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神秘的通道之中,一只巨掌似是握着什么飞速移动。

    通道好似虚幻的墙壁,上方流光溢彩,无数各sè光华流转,好似彩sè大河,流向无尽虚空。

    感受着周身的元气包裹,无名微微皱眉,不知道那个救自己的人要将其带往何处。

    “什么时候,你们伪武修,上古炼魔者的狗腿,也知道护我武修一脉后辈了?”淡淡的声音传入无名耳中,定眼一看,不知何时,一道身影立于通道前方,却是一麻衣老者。

    巨掌停下,看着老者,发出低沉的声音:“你让开!本尊不想与你一战!”

    老者一笑,满脸不屑:“武晴天,老夫不让你又待如何?”

    巨掌默然,良久道:“本尊现在叫紫晴天,既然是师兄你来,我便给你一个面子!”

    老者面sè一变,冷哼道:“被那群上古炼魔者转化后自甘堕落,竟连门派所赐之姓都改了!我武极道没你这等叛徒,我武破天没你这个师弟!”

    老者抬脚,一脚塔下!

    下一刻,好似天崩地裂,整条七彩通道尽皆崩碎,巨掌悄无声息的化作虚无。

    老者化为一道流光,揽住无名,一脚踏破虚空,带着无名遁入其中。

    大山之巅,蓦地裂开一道裂缝,两道人影自其中显出身影,正是无名和那麻衣老者。

    看着老者,无名满脸疑惑道:“不知前辈修为何境?”

    老者爽朗一笑,道:“老夫武破天,现在只是裂空之境,我等逆天武者并非那群伪武者,都是武道之途,没什么前辈后辈的,如果你愿意,叫我一声大哥便可。”

    无名见其豪爽,大是心喜,笑问道:“武大哥,不知道你说的那群伪武者到底是什么?”

    老者眼神一暗,道:“曾经修魔界只有武修,而当时武修强势,所以自太古流传下来的上古炼魔者便心怀不轨,其中有一大能,将武修之法篡改,与修士之道结合,虽然改了之后,实力稍有不如,但其修炼难度却大大降低,而因此,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武修,便去修炼此法,成了上古炼魔者的狗腿!”

    “唉,”一声轻叹包含无尽无奈,“我那不成器的师弟,便是最早改修的那些人中之一,实在是令人失望啊!”

    无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那我们都是逆武修,他们是伪武修,刚才他将我带走,便是要让我修习伪武修之道?”

    老者点头默然,眼中闪过无数回忆。

    无名想了片刻,问道:“这世间,出了逆武修和伪武修,可还有别的武修?”

    老者微一思索,道:“我记得,曾经师父告诉我,世间有三种武修,普通武修,也就是现在的逆武修。还有灵武修,据说灵武修化魂境时,并非将魂魄融合划出一般人形武魂,而是将其化作心念所寄托的物件之形,曾经最多的就是化魂为剑的灵武修。而最后一种武修才是真正的逆武修,现在我们称作--逆道战者!据说逆道战者乃是无上大能转世而来,战天破道,不修道规,以一己之力破尽无限道法!更有传说中的三形!血噬态!战天姿!灭道姿态!至于具体的意思,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毕竟我们都只是挣扎在最底层的存在!”

    无名眼中流露出无限憧憬,下意识的道:“逆道战者吗?我一定会超越的!”

    老者微笑,却并不言语。

    良久,无名回过神来,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道:“武大哥,那些伪武修为什么会找到我,我并未来过多少地方啊?”

    老者一笑,摸出手掌长的一块刀型玉佩,递给无名,道:“此物名为遁天刀,可以隐匿气息,只要你将其戴在身上,那群伪武修就无法感受到你身上气息了,老哥我这具投影之身时间已到,若需帮助,你可捏碎那块玉佩,天涯海角,老夫一定来帮你。”

    话语刚落,老者身躯便化作无数元气,散向四周,一道爽朗的笑声依旧在空中回荡。

    “老哥先走一步,期待你我再见之ri。”

    无名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处神秘的黑暗之所,一麻衣老者,身上锁着一条红蓝交错的锁链,晶莹剔透的红蓝锁链shè出道道美丽的光华。

    老者吐出一口鲜血,道:“这小兄弟,好凝实的武意,好纯的武力啊!希望他能走到那一步!”

    无名眼眶微红,看着老者消失之处,长长一拜,朗声道:“大哥之情,无名不敢相忘,ri后若有差遣,定当遵从!”

    光yin似箭,ri月如梭,眨眼间十ri已过,无名缓缓站起,随着气劲流转,身上落叶灰尘尽数迫开,自从凡界而来,这次他第一次修炼,感受着天地间那远胜凡界的数十倍元气,无名不禁一叹,虽然此地元气充足远胜凡界,但体内武渊依旧是深不可测,若要将其充满,不知何时方能完成。

    在修魔界的时间虽然不常,无名却深刻的明白了实力的重要,若无实力,便是他人掌上之物,身不由己,实在悲哀。

    “轰!”大地一颤,无名眉头微皱,眼中shè出半寸神芒,脚一点地,腾空而去。

    王云,从小生长在秀景山山脚下的悦景镇,每天ri升而作ri落而息过着平凡人的生活,然而这秀景山下的悦景镇,注定就将不会是一个平凡的地方。

    “轰!”大地颤抖起来,空中发出尖利的悲鸣!风起云涌,乌云蔽ri,刹那间天地一片昏暗。

    那高耸入云的秀景山山石滚落,竟从大山之巅,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好似被人从中破开!一块顶天石碑缓缓自山中升起,好似花草破土而出!

    望着山顶那高耸入云的石碑,王云一呆,沉寂在脑中许久的记忆破开层层迷雾,浮现出来!“情山!这是情山!”莫名的,王云仰天大吼,满面激动!

    千百年前,秀景山原为仙人府邸,每晚都能看见漆黑的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各sè光华,飞来飞去,而秀景山下的悦景镇便是因此而建,一些凡人依附此门,为那些仙人或者说那些修魔者提供生活物品以及门徒子弟。

    而过了三百年,那些仙人不知因何,纷纷离去,便再也没有留下,而原本步入修魔界的小村因为修士尽数离开,而没落,不再于修魔界有任何瓜葛。

    再过百年,凡人不知世上有修魔之人,固以其为仙。

    然而到了五百年前,一座巨大石碑,自天而降,一女子凄厉呼喊中,被石碑镇入大山!

    而凡人看见,不知世有魔修,故以为女子被仙人所镇,也因此展开诸多联想。

    而王云所听,便是流传最久,最被人所认可的一个解释,说是被镇压的女子乃是天上仙女,因与凡人相会,而被天帝镇压于此山之中。所以当时人们把此山称作情山。

    而因年代久远,一代一代的口述,不知何时,情山之碑竟沉入山中,而大山愈合,好似未有此事,所以被诸多百姓当成神话传说。

    王云亦然,他只是小时候听nǎinǎi讲故事之时讲起,并未相信,而此时故事成真,却是令王云惊骇之下又无比疑惑。

    “这世上可真的有仙?”王云迷茫的问道。

    “世上本无仙,仙在心中,你心中有仙,世上便有,你心中无仙,世上便无!”淡淡的声音自王云背后传来。

    王云望去,却见一英俊青年缓步走来,一步踏下,好似于天地同行,波澜不惊。青衫长袍,无风自动,前一眼好似神仙下凡,后一眼又恍若夫子临世,儒雅之意涌上心头。

    “你,你是,仙人吗?”王云愣了一愣,结巴的问道。

    “我不是!”无名一笑,仰望山顶石碑,轻一掂地,身若惊鸿,直贯苍穹!

    留下瘫倒在地,言语混乱的王云,无名直shè碑顶,所过之处,石碑半身,两个血sè大字散发出无限威势,与满腔凄凉!

    “镇天!”无名下意识的轻念,下一刻,一股镇天之意铺天盖地,压向无名!

    “这是!”无名一震,身子再难以上升半分,反而在压力之下缓缓下落!

    “你可镇天又如何!吾武道破天!天地又如何!你能镇天压地,却难以镇封吾之武魂!吾武道破天破地!破尽这无眼天道!”大喝声中,无名渊爆开启,带着无上武意,无惧那镇天之道,逆行而上!

    在两力的对抗中,无名血脉爆裂,肌肤碎开,鲜血干涸,骨骼崩裂,不chéng rén形!

    “望月剑--月弯!给我破!”无名长剑在手,挥动不止,剑舞傲天,刹那间,昏暗的天空中好似出现一轮弯月,渐渐地,光华愈胜,好似弯月落下,破尽一切。

    “咔!”一剑挥出,空中出现一道无形的枷锁,然而此时此刻,那枷锁之上,尽是裂痕!

    下一刻,“轰!”好似大河决口,惊天震响化作漫天气浪涌向八方!

    “轰!”无名脸sè一白,嘴角溢出一口鲜血,却是他站在悦景镇上,硬生生抗住气浪,其余土地,好似被无形巨手拍打一般,下陷十米!

    挡住卷向悦景镇的气浪,无名反身而上,此次却未受到任何阻碍,显然禁制已破。

    须臾间便腾至碑顶,无名刚踏上一步,却见一道充满邪气的手掌拍向自己!

    “尔敢!”大喝声中,无名身合天地之韵,缓缓一曲,躲过手掌,腥臭之味传入鼻中。

    躲开手掌接连拍击,无名退至一处,定眼看去,不禁一愣!

    只见一衣着褴褛,满身黑气的男子冲向自己,男子好似经历千刀万剐,面目全非的脸上满是凶悍,红芒四shè的眼中狰狞毕露!

    “死!”半清不楚的声音有些沙哑,血红和漆黑交杂在一起的手掌上可见森森白骨,抓向无名!

    “望月剑--”无名手中长剑刚刚抬起,话语才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只见原本并不怎么快的手掌骤然加快百倍速度,印在无名胸口!

    “噗!”无名连退七步,每一步便喷出一口鲜血,从第一步的鲜红,渐渐每退一步便黑一些,到第七步之时,原本殷红的鲜血却是漆黑无比!

    由戾气,凶气,煞气等诸多恶气组成的邪恶之气涌入无名体内,几乎片刻时间,无名体内鲜血竟变得漆黑如墨!

    凶气血光竟穿透**,渐渐涌向无名丹田武渊,和紫府魂魄!

    “杀剑--戮天!”无名眼中清明渐消,手中长剑诡异的浮现灰雾血芒!

    一道充满无尽杀意的剑气没入那不知生死的男子体内!

    下一刻,无尽杀意将男子一身意识尽数粉碎,无数血光将其斩成漫天血雾!

    “杀!杀!杀!”似是被邪恶之气影响,无名眼露红光,长发乱舞,冲向前方,卷起漫天杀意!

    此时此刻,数十上百的疯癫男子看向无名所在之处,眼中露出猩红光芒,齐齐冲来!

    宽阔的石碑碑顶,上百疯癫男子和另一疯子打斗不止,一边邪恶之气凝若实质,另一边杀意滔天,好似yu灭绝天下!

    一道妖异的紫芒轻轻滑过天际,“还好有那个疯子牵制他们,不然姐姐我还真不知道能否过来,不管这镇天碑镇压什么,光靠一碑之力显然难以完成,定有宝物相助,此行想来定有所得,咯咯咯。”

    轻笑声中,紫芒湮灭在石碑一角。

    石碑中心,一把古铜长剑直插石中,长剑四周,无数禁制化作一道金sè围墙,将长剑牢牢包于其中,长剑半身没入石中,另外一半连着剑柄,散发着淡淡青芒,显然并非凡物。

    “看样子姐姐我是第一个到的,这长剑之外禁制如此之多,显然短时间难以到手,倒不如藏于一边,见机行事。”一女子露出一个yin冷的笑容,手中紫芒一闪而逝,人竟凭空消失!

    “咔咔!”青铜长剑没来由的颤抖起来,突然间,一道剑意冲天而起,打在四周禁制之上,禁制乱颤中,一道青芒直贯天地!

    一道无上剑意冲天而起,片刻后,禁制恢复,剑意消散。

    此时此刻,将上百疯癫男子杀完的无名在剑意的影响下蓦然神sè一清,脑中回荡起一句话语。

    “徒儿,这杀剑--戮天乃是不祥之剑,若无必要,千万不要妄动此剑,一旦使用,极易入魔,到时候不仅你自己受害,连那天下无辜百姓也会因你受罪啊!”苍老的声音满是郑重。

    无名眼中红芒渐消,因大肆杀戮而转化出的无尽杀戮元力也被其凝做一个灰sè气团,沉入无尽武渊之中。

    虽然入体邪气已被杀戮之气同化吞噬,血液也重新恢复殷红,但是无名失去的元气却难以补回,此时此刻,他所余实力,不足五成!就算jing心调养一些时ri,也最多只能恢复七成,毕竟剩余三成武元已被转化为杀戮之元!

    望着方才青芒亮起之所,无名喃喃道:“这股剑意仅是片刻便能令我脑中一清,显然并非等闲,到是得见识一番。”

    此时此刻,长剑周围,数道身影相互提防。

    “诸位道友,这把长剑本是小弟先发现的,不如道友们便给天箓宗一个面子如何?小弟感激不尽啊!”一青袍男子露出淡淡的微笑,抱拳道。

    “天箓宗?天箓宗又如何,我皇天宗怕你啊?”旁边一个黑衣大汉露出不屑的笑容,大声嚷嚷着。

    “哼,修魔界实力为尊,瞧瞧你们,就铸魔大圆满的境界,本人虽是一介散魔,但也有魔丹初期,怎么,你们两个敢于我争?”一驼背老者盯着两人,魔丹境威压直指两人。

    “无门散魔,也敢张狂?”青袍男子冷笑,凌空画符,眨眼间便以元力绘出一道蓝sè空符。

    这符箓有几种,分别为实符,空符,虚符,与天符。

    实符乃是以檀木树皮,灵兽之皮,所做的黄纸绘出,一般只有铸魔境以下修魔者才会使用。

    空符,乃是魔婴境以下的修士使用,以元力在空中所绘,无需媒介,便可自成一符。

    虚符,乃是魔丹境之上修士所制,乃是以万载桃树,魔婴境以上灵兽之皮,以该灵兽之血为媒,将灵兽之魂注入化作一张纸,然后于纸上画符,其符威力巨大,比制符之人修为还要高上一个小境界。

    天符,以天道之规为引,众生jing元为媒,化出一符,名为天符,传说中有符箓大能,所制天符甚至有超过本身一个大境界的实力。

    而青袍男子此时敢于驼背老者相斗,显然手段不俗。

    蓝sè符箓化作一道蓝芒,点向老者,老者不慌不忙,一根拐杖法器凭空祭起,带着褐sè光华,拍向蓝芒!

    “咔!”蓝符崩碎,老者倒退一步,眼中寒芒一闪,道:“看来我得让你知道魔丹和铸魔的最大区别了!”

    老者眼神一亮,长发无风自起,却是初借天地之力,下一刻,老者好似身化天道,举手投足间蕴含无上道韵。

    “灭!”那根拐杖蓦地变大百倍,好似古木压顶,拍向青袍男子。

    男子并不惊慌,手上光华一闪,一张血光四溢的符箓出现在手中,符箓之上绘着一只血sè老虎,威风凛凛。

    “这是虚符!而且还是魔婴境大圆满高手的虚符!不!”驼背老者面露惊惶,眼神中满是绝望,尖叫着急速后退。

    要知道虚符可比制符之人高上一个小境界,而魔婴大圆满之境之人所做的虚符却是达到了化神之境的元力,虽然并未有化神之人的境界,但是元力可是十足的化神,故而此符威能可说是半步化神!

    血符shè出,在空中化作一只血sè巨虎,几步便赶上驼背老者,一口咬下!

    “不!”凄厉的惨叫中,老者被咬成肉末!“吼!”巨虎发出一声惊天虎啸,化作万千血芒,消逝在空中。

    刚才所谓不怕的皇天宗黑衣大汉露出一丝骇然,退后几步,化作一道血虹,竟是血遁离去!

    “好了,显摆也显摆过了,你可以走了!”淡漠的声音传来,令青袍男子一怔。

    青袍男子抱拳道:“在下符箓宗莫霖,不知道友是何方人士,又凭什么让在下走?”

    眼光瞄去,却见一冷漠青年,盘坐在地,身前放着一架九弦古琴,青年身着黑衣,一头白发,更显几分冰冷无情。

    “我的名字吗?好像曾经叫孤华,而我现在叫做忆真!”青年似是有些迷茫,轻轻道。

    莫霖身躯一震,失声道:“疯魔孤华!你竟是疯魔孤华!”

    话音未落,身影急速后退,还未退出百步,一声孤寂的琴鸣散向八方,其中隐含无尽悲伤。

    “我叫,忆真!”白发青年淡淡的道。

    一道血痕自莫霖眉心出现,下一刻,好似裂纹一般,瞬息间便散布全身,狂烈的魔元无人控制,片刻间便将**炸成血沫!

    此时此刻,场中还剩三人,一人便是疯魔孤华,另外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乃是一潇洒少年,此时他噙着放荡不羁的笑容,手持一把翡翠血玉扇,踏着玄奥的步伐,走向长剑,缓缓道:“小弟无极门李无风,两位可否看在在下年纪幼小,便把此物赠送与我?”

    女的身着僧袍,却是一美艳尼姑,看见李无风走向长剑,眼中露出一丝寒芒,依旧挂着妩媚的微笑,娇声道:“李小弟,你一个大男人家,何苦与小女子为难啊。”

    孤华眼中少见的露出一丝波动,道:“李月真,你何苦为了一把剑得罪无极门!”

    美艳尼姑捂嘴一笑,连天地好似都明媚几分,“奴家现在叫妙真,李小弟,我也不想得罪你无极门,不如你就此退去,奴家就不找你麻烦了。”

    李无风嘴角笑容不变,道:“这可不行呐,小弟苦修无极功数百岁月,难得又一次机会可以施展,倒是不能错过!”

    脚步一顿,长袖无风自动,气劲激荡下,脚下石块竟被踩出无数裂痕!

    “咔嚓!”用力一踏,激起漫天碎石,“去!”气若临渊,漫天碎石激shè而出,似有万钧之力。

    妙真身躯一震,划出无数幻影,躲过碎石,娇喝之声传入耳中,“李小弟,你小小年纪,怎的如此粗暴,来,让姐姐教教你温柔!”

    衣袖拂动,扬起满天粉红雾气,笼罩李无风。

    李无风眼中寒芒一闪,笑容终于消失,“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既然如此,我们便手底下见真章!”

    长袖一挥,一卷玄青玉简凭空浮现,化出一道青sè光罩,将李无风包裹之中。

    “这是无极玉简!”妙真眉头微皱,喃喃道:“看来真是无极门门人,到底要不要结仇呢!”

    “无极道,道无极!无极灭生!”李无风眼中寒芒一闪,冷喝道。

    虚空一震,黑白二气凭空出现,将妙真围住。

    “无极生灭,太极现!”李无风咬破舌尖,逼出一口jing血,shè入yin阳之气中。

    刹那间yin阳相交,化作一yin阳之球,将妙真困在其中。

    “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引!无极现!”李无风每读一字,身躯便是一颤,八字过后,七窍流血!只见二十四道金sè线条凭空出现,飞向太极!

    孤华脸sè一变,看着手中古琴,露出一丝不舍,下一刻用力一按,“嘣!”一声轻响,一弦断,一道凝若实质的音波扫向金线,三道金线化作飞灰。

    忍住心中不舍,孤华手指连动,又是七弦齐断,将剩下金线尽数抵消!

    而此刻,“破!”震慑人心的话语自李无风口中吐出。

    太极爆开,妙真发出一道惨叫,跌落在地,满身伤痕。

    李无风大口喘气,艰难的道:“没听说艳尼妙真和疯魔孤华有关啊!你为何救她?”

    孤华脸sè难看,冷声道:“你!该死!”“嘣!”最后一根弦断!

    一道无匹音波扫向李无风,因元气大伤还难以维持的青sè光罩一触即碎,玄青玉简无力的掉落。

    李无风脸sè微白,下一刻,其腰间所带之玉亮起一道碧青光华,竟挡住音波!

    “咔!”玉佩碎而音波散。李无风脸sè变得狰狞起来,怒吼道:“疯魔孤华,本来我不打算与你结仇,不过你先是阻我杀她,更妄图杀我,你该死!”

    李无风狠狠的一掌拍在胸口,逼出一口jing血,脸sè瞬间变得苍白几分。

    “以我之血,血祭血扇!血扇,给我爆!”疯狂的吼叫声中,翡翠血玉扇蓦然放大百倍,带着无匹威势,凌空旋转,斩向妙真!

    不知何时,孤华站在妙真身前,看着他凌空斩来的血扇,眼中透出些许迷茫,更有无奈。

    “你还是不能放弃吗?既然你放弃不了她,那就放弃我吧!”妙真惨笑,美貌的容颜上却不再放荡。

    “啊!啊!啊!”令人心碎的吼声自孤华口中喊出,“咔!”那琴弦皆断的九弦古琴好似燃烧一般,释放出最后的光芒!

    那是漫天的血sè!那是一句“以后的ri子,找一个爱你的人吧,忘了我,忘了我!”

    “不,我怎么敢忘?我怎么能忘啊!”

    另一句话语却是不同的人说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爱我?既然你放弃不了她,那就放弃我吧!”

    血sè中,一个孤独的青年带着满腔的迷茫,听着两边令人心碎的话语!

    “碎我身,裂我魂,纵死,亦不悔!”青年仰天大吼!

    “轰!”血扇崩碎,九弦琴毁!无匹气浪冲向四方!

    “我懂了!”淡淡的声音响起,那漫天碎片血雾蓦然停止,时间好似停滞一般,气浪倒卷,渐渐消退,两道身影直立场中,一眼望去,两人几乎一模一样。

    一人黑衣黑发,一人白衣白发。

    黑衣指天,道:“吾名孤华,只为你而孤!九弦琴来!”话音落,漫天古琴碎片夹杂着血雾诡异的何为一体,化作一架血sè古琴!抱着古琴,孤华缓缓离去。

    白衣白发之人,抱着妙真,温柔的笑道:“我名忆真,只为妙真而忆!”

    妙真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道:“我以后就叫李月真了,你可愿陪我生生世世?”

    忆真笑了,道:“好,一切都听你的,那这剑?”

    李月真笑,道:“傻瓜,有你就够了,这剑谁爱要就谁去拿呗!”

    忆真点头,道:“那我们走!”

    “嗯!”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反而去……

    李无风看着几人的离去,神情之中闪过片刻迷茫,下一刻便恢复正常,看着依旧散发着金sè光芒的禁制,露出一丝贪婪之sè,缓缓走去。

    “无极玉简,起!”干涩的声音缓缓响起,原本跌落在地的无极玉简再度飘起,“天地无极,破禁术!”只见无极玉简散发出一道淡淡的白芒,接着,一道黑芒直shè而出,黑白二sè流入禁制之上。

    “轰!”整座石碑都是一震,裂开无数裂缝,金sè的禁制颤抖连连,不过片刻,轰然崩碎!漫天剑意冲霄而起,碧绿之芒染天布地,看着颤抖不止的青铜长剑,李无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缓缓伸手抓去。

    刚刚握住长剑,体会到那种手持一剑,天下无敌的虚假感受,下一刻,剜心的剧痛蒙上心头。

    “噗!你!”李无风吐出一口鲜血,不甘的回头。

    “你太大意了!还有我在!”紫芒散去,一道娇小的身躯显出身形。

    一紫衫女子,手持一紫sè短剑,刺入李无风背后,透心而过。另一只纤手则是祭起一朵紫sè妖莲,散发着淡淡紫光,定住李无风紫府魔婴。

    “你们无极宗的破禁术以天地yin阳破灭万禁,却是的确方便,没有你我要打开这些禁制到还需花一些功夫,倒是多亏你了,不过既然你已经打开禁制,那就没有用了,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女子脸上狠sè一闪,拔出手中短剑。元力一震,硬生生将李无风魂魄拍散!

    李无风虽然已是魔婴之境,不过未及化神,一身魂魄并未与魔婴合为一体,故而难以抗拒。

    松开李无风身体,那具残破身躯不甘的倒地。握着青铜长剑的手亦无奈的放开。

    女子虽然得意,却依旧保持jing惕,抓向长剑!

    “轰!”还未触及,一股无上剑意逼迫而来,女子连退数步,看着光华大作的青铜长剑,露出满脸不信,喃喃道:“怎么可能,为什么李无风都能拿而我不能?为什么!”神sè满是不甘,正yu再次抓去。

    破空之声传入耳中,女子望去,心中一惊,失声道:“是那个疯子!他竟然来了!露出不甘之sè,猛地抓去!”

    “轰!”一道无上剑意直接灌入女子体内,女子借力而退,口中鲜血洒下,厉啸道:“疯子!臭剑!这仇我记下了!”一道紫芒划破虚空,shè向远方。

    无名一滞,看着光华四溢的剑,喃喃道:“臭剑?疯子?疯子是说我?”

    摇了摇头,甩开杂念,一身剑意缓缓汇聚,直指古铜长剑!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剑意!”无名脸上浮现一丝狂热,紧紧盯着青铜长剑。

    长剑似乎感受到无名心中所想,剑鸣之声缓缓放大,一股无比厚重的剑意散发开来,好似远古巨山,压天踩地。

    无名身躯一震,好似背负整片天地,寸步难移,笔直的身躯也在缓缓下弯。

    这是重厚剑意!无名眼中神芒一闪,喃喃道:“原来剑除了快,慢,还可以变得如此之重!”

    从小到大学会的无数剑法自无名脑中飞速流转,好似每一招一式都是一张图案,形成无数图案在脑中一闪即逝。

    “剑,原来还可以这么用!”无名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好似身上无尽重负瞬间消失,轻松地站直身躯,无名抬起手中长剑,回忆起脑中一剑。

    “剑,可走轻盈之路,亦可走厚重之路,重剑无锋,却能伤人肺腑!”苍老的话音好似依旧在耳边回荡。

    长剑缓缓递出,速度虽慢,却好似天地倾倒,往下压来,令人无处可逃。

    “这一剑,名为厚土!”无名微笑中,两道厚重无比的剑意相互碰撞。

    “轰!”好似陨石落地,两股剑意的相交竟硬生生的震碎无数石块!要知道,这只是剑意间的相碰,若是灌上元力,其威能将千百倍的放大。

    气浪散去,青铜长剑竟自主shè出,飞至无名身边发出轻轻剑鸣。

    无名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道:“不行,我已经有了我的伙伴,不能将它放弃的!”不知是否是错觉,无名分明感觉手中长剑散发出一股颇具灵xing的欣慰之感。

    要知道,虽然无名修为不错,自五岁修剑,但是也只修炼了二十九年,而他的佩剑,本为凡铁,而一把凡铁之剑,想要晋为灵件,却是至少百载功夫。

    曾经有句话说过“百载成灵,千载魂。万载成王,十万皇!超凡入圣百万载,亿亿岁月难chéng rén!”

    青铜长剑也未强求,发出一道剑鸣,随后化作一道碧芒腾空远去。

    “轰!”石碑缓缓下沉,重新陷入大山,无名皱眉,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自碑中苏醒,没有多理会,亦御空离去。

    良久,当石碑重新沉入大山,山峰愈合之时,一道无匹的气势自碑中升起,却被锁在大山之中。

    那漆黑的石碑之中,无尽的骨骸构成一座骨山,骨山之巅,一根血sè奇木直通碑顶!仔细看去,骇然是青铜长剑所插之处!而此时此刻,一白衣女子,竟被钉于奇木之上!九根漆黑骨刺插在女子身上各处。

    一根直插眉心,两根插在手腕之处,两根插在肩膀之处,两根插在脚踝之处,最后两根,一根插在小腹之处,另一根插在心脏所在。

    此时女子双目紧闭,两行血泪缓缓泣下,虽未张口,凄厉的声音却依旧响起。

    “道衍子!你给我记住!我云轻盈就要出来了!除非你还未飞升!否则等我出来之时,便是你真魔道灭门之时!”因仇恨变得扭曲的声音之中饱含无尽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