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冷咧的脸看不出喜怒,只感觉到一双黑眸锐利如锋,一动不动地盯着伊森,仿佛要在他身上戳个窟窿一样。墨曜并不以为伊森在这种情况下会说谎,而是分析着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半晌,墨曜说:“墨西哥黑帮已经无能到,连一个人质都保护不了的地步吗?

    伊森脸黑了黑,“墨七爷联络其它帮派共同对付墨西哥黑帮,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就不觉得无耻吗?”

    “帮主此言差矣,我们公平交易,你情我愿,货丢了也不是我愿意,善后事宜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但你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绑了我的女人,这就另当别论了。”

    伊森一听墨曜提交易的事,立刻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你交易当日报警,又该如何解释。”

    俗话说输人不输阵,伊森站着墨曜坐着,从气势上就矮了人家一截,墨曜看似毫不在意,随意地向椅背上一靠,慵懒如一只收敛了锋芒的猛虎,看似无害,让没有人敢小瞧了他的危险。

    黑暗如一张无形的网,锁住了现场所有人的呼吸。

    危险一触极发。

    许久,墨曜长身突然站起,带着一股凛冽的劲风,气势直逼伊森,“我只说一遍,再不把人交出来,我就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墨西哥黑帮铲平!”

    即使是相信楚翘已经被人救走,闹到这一步,他与墨西哥黑帮的梁子也算结实了,不如借着他四面楚歌的情况下,直接把他连根拔起,以免后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翘还没有消息,手术室里的护士匆匆忙忙的跑出来,过了一会儿,手里拎着两袋血浆,又匆匆忙忙的跑回去。她不出来还好,她这一个来回,张弦悬着的心更紧了。他越等越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反复做着坐下起立起立又坐下的动作,一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他才止住慌乱的心情,急急的奔到手术室门前。

    第一个出来的是唐泽,唐泽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楚翘的伤势,而是满脸的嫌弃:“怎么又是她?”唐泽很纳闷,上次是墨曜,这次是张弦,怎么转来转去老是这个女孩,难道墨西哥城没别的女人了么。

    “她怎么样?”此时张弦只关心楚翘的伤势,也根本没多想唐泽的意思。

    “腿断了。”

    “我知道,我是问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中国有句老句,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又不是神仙,她现在当然还是腿断了。”

    张弦听得想揍人,刚握紧拳头,唐泽便竖起了食指,“打医生是很不明智的事情,除非你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药到病除,不用看医生了。”

    张弦又松开了拳头,没好气的说了句:“你这么对待病人家属,怎么还没被打死呢?”

    “家属,你什么时候成家属了?”上次他还拿楚翘开玩笑,说他捡来的女人终于脱离难民气质了,这次来居然告诉他是她家属。

    唐泽突然觉得这世界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