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巫牛接连消失了三天,四处联系,都没找到下落,原本大无畏的考古队员们,开始揪心起来,毕竟是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

    那天上午,文化局下了批示,召集考古队的人马上回市区开会,还报警了。而我,作为见证人,也跟着就去了。

    派出所几个小干警,问了我几句,领着我就去墓室里调查,结果屁都没查出来一个,反而怀疑我故意杀害了沙巫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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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的要死,这帮孙子,简直就是酒囊饭袋血口喷人啊。

    好在文化局局长和丁武关系好,稳住了局面,让我先不要着急,等沙巫牛的义子回来再说。

    两天后一个穿着制,矮胖、壮硕的小伙子,哀伤的来到了文化局办公室。

    此人叫叫古力,头大脖子粗,耳朵上还挂着个小环,和大多数彝族人不同,这小子生的并不黑,皮肤粗糙脸蛋泛红,像是从蒙古高原走来的一样。

    古力和丁武认识,是派出所的所长,据说破获过很多悬案,在西昌那是有名头的人物。

    记得当年陈洋被车撞死,他作为一个刚上任的小警员,徒手就擒拿住了肇事司机,被我们学校的人熟知。

    只是没想到这样机智沉稳的人,怎么就和那阴阳怪气的沙巫牛走到了一起。

    这矮胖的古力很是友好,不像那些不作为的小干警,就知道瞎胡闹。

    他没有让我去派出所,而是就地在文化局办公室里面和我交流起来,有条不紊的问着关于沙巫牛失踪前的情况。

    我一一的反映,他听着很是淡定,即便是我提到女鬼陈洋,他都没有丝毫异议。

    当我讲到沙巫牛带着我的羊皮卷进去的时候,这小子憨厚的一笑,忙说把羊皮卷拿给他看一下,说很可能从这上面找到线索。

    我听了有些不解,说这东西也能破案么?

    古力很是沉稳,笑着说自己从警七八年年了,该怎么破案自己心里有数,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我很信任他,就把羊皮卷给了他,希望他破获案子,别冤枉我,让我父母再为我蒙羞。

    壮实的古力拿着羊皮卷,也没怎么看,叫我有什么就先去忙,还把手底下的人叫来跟我道歉,让我不要生气。

    他的态度确实很好,不愧是年轻有为的所长。我正欲离开,不料克滋再度发作起来,当场就倒在了地上。

    派出所的几个小警员看着我,很是费解,古力更是如此,忙着就说打120送我去医院。

    去医院有屌用,我摆摆手,说这是祖传的病,去医院不顶事。

    我这是爱面子,不想人别人觉得我阴阳怪气,中什么克滋。这过程中,我又想去念羊皮卷上那拗口的念白,但想起女鬼陈洋跟我说的,也就只能忍受着,苦痛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消停下来。

    这期间,古力一直帮着我,为我拍后背。完事儿后,他也没有多问,说有情况自然会联系我,叫我放心的走。

    我离开之后就去找丁武,丁武一伙人正在开会。等了半晌,会议才结束。丁武走出来很是苦恼,嘴上喋喋不休的骂着,他那些同事更是如此,叫苦连天的抱怨着。

    为何抱怨?还不是因为沙巫牛的事。沙巫牛突然失踪了,考古队吃着国家的钱,狗屁没弄出来,这让文化局上头有些不满,要求他们必须做出点成绩来。

    丁武他们原本想随便找个墓室混混日子,拿点钱,这下可就难住了。无奈,他们只好又回那墓室,搞点东西回去交差。

    就这样,我回家报了下平安,又跟着丁武一伙人扎堆去了墓室。

    我目的还是很简单,就是抓白面子,治愈我的克滋。至于沙巫牛,有派出所的人在协助调查。

    古力第二天就带人到墓室看了看,还进了墓室,但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他看上去压力很大,不停的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我们都以为他是太怀念自己的义父,所以才这样失落。

    闲暇之余,古力就和我交流起来,问我为何要跟这考古队混在一起。

    我不想说自己的问题,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可丁武一下就讲出来了,说我是为了逮白面子。

    古力听了呵呵一笑,就问我是怎么中的克滋。

    无奈之下,我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了脸上一阵阴沉,但马上又爽朗的笑了,抽着烟说我是在吹牛。

    我也没辩解,毕竟他是警察嘛,哪里会信这些神鬼之说。

    我问他有没有从羊皮卷上找到线索,他沉思了会,说暂时没有,跟我说等几天就把羊皮卷还我。

    我跟考古队呆了两天,都没有发现白面子。白面子虽然没有发现,但考古队却是有收获。

    这天晚上,考古队员都睡着了,我和丁武见没有白面子,也就准备收网回帐篷睡觉。刚走到帐篷处,突然听见墓室里面一阵响动,像是有人在逃窜,一阵脚步声。

    听着这声音,我怀疑的说是不是沙巫牛的鬼魂回来了。丁武白了我一眼,说回来个锤子,就算真有头七,那今天也才第六天啊。

    于是我们打着电筒就走了进去,进去一看,发现下午还有水的墓室,这会突然就全干了。丁武并没有纳闷,说这可能是暗河缺水,墓室里的水渗透下去了。

    我们提着手电筒,继续前行,墓室冷清,能听到的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突然,丁武停下了步子。

    我定睛一看,妈呀!简直神了。

    只见墓室的尽头处,一口黑色的棺材,垂直的插在岩壁上,看上去有点像昭通的悬棺,但又不一样。

    这种丧葬形势,就连丁武都没见过。

    丧葬文化,是人类最古老,最悠远的。汉族一般为土葬,而我们彝族是火葬,在内蒙、西藏有天葬,鄂温克族有树葬,等等吧。

    而眼前这种,可谓不伦不类,怪异的出奇。

    棺材的出现,让丁武大喜,忙着就把考古队员们叫了起来,说有重大发现,这下可以交差了。

    几个老革命跟着就进去了,我躲在后面。领头的看了看,很是不解,说凉山地区这样的墓室还是第一回遇到。

    这些人着急着给局里面交代,就准备卸下棺材,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帮人就把棺材弄了下来,我在远处看着他们,感觉这场景如同百鬼抬棺一样。

    棺材很快抬到了墓室外面,考古队的老头带上手套,准备揭开棺盖。

    而揭开的那一刹那,我们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