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剑师兄!他偷偷用东西弹我!”

    仙儿如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双手捂在胸前,胸口的巨物一阵波涛汹涌,酒铺里顿时齐齐传来一阵吞咽口水之声。

    只见东方剑气的满面通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淫贼,光天化日之下还不知收敛,看剑!”

    瞬间一人一剑化作一道蓝影直奔巴金轮面门而来。

    “真是个不成器的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你这样,给你一百年你能出师?”东方白的火气看起来更胜一筹,吹胡子瞪眼睛对巴金轮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骂归骂,老淫棍手上却也没闲着,一双肉掌迎上了书剑盟大侠的长剑。

    看着两人过招,巴金轮真是胆战心惊,这老头分明是将扮猪吃老虎演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只见这老淫棍在东方剑的剑招下,左支右绌,频频遇险,几次眼看屁股都快被削掉了,只是凭借着深厚无比的提臀功,才堪堪躲了过去。那有气无力的掌法,脚底拌蒜的步伐,活脱脱一个年老体衰的渣老头。

    眼看东方剑尽占上风,那边仙儿小师妹咯咯笑着拍起手来。

    “剑师兄,加油!把他们都抓回书剑盟,老的到畅春园当花匠,小的到洗砚池给谭师姐当书童!”

    真是个没心没肺、大脑缺筋的丫头,你没看你家剑师兄已经将一套君子剑法翻来覆去地使了两三遍了,那老淫棍也不过是被剑气削掉了几根头发而已么……

    东方剑见奈何不得这不起眼的老头,心中焦急,唰唰几剑封死了东方白的退路,引剑回身,长剑上嗡嗡作响,显见是将十成的内力注入了剑身。

    “淫贼,看招!”东方剑爆喝一声,手中长剑声势大涨,化作一片剑光将老淫棍笼罩在内,数十道剑光中,长剑真正的目标是老淫棍肋下。

    正在东方剑全力一击,便要刺中老淫棍的要穴之时,东方白却忽然咧嘴一笑,无视那数十道虚影,原本迟缓的动作猛一提速,身形微错,便将长剑从腋下让过,单臂一夹,竟夹住了剑身。

    东方剑方才全力出招,丝毫不曾留有余地,长剑被人夹住,一抽之下竟然纹丝不动。

    “你……!”东方剑大惊失色,眼见老淫棍一掌已轻飘飘地拍到自己胸前,不得不弃剑向后退去。老淫棍却化掌为指,顿时将二人距离又拉进了一分,一指重重点在东方剑的胸口。

    东方剑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腾腾倒退了数步,这一指点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立时便将他击成重伤。

    老淫棍哈哈一笑,步步进逼,眼神愈发肆无忌惮地起来,吓得一旁的仲孙仙儿捂着双眼,小小的身躯哆嗦个不停。

    “徒儿,可看到了?我淫圣门下从来不靠一身蛮力取胜,像这等所谓名门正派的‘高手’,向来眼高于顶,咱略施小计,便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东方白一边趁胜追击,一边还不忘了向巴金轮传授心得。

    罢了罢了,这东方剑的死活小爷才不在乎,可这小姑娘还没到任人采摘的年纪,若是落入了老淫棍之手,那是十分的不妙,巴金轮心想,索性送佛送上西天,就再小施援手一次。

    巴金轮他趁众人不注意,从地上捡回那粒“金风玉露丸”,悄悄地捏碎化入酒壶之中。

    接着,他拎着酒壶,怪叫一声:“师父!让徒儿来助您来一臂之力!”

    他一个飞身便作势便要朝东方剑扑去,忽地,脚底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摔了个五体投地,手中的酒壶则顺势朝着两人飞去。

    酒铺中酒香四溢,正在打斗的两人被着忽如其来的酒雨浇了个正着。

    他趴在地上,一边手舞足蹈地做挣扎状,一边眯着眼偷偷看着两人,这“金风玉露丸”的药力到底有没有像老淫棍吹嘘的那样,抬手之间便能让烈女变荡妇。

    果然,仅仅几息之间,老淫棍就气息沉重,身形飘忽起来,一双老眼时不时地瞟向一旁的仲孙仙儿。

    东方剑则趁机缓了口气,整个人仿佛没受任何影响一般。喵了个咪的,难道四书五经读多了,连春药都不管用了?

    忽然,老淫棍大吼一声,也顾不得正在与东方剑过招,一把朝仲孙仙儿的胸口抓去。

    “老匹夫尔敢!”

    见小师妹即刻便要受辱,这位书剑盟大侠怒发冲冠,一撩下摆,瞬间朝老淫棍踢出九脚。

    “清波踏影!”

    老淫棍却头也不回,单掌反手挑、劈、拉、引,将九脚俱化于无形。

    “啊,休碰我师妹!”东方剑此刻双目如血,一口白牙将下唇咬的鲜血淋漓,可他的腿法虽然一脚快似一脚,但却无法阻挡东方白半步。

    同门情,兄妹意,哎。巴金轮暗叹,可惜小爷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最多咱们四个路上搭个伙,还能凑成一桌麻将……

    眼看着极品小师妹的胸前之物便要惨遭蹂躏,场面却忽然风云变幻。

    那东方剑就地一滚,已将自己的长剑抄在手中,如鬼魅般刺向老淫棍背心,动作看似很慢,却转瞬即至,令人完全不及反应。以东方白的功力,在这轻描淡写的一剑之下,居然来不及避开,仓皇之中只能以肉掌拨开剑锋,顿时掌上一片殷红。

    东方剑脸上被一阵青气笼罩,所使剑法与先前完全不同。若说走的是潇洒飘逸的路子,这诡异剑法则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一时间整个酒铺中的温度也好似降了下来,令人毛骨悚然,背后阵阵发凉。

    东方剑整个人身如虚影,运剑如飞,伴随着一声声“桀桀”惨笑,老淫棍身边仿佛出现了三四个持剑的蓝衫男子,打的他竟然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巴金轮看得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好你个东方剑,连你也在这装蒜!

    “不对!你这不是书剑盟的!这是什么邪门鬼招数?”东方白措手不及,身形连退数步,却只能勉强躲开东方剑如跗骨蛇蝎般的快剑。

    东方剑也不答话,冷着脸一剑快似一剑,老淫棍身上的血痕不断增加,眼见形势岌岌可危。

    巴金轮在一旁冷眼旁观,喵了个咪的,若是东方白打赢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要对好师姐下手,自己可保得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若是这东方剑打赢了,谁知道会不会转头就把他当淫贼扭送到官府去一刀咔嚓了,总之,姓东方的,没一个好东西。

    他心下盘算着,想起东方白所说的那三项绝技,易容术自己已学了个大半,只是缺乏实练;推拿之法,则刚刚入门,尚有许多不解之处,原本还指望着东方白讲解,至于那用药之道……他看着莫言归软软不能动弹的身子,心一横,罢了罢了,当初师姐将我从必死之地救出,我巴金轮身为一顶天立地的爷们,岂能为了贪图这些技法,便将她留在“虎穴”之中?

    他向来是个当机立断的机智淫贼,既然拿定了主意,便立即开始行动,他悄悄将包裹背好,接着缓缓地挪动着身子,最后一把抄起莫言归便跑出了酒铺。

    “师父,您老可一定要顶住啊!待徒儿练成我采花门的神功,灭了书剑盟给您老报仇啊!哈哈……”

    ……

    半个时辰之后,酒铺中所能站立者唯有仲孙仙儿一人,老淫棍被东方剑的诡异剑法打的丢盔卸甲,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连马也不敢上,一头扎进了密林之中。

    东方剑单膝跪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手指微微擅抖,看样子连剑柄也捏不住了。

    仲孙仙儿哇地一声扑在东方剑的背上,“剑师兄,你千万不要死了!”

    “咳……咳”东方剑勉力拄着长剑站起身来,将师妹紧紧搂到怀里,“仙儿别怕,有师兄在,谁也害不了你。”

    “可是那个老头看起来好可怕,师父看起来都没他么厉害……”小姑娘潸然欲滴,忽又好奇地道,“剑师兄,你刚才用的剑法好厉害,我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啊。”

    东方剑目光一冷,他拍了拍仙儿的脑袋,说道“这是师兄为了保护仙儿自创的剑法,你要是告诉别人就不灵光了。”

    仲孙仙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不曾看到东方剑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