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君墨找她都找疯了的许雅,躺在临时租房里的床上,睡得极不安稳。

    只要睡着了,就会梦到自己穿着婚衫,挽着父亲的手臂走进了宾客满堂的礼堂,父亲把她的手交到一个男人的手里,她一看,那个男人竟然是自己当成蓝颜知己的游烈……

    从梦中惊醒,许雅忍不住骂着:“该死的游烈,做梦都要整我!”

    梦中想着悠悠的游烈,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惊醒,怔了一秒钟后,伸手一抄,抄过旁边的一只枕头,当成他家悠悠,搂着枕头继续梦周公去。

    他刚刚才梦到与悠悠进洞房,结果莫名地打喷嚏惊醒,洞房都没开始……

    醒来的许雅再也睡不着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

    拿起放在那张有点破旧桌子上的手机,她开了机,想看看时间。

    手机一开,很快就不停地响了起来,是收到信息的提示音,一声接着一声,不间断地响,她打开信息页来看,发现全是君墨发来的,信息的内容只有一句话:该死的,你去了哪里?

    许雅翻看着所有信息内容,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忍不住嘀咕着:“这么懒的人都有,发那么多的信息,都只有一句话,还是相同的。”

    “咚咚。”

    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而且敲得很重手,敲门的人好像拿着一把铁锤猛锤似的。

    她住的是临时租房,怎么会有人敲她的门,还是在半夜三更的。难道是色狼?

    “许雅,我命令你一分钟内给我开门!”

    暴怒的低吼隔着门传来。

    许雅愣了愣,又掏掏耳朵,她没有听错吧,怎么是君墨那家伙的吼声?

    半夜三更的他跑到这里吼什么,也不怕影响别人休息,小心人家打110报警,告他制造噪音。

    “许雅,你在里面吗?睡死了吗?”

    心急如焚的君墨,说的话还是那般的欠抽。

    下了床,许雅走到门前,开了门锁,打开门,正想骂君墨两句,他大手一伸就攫住了她的手腕,扯着她就走。

    跟着他来的有t市黑社会大佬的几个小弟,他们看着君黑怒气冲冲地攫住许雅就走,其中一个人试探地叫着:“君先生,要帮她结算租金吗?”

    “拜托了。”

    君墨的话从楼梯上传回来。

    被他扯着走的许雅在奋力挣扎着,极力地想挣脱他的大手,他却越发的抓紧了,许雅只得叫着:“君墨,你等等,我还有东西掉在房里呢。我要回去拿。”

    “什么东西,他们会收拾。”

    “就是我昨天到超市买的菜。”

    君墨忽然顿住了脚步,侧脸定定地看着许雅。

    许雅还在说着:“本来打算给你做晚饭的,我还没有学会做饭,只买了一把通心菜,通心菜炒起来简单。还买了尾龙骨,想给你煲点汤补补的。”

    “天气热,可能都臭了,不要了。走吧,回去。”君墨难得地用温和的语气对许雅说话,说完后,他改攫为拉,拉着许雅走。

    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锁上了车锁,一副生怕许雅会逃跑似的,随即他上了车,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定定地审视着许雅。

    “游玮走了吗?”

    许雅关心的是游玮走了没有。

    君墨不说话,还是审视着她。

    “对了,你怎么还没有睡?半夜三更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来你在t市发展得真心不错,人脉广呀。”

    君墨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许雅总算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发觉他还是只看不说,又多嘴地抱怨了一句:“你人也太懒了吧,难得一连串地给我发信息,那可是我这辈子收到你信息最多的一天,结果你的信息内容竟然是重复的,还只有一句话,君墨,你说你这个人咋这么懒?”

    眼前罩来黑影。

    许雅光洁的下巴忽然被君墨的大手捏住抬起,让她正视着他的注视。

    他的身子也惭惭地逼近,近到他灼热的气息都吹到许雅的脸上。许雅眨了眨眼,他又想戏弄她吗?还是真的想吻她?

    “为什么关机?”

    君墨低沉地质问着。

    原来他不是想吻她。

    许雅的心里有着失落,她以为小别重逢,他那么担心地找来,会给她一个重逢后的深吻,没想到她等来的却是质问。

    不客气地拍开了他捏住自己下巴的大手,许雅有点心伤地答着:“我不关机,等着游玮发现我的踪迹吗?”游玮的到来,她担心得要命,他却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他不知道他那样的态度重重地伤了她。

    在步行来老城区找临时租房时,她的心是痛的。

    这一个月来,她与他住在一起,是从他们成年开始相处时间最长的,她以为他多少都是在乎她的,不是真的想让游家人找到她的,至少这一个月来,他并没有给游家人打电话。谁知道游玮的到来,他的态度,瞬间就把她打进了深渊里,无数次想爬起来,都因为心底的痛而暂时丧失力气,无法爬出深渊。

    “你就那么的不信任我?”

    君黑危险地眯起了眼,低冷地质问着。

    信任?

    许雅涩涩地笑着,直直地望入他的眼眸深处,反问着:“你给过我信任你的机会吗?”

    君墨一塞。

    车内的气氛瞬间跌入了低谷,冷冽,窒息。

    良久,君墨才低低地问着:“既然如此为何不走?”

    为何不走?

    许雅怒了。

    她为何不走,他不知道吗?

    她做得还不够,她表白得还不够?

    动作强势地一把将君墨推压在车椅背上,许雅恶狠狠地用她修长而漂亮的玉手揪住君墨的衣领,怒道:“君墨,你是笨蛋吗?还是你是法海,根本就不懂得爱!我为什么不走?你说我为什么不走?我干嘛只爱你一人?我干嘛自己找罪受!我撇下一切,勇敢地迈出了追求你的第一步,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你,明知道我为什么会跑来找你,为什么甘愿背负一切,是,我也是为了成全游烈与悠悠,想让我妹妹幸福,感动游烈对我妹妹的痴情,但我更多的是为了你,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不走?”

    泪,莫名地涌了出来。

    顺着许雅俏丽的脸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揪住君墨衣领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