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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是人烧伤外科的主任邹伟业,不等谢诗梦回答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摆弄几下拿到马云飞跟前道:“老马正好你在,看看这刀口。”

    马玉飞一看立刻是倒吸一口凉气,他指着手机上的照片道:“刀口是李修机切的?”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如果是个不懂医的人看了照片估计只会有一个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严重的甚至会吐出来,这是一个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试想一个不搞医的人突然在手机上看到烧得成焦黄色、凹凸不平的肌肉上有一道长达10公分的切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切口内的黄色渗液,会是个什么反应?恐怕大多数人都不忍在看吧。

    但马玉飞却是个医生,比这更狰狞、恐怖的伤势他也见过,所以他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在一个医生跟普通人看这张照片的角度也不同,普通人看到的只是这伤势如何触目惊心,但身为医生的马玉飞看到的却是切口,长约10公分的切口呈一条直线,就像是用尺子比量着画出来的一般。

    切口的笔直还不是让马玉飞倒吸一口凉气的主要原因,一些上班几年的手术医生只要天资尚可打这样的直线切口是不成问题的,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原因是刀口的深度还有主刀的人,要知道伤者是一名重度烧伤患者,她的肌肉因为烧伤的关系形状、密度乃至于坚韧度都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变。

    在这样的烧伤肌肉上打一条十公分的切口不难,难的是切口深度从起始点到终点完全一致,这对于手部力度的控制要求相当高,用力大了切口过深可能切开胸膜导致严重的开放性气胸,切口过浅则对缓解患者的张力性呼吸衰竭毫无帮助。

    这样的精准的手术技巧马玉飞有,邹伟业也有,可当时主刀的不是他们,是一个叫李修杰的实习生,一个实习生却拥有马玉飞、邹伟业这些干了半辈子的主任才有的精准手术技巧,怎么能不让马玉飞看到后倒吸一口冷气

    说实话这个切口带给马玉飞的震撼程度远比李修杰给雷洋做的腘动脉搭桥术要大得多,腘动脉搭桥术他看到的是李修杰拥有一定的战地急救经验,说实话那台手术做得有些粗糙,但在那样的环境下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这个切口却证明了李修机的外科手术技巧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恐怕那些比他大上几岁甚至是十几岁的手术医生在面对重度烧伤患者出现张力性呼吸衰竭时打这样的切口是没办法达到他的程度的。

    马云飞赞叹道:“这小子厉害,这刀口恐怕我手下那些人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邹伟业赞同的点点头,随即道:“还有更厉害的,你知道他是在什么环境下打的切口吗?”看马云飞跟谢诗梦向自己投来诧异的目光邹伟业也没卖关子,感慨道:“是在昏暗的楼道中,两条切口前后没用一分钟。”

    马云飞终于没办法保持淡定了,惊呼道:“什么?在昏暗的楼道中?这……这不可能吗?”

    马云飞自认自己的一些手下在手术室也能打这样直的切口,但要是换个地方,例如说是在昏暗的楼道中一分钟内那?他自认自己似乎也做不到,光线不足,环境嘈杂,时间短,他可能打出这么直的切口,但达到切口深度完全一致他没这个把握。

    邹伟业呼出一口气道:“这事我问过小谢的那个学生,叫……叫……对叫赵楠楠,她亲口说当时李修杰就是在昏暗的楼道中当着一堆人的面在一分钟内完成了两个切口。”

    谢诗梦狠狠吸了一口气,李修杰带给她的震撼是一波接着一波,一波比一波大,昨天上午的断笔放气,晚上的腘动脉搭桥术、气管切开,在到这两条切口,他那里是个实习生,跟他在一起,自己才是个实习生。

    邹伟业继续道:“我听说他是海城卫校出来的?”说到这他苦笑道:“你们信吗?”

    马云飞跟谢诗梦一块摇头,他们工作也有些年头了,见过更带过海城卫校出来的学生,那学校出来的学生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他们很清楚,可李修杰跟那些学生却完全不一样,海城卫校不可能培养出李修杰这样的学生。

    邹伟业叹口气道:“这小子是不是京城那家大医院的?跑这来扮猪吃老虎?”

    马云飞苦笑道:“这可不好说,我们去找他吧,见到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谢诗梦也很想解开李修杰身上的层层迷雾她道:“他在19床,我带你们去。”

    当谢诗梦一行人到达李修杰所在的病室时里边那有李修杰的影子,谢诗梦赶紧出去找,可最后得到的消息是——李修杰已经在五分钟前离开医院了。

    谢诗梦又找到医务科要来李修杰的手机号,可打过去他却关机了,三个人一肚子的疑问只能先闷在肚子里等明天李修杰来上班在问他了。

    谢诗梦交了班然后去值班室打开橱子从里边拿出一个粉色的小箱子,里边装的是洗漱用品,现在松城第一人民医院还在老楼里,急诊科没有专门洗浴室,要去医院后边的公共澡堂,不过新医院已经快完工了,预计明年就可以投入使用。

    谢诗梦拿了一些换洗的衣服放在袋子里便去洗澡了,9点多的时候她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回了急诊收拾下然后吃一口早饭就回家休息了,这一夜实在是太累了。

    就在谢诗梦要走的时候一个护士喊道:“小谢李修杰是不是你带的?有人找他。”早接班的护士还不知道李修杰昨天的妖异表现,要是知道的话恐怕就不会用这种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跟谢诗梦说话了。

    谢诗梦点点头道:“对,是我带的,谁找……”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临过来前他还有些讨好的冲刚那个护士笑着点点头,谢诗梦看得出来这个男子没见过多大的世面,在他看来哪怕是医院里一个护士都是大人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生怕得罪了他们。

    男子的相貌跟李修杰有些相似,但皮肤却比他黑,脸色还有些憔悴,眼睛里密布着血丝,似乎好几天没睡好了。

    谢诗梦走过去道:“叔叔你是李修杰什么人?”

    男子是李修杰的父亲李亚文,他其实还没到五十,只是这些年开了个烧烤摊赚点辛苦钱供儿子上学,长期在外边风吹雨淋的熬夜让他比实际年龄大很多。

    李亚文个子不矮,但他却佝偻着腰,无形中让他的身高看起来跟谢诗梦差不多了,面对谢诗梦他直不起腰来,他有些畏惧她,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眼前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姑娘是大医院的医生,更是儿子的老师。

    李亚文不敢得罪谢诗梦,怕影响儿子的实习,所以他菜佝偻着腰用一种敬畏而有些讨好的神色面对她,他希望给这个姑娘留下一个好印象,万一自己那混蛋儿子惹了什么事他也好过来跟这姑娘求求情,让她放儿子一马,或者帮儿子说说好话。

    李亚文实在是怕了他那混蛋儿子了,这些年他可没少惹事,光是打架就赔出去不少钱。

    “我是李修杰的父亲,谢大夫是吧哪个您知道他去那了吗?”李亚文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话,生怕说错一个字引得谢诗梦不快。

    眼前的李亚文很难让谢诗梦把他跟李修杰联系起来,那个叫李修杰的家伙见到谁都是不卑不吭的,根本就不会这么跟自己说话,可他的父亲却如此敬畏自己,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这让谢诗梦心里莫名有些发酸。

    李亚文看谢诗梦不说话了,脸色也有些怪异,他心里立刻咯噔一下,赶紧道:“是不是那混账小子给您惹麻烦了?您跟我说他惹什么祸了?我道歉、赔钱,怎么都行,可千万别不让他实习了啊。”

    谢诗梦看李亚文紧张成这样赶紧温声道:“叔叔他没惹祸,昨天跟我上了一夜的夜班累坏了,刚回家休息去了。”

    李亚文一听儿子没惹祸是长出一口气,呢喃道:“没惹事就好。”

    谢诗梦一听这话心里怪异的感觉更浓了,从李修杰父亲说话的语气看来那家伙似乎经常惹事生非,都把他父亲弄成惊弓之鸟了,但她认识的李修杰儒雅、冷静、沉着,那里像是个惹事的人?他口中的李修杰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修杰吗?反差也太大了吧?

    李亚文又道:“您知道他住那吗?”

    谢诗梦摇摇头道:“叔叔我不知道他住那,您也不知道吗?”

    李亚文叹口气道:“他从学校来实习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来这,住那也没说,也没跟家里要钱,我怕他钱不够就给他送来了,医院没宿舍吗?”

    谢诗梦被这个问题弄得很尴尬,医院有宿舍,但李修杰这些卫校出来的实习生是没资格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