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佝偻着身子离开能听到边走边在那里嘟囔着说:

    “千里做官只为财不知道这么做值得什么……”

    江峰有些莫明其妙的看着老人的背影摇摇头大步迈进了正门反正也不怕有什么玄虚不过怀中的匕还是摸了摸。

    太阳已经是升了起来屋子里面颇为亮堂正堂的门对着的就是正当中的挂轴画看起来的有些陈旧上面画着一只正在梳理羽毛的仙鹤两边的对联写的字是龙飞凤舞只懂得简体字的江峰压根看不明白。

    挂轴的下面摆着方桌边上坐着一名身着青衣文士袍子的中年人面貌清癯颌下微须微微眯着眼睛加上消瘦的身材看起来文质彬彬这当真是一幅饱学之士的模样不过在江峰印象中所谓读书人一定要是带着眼睛头梳理的整齐穿着西服衬衣既然面前的这个人一样也不具备自然在他的心里被归结为“估计认识字”。

    但是这个“识字的”中年人这几天可是天天见到他就是江峰值守这个府邸的主人翰林院侍讲刘顺骅江峰心里一惊不管怎么说对方都不会和自己有在这个正堂见面的机会。

    难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上前见礼刘学士在那里看着江峰愣愣的站着并没有按照礼数过来见礼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怒气不过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倒是主动的站了起来。

    冲着江峰抱拳一揖江峰糊里糊涂的回了一礼这更是不知道深浅了虽然说锦衣卫素来嚣张跋扈但是在翰林学士这种清贵的面前还是要毕恭毕敬的谁知道你面前的这几个六品七品的侍讲编撰几年以后会不会是大学士会不会是尚书呢。

    按照常规江峰此类无品无级的小校见到刘顺骅学士这样级别的单膝跪地算是半礼磕头也不为过啊。

    不过看着江峰无礼的表现刘学士却没有怒在做完揖之后冲着边上的座位一伸手开口说:

    “江小校请坐。”

    声音有些僵硬沙哑这个时候江峰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不过心里面想的却不是为什么对方对他这么客气而是想敢情这个刘学士的府邸里面说话都是有些沙哑着嗓子了禁不住心中偷笑。

    刘学士也不让上茶径直的问江峰说道:

    “江小校昨日跟舍下家人所说朝廷之事昨晚听到觉得阁下所言颇有真知灼见可某有不明之处还望赐教。”

    江峰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不过对方这种文绉绉的话确实是听明白的不多大概意思是理解了听到对方这么客气的问倒是来了兴致朝着椅子背上一靠大大咧咧的回答说:

    “刘大人不要客气有什么话尽管问大爷….哦…小的我知无不言。”

    刘学士听到这番粗鲁的回答脸上一阵青不过迅的平静下来在那里问道:

    “江小校昨日说天下都是当今圣上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当今圣上最重的乃是圣上圣上要干的事情下面的臣子遵从才是。”

    江峰在那里纳闷的点点头心想这不是复述自己昨天的话语么当下点点头开口说:

    “正是如此。”

    刘学士听到这个不知道为何声音猛然高了起来在那里厉声道:

    “十年寒窗圣人教诲才换来我今天的这个地位我不能辜负圣人教诲不能有违天下苍生圣上的乱命我一定要死命谏之。”

    被这个突然提高的声音江峰吓了一跳连忙说:

    “刘大人您都把小的说糊涂了……“

    刘顺骅这才现有些莫名的激动了连忙端坐咳嗽了几声开口说:

    “圣上年轻气盛经常有些莫明其妙的念头前几日突然谕令内阁说是改革百官服饰辅费阁老跟我等说道百官的服饰乃是祖宗之法岂能轻易的更换若是从了圣上恐怕接下来换的就是圣人礼教了我等食天子俸禄当进谏阻止可是圣上并不听群臣只是派内监不断的催促。”

    听到“死”“死”的话语江峰心中凛然还以为是什么有关国计民生生死存亡的事情可是到了后来竟然是关于朝服的更换这种小事(最起码在江峰的心中这个是小事)心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毕竟是年轻根本没有经历过官场上什么事情并不知道厉害还没有等到对方说完就在那里抢着说:

    “我还以为是天大的事情原来就不过是换一身制服罢了我是个粗人不会什么大道理不过就知道皇帝老子最大他想干什么就应该干什么话说回来啊换个衣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的吗?几个拿着笔杆子的还要和掌着刀把子的争论小心把皇帝说急了叫人砍了你们的脑袋。”

    按照江峰少的可怜的历史知识那里知道明朝的大臣往往在一些小事上特别是现代人看着完全是小事的事体上和皇上争论不休比如嘉靖三年罢黜百官的大礼案等等争论的后果往往是一方让步若是皇帝让步还罢了那史书上往往是“帝纳贤言”若是反过来恐怕就是官员的杀头流放。

    此次的更换朝服之议辅费宏觉得天子年轻往往不知道国家规矩不能轻易变革决不可以开这个风气之先。这种防微杜渐商纣玉筷的防范倒也不是什么创从古至今例子颇多。

    但是放到这件事情上却显得过于的迂腐了加上嘉靖皇帝因为大礼案本来就是对百官戒心颇深何况现在的内阁六部三司衙门中自己的心腹还是少数费宏的不领旨顿时触动了嘉靖皇帝心中最为敏感的神经双方就是这么僵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