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她的手,乔依兰柔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诗雨,你早点休息,妈不扰你了。”

    说着,她站了起来,捧起托盘就要走。

    “妈。”

    游诗雨叫住了乔依兰。

    扭头看着她,乔依兰温声问着:“怎么了?”

    游诗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乔依兰不解地问:“到底怎么了?”

    “妈,你刚才说……”

    乔依兰糊涂了:“妈刚才说什么了?”她说了很多,却不知道女儿指的是那一些话。

    “妈说了会让大哥来看我的。”游诗雨只得把母亲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乔依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事呀,妈现在就下楼去找你哥,让你哥来看看你。你呀,就是多心了。你哥怎么可能不疼你呢。”乔依兰一边说着女儿,一边转身走开。

    得到了母亲的允诺,游诗雨很开心,顾不得自己的脚还在抽痛抽痛的,挪坐到镜子前,细细地打量着镜里的自己,又整理了一下披散着的发丝,觉得自己的容颜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了,她才放心地半躺回床上,竖着耳朵听着,盼着游烈来敲她的门。

    游烈此刻正在书房看书,等着许悠的回来,母亲忽然出现,他便放下了书本,温淡地问着母亲:“刚从诗雨房里出来吧?”

    乔依兰笑着:“在看书。诗雨晚饭的时候吃得不多,所以妈给她煲了点补汤,让她补补,当宵夜喝。在外面一个多月,都瘦了好几圈了,妈是恨不得立即帮她补回来。”

    游烈起身迎向母亲,母子俩在沙发前坐下。乔依兰明知故问:“悠悠呢?”

    “黄莉约她,她便出去了。”

    乔依兰哦了一声,心里有点歉意,在女儿面前她说她相信许悠,谁知道还是会不知不觉地询问。她以打趣的口吻来掩饰自己对许悠的不相信,“你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出去?”

    “女人之间总有点私人话题要聊的,我一个大男人跟着去,她们会觉得不自在。”

    “也是。”乔依兰满意儿子对许悠的信任及包容。作为过来人的她,深谙夫妻相处之道。知道夫妻之间,信任最重要,还有给彼此保留着私人空间也很重要。不要以为人家嫁给你了,就是你的人了,做什么都要向你报备,那样的话,久而久之就会有一方反感,不满,然后爆发争吵,情海生变。

    有人说过,感情如同握在掌心里的沙子,你握得越紧,沙子漏得越快。

    婚姻其实需要双方用心去经营,彼此付出,彼此尊重,细水长流般的感情最长久。

    “妈,诗雨的脚上过药了吗?”

    “你自己可以上去看看的呀,住在同一栋楼里,不过一分钟的脚程。”顿了顿,乔依兰小心地瞄着儿子的神色,试探地问着:“烈,妈问你一些话,你老实地回答妈,行吗?”

    游烈笑道:“妈,有些话,你还是不要问的好,因为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乔依兰撇撇嘴,“妈都还没有问呢,你就知道妈想问什么了吗?”

    游烈笑,亲热地揽着母亲的肩膀,把母亲自沙发上揽扶起来,就朝书房外面走去,嘴里笑道:“妈,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别让我爸来抓人。”

    乔依兰老脸微红,轻拧儿子一下,斥着:“臭小子,就知道调侃你妈。你也早点休息,别累着了。”

    拉开房门把母亲的身子推出去,游烈应着:“我再看一会儿书,等悠悠回来了,我就休息。妈,晚安。”

    “晚安。”

    乔依兰走出了书房后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才记起自己的问话儿子根本就没有回答,再扭头一看,书房的门都关上了,便笑着嘀咕一句:“真是腹黑的小子!”

    盼着大哥上楼看她的游诗雨,不用说,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敲门声。

    ……

    睡到迷迷糊糊间似是听到开锁的声音,欧阳俊以为有贼,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细听之下,屋外还真的传来了开锁的声音,顿时他睡意全消,一骨碌从床上起来,赤足下床,迅速地走到门口,然后轻轻地拉开了房门,钻出房外。

    开锁的声音还在持续着。

    欧阳俊一边下楼梯,一边在心里冷笑着:我的锁是那么好撬的吗?

    屋外的江雨晴,有点无措地不停地换锁匙,不知道欧阳俊主屋大门的锁怎么开,她都搅鼓了十几分钟了,还摸不着门道,估计是高科技产品,她这个只会打扫卫生推销啤酒的人,无法操纵。

    每一条锁匙都试过了,就是没有办法打开这两扇大门。

    看看天色,江雨晴有点忧心。

    她是四点多出门的,到了这里已经五点,现在在门身上又浪费了不少时间,结果还是没有把门打开,那她第一天来欧阳俊的家里上班,就要拖班了。

    这里拖时间,公司里的事情也会被往后拖。

    其他地方可以不管,总裁的办公室肯定要在总裁上班之前打扫干净的。

    “这什么门呀,怎么有锁匙也开不了。”

    实在是搞鼓不开,江雨晴有点沮丧地嘀咕着。

    下了楼,正潜伏在门身后的欧阳俊,不知道去哪里抄了一截棍子,做好准备,打算在贼人进屋时,一棍子敲去,来个先发制人,然后狠抽贼人一顿,教贼人知道他欧阳俊的家不是他们能光顾的。

    可是那个贼人也太没用了吧,撬锁都撬了快有半个小时了,还是未能撬开门。这样的小偷,怎么在道上混呀?迟早得被人抓个正着,连手都剁了。

    “这什么鬼锁呀!”

    屋外传来了挫败的骂声。

    是女声。

    来的是女贼?

    等等,那女贼的声音很熟悉呢。

    貌似,好像,就是江雨晴的!

    倏地,欧阳俊记起来了,他昨天给了江雨晴一份兼职工作,就是请江雨晴每天到他家里来打扫卫生,他还把他家里的所有锁匙都给了江雨晴去配备新的,今天不正是江雨晴来帮他打扫的第一天吗?

    赶紧地,欧阳俊把棍子藏起来,才给江雨晴开门。

    他在屋里反锁了,所以就算江雨晴有锁匙也开不到门。

    谁叫他忘了这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