大片,急忙翻身查看,原来是做梦时出的汗已经把床单洇湿一大片,只好爬起来换上个新床单。

    本想躺在床上继续睡觉,但却不敢睡,不是不困,而是怕再做那样的梦。

    ,毕竟做贼心虚,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难道现在就到老子拉清单的时候了?想起火凤凰来心中是一阵刺痛。

    刚才做的那场梦出了一身大汗,似乎将体内剩余的酒精都排泄殆尽,感觉小体不再那么难受了。

    穿上衣服下碗泡面吃过饭后心情仍是烦闷,无奈之下只好来到古晓晓的屋里,躺在那个红木躺椅上看起书来。

    看后边忘前边,心神老是不集中。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来,心中怦怦直跳,老子心中怦怦直跳的原因竟然是盼望这个电话最好是火凤凰打来的,火凤凰已经好几天没有和我联系了,我在‘留李放祝’四字方针的指引下也没有主动和火凤凰联系过。

    此刻老子的心中竟然莫名其妙地盼望这个电话最好是火凤凰打来的,这样可以减少内心的愧疚。

    但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黑牡丹丁艳打来的,顿时一股巨大的失望感将我笼罩住,一股无名之火腾地一下就升起来。

    “喂,找我什么事?有事快说!”

    “哎呀,奶奶的,崔来宝,你吃呛药啦?”

    “老子没吃呛药,老子吃火药了。”

    “奶奶的,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给你打个电话却赶到枪上了。”

    “对了,算你倒霉,你就赶在老子的枪上了。”

    “崔来宝,你他奶奶的失恋啦?真是莫名其妙。”

    “老子就是失恋了,少来烦老子。”

    说完我就气急败坏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随即后悔起来,老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自己心情不好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撒到人家黑牡丹身上啊,这样对人家黑牡丹太不公平了。

    我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股无名之火压压,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起来。

    我准备给黑牡丹再拨回去,毕竟自己刚才有些过火,任谁也会很生气,刚待往回拨,黑牡丹已经沉不住气拨打过来了。

    我按开接听键没有将手机放在小耳朵上,而是将拿手机的手使劲伸开,我太了解黑牡丹了,此时的她正在手机那头爆跳如雷呢!

    果然,我将拿手机的左手伸出去老远,仍然能够清晰地听到她在那边的喝骂声。

    nnd,如果老子将手机放在耳边,黑牡丹的高嗓门非得把老子的小耳朵给震聋。

    黑牡丹在手机那头咆哮着大声喊着,最后都把自己的嗓音给竭斯底里地咆哮岔音了,竟然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这种将嗓子喊岔音的感受的确很不舒服,老子曾经亲身经历过,当初到**培训中心去参加培训时,半路上老子上厕所被抛下,曾经就这样和火凤凰咆哮过,咆哮的嗓子岔音咳嗽不止,那种难受的滋味至今刻骨铭心。

    黑牡丹在那头咳嗽,我在这头深有体会地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她咳嗽完后不会再大声喊,因为她大声肯定得咳嗽。

    我将手机放在耳边,呵呵而道:“黑牡丹,咆哮完了吗?嘿嘿,息怒,稍安勿躁,不要再那么大声,有事慢慢说。”

    “咳……咳……咳咳,崔来宝,你奶奶个头,你竟敢挂断本姑奶奶的电话,咳咳……”

    “哈哈,好了,告诉你不要这么大声嘛,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向你道歉,你别生气慢慢说吧。”

    当黑牡丹再开始说话时已经不敢再大声,因为剧烈咳嗽之后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黑牡丹,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哦,我先和你说一声,我准备和姜方俊彻底分手了。”

    “为啥?”

    “我真的受够了。”

    “为啥受够了?”

    “我真受不了他那怪癖的性格。”

    “你已经和他提出分手了?”

    “还没有,准备这几天就提出来。”

    “哦,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们自己决定,没必要和老子说。”

    “当初不是你来给我做的思想工作吗,当初你要不来和我说,我早就不鸟他了。”

    “我那也是为你好啊!”

    “好个屁!”

    “姜方俊是真心的爱你,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不要感情用事。”

    “珍惜什么?我感情用事?当初你和我说了之后,我考虑几天终于决定再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没想到他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他怎么变本加厉起来?”

    “他不但限制我的自由,还盯梢跟踪我,我和客户出去吃饭,他竟然去和人家客户大吵大闹。”

    “唉……姜方俊可能有些冲动,他那也是爱你才那样的,你自己和其他男人相处时也注意点分寸,检点一点不就没事了嘛。”

    “姑奶奶自从和他重新相处以来就没有和其他男人上过床,他天天疑神疑鬼的就是不相信,我这还怎么相处下去,我真的受够了,我已经决定这次和他彻底拜拜。”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摊牌?”

    “最近几天,我这两天有个很急的装饰工程,等这个工程忙完我就找他摊牌。”

    “黑牡丹,我劝你还是慎重些。”

    “不用,我已经想好了,我无法再和这样的人相处下去,更别说什么谈婚论嫁了。”

    “你真的彻底想好了?”

    “想好了,我这先和你说一声,别到时候我和他分手他去找你,你再来烦我。”

    “操,我上次找你谈不也是为你好嘛。”

    “我知道,所以我先和你说一声,我和他分手不是因为姑奶奶胡搞八搞,而是我和他性情不合,实在没法相处,更不可能再在一起。”

    “哦,我知道了,你自己只要想好就行。”

    说到最后,黑牡丹的嗓音更加嘶哑,挂断电话后我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姜方俊和黑牡丹的事老子是无法再帮什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