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代表的向来是安静。

    游家。

    顶楼。

    游烈拉着许悠上了顶楼,不想太快送她回去,贪恋着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越是得到她的回报,他就越着迷,越上瘾,真的希望每时每刻都能与她在一起。

    他的爱,太深,太深,深到连他自己都无法触摸到底。

    “好久没有上来,这里的花儿都长得挺好的。”一上顶楼,许悠便轻甩开游烈的大手,笑着走到一盆花的面前,弯下腰去嗅了嗅花香,然后闭了闭眼,一副陶醉的样子。

    游烈宠溺地看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许悠把顶楼上的盆栽都问候了一遍,才走到了那两张躺椅前,游烈早就在其中的一张躺椅上躺下,难得地流露出慵懒姿态的他,在顶楼的灯火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有魅力,让习惯了他俊美的许悠都忍不住沉醉几分。

    往躺椅上一躺,望着那轮镶在黑色苍穹上的明月,再感受着微微的清风,许悠低喃着:“良辰美景伴清风,惬意。”

    游烈偏头看着她,醇厚动听的嗓音接过她的话:“良辰美景伴美人,迷人。”

    “游烈。”

    许悠失笑地叫了他一声,不习惯他的调侃。

    游烈忽然站起来,在许悠的注视下站到了她的面前,他的腰肢弯下来,双手伸到许悠的身侧,把她困在他的臂弯与躺椅之间,乌黑的眸子灼灼地锁着许悠那双迷人的大眼,距离也随着他的凑近而缩短,直到他的脸几近贴到许悠的脸上,他才顿住凑近的动作。

    低叹一声,从他嘴里吹出来的热气,笼罩住许悠,他低叹着:“悠悠,我是真心话。”在他的眼里,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唯一迷住他的女人。

    “游烈。”许悠有点动情地抬手,先是试探地摸摸他的脸,他没有阻止,她的手便变得贪婪起来,放肆地在他的脸上游移着,借着灯光,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他,把他的样子一寸一寸地烙入心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帅。”

    捉住她的玉手,游烈戳吻一下她的红唇,爱怜而宠溺地说道:“我的帅是为了配得起你的美。”

    “嘻嘻……”

    许悠忽然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游烈眸子微闪。

    “游烈,咱们这是在调情吗?”

    游烈抿着唇看她,不语。

    调情?

    嗯,算是吧。

    他们是该调调情的。

    垂眸,他看向她受了点轻伤的手,下意识地,许悠想用衣衫遮住那点伤,可惜她穿的不是长袖,无法把她的伤遮挡起来。

    游烈站直身子,旋身。

    许悠顿觉得天旋地转,待她回过神来时,游烈已经坐回他那张躺椅上,而她则被他捞抱在怀里,置坐在他的大腿上。他搂住她的腰肢,把她当成个孩子似的抱着,让许悠极度的不自然,她想滑出他的怀抱,游烈勒紧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低哑地命令着:“别动!”

    这样抱着她对他来说也是一大的折磨,她再动来动去的,他怕他等不到举行婚礼就先将她就地正法。

    “游烈,我不习惯这样。”

    许悠红着脸抗议着。

    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亲,惹来她一记轻颤,他说:“悠悠,慢慢地就会习惯的。”

    腾出一只手,轻柔地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他心疼地问着:“悠悠,还痛吗?”

    许悠连转过头来看他都不敢,也不敢再动,僵着身子被他抱坐在怀里,听着他的问话,她赶紧答着:“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连医院都不用去,真没事的。”

    身后的男人阴森森地挤出话来:“如果要去医院,我不会就此罢休!”

    许悠忽然沉默。

    “诗雨是你妹妹。”许悠悠悠地说了一句。

    她不会任游诗雨欺负她,但也不希望因为她而让游烈兄妹反目成仇。

    “就因为她是我妹妹,我才不允许她老是针对着你,老是想欺负你。”

    “诗雨那是嫉妒。”扭头,许悠扳住了游烈的脸,迎着他的视线,轻叹着:“游烈,怪你太优秀,怪你太俊美,是女人都无法抵挡你的魅力。怪不得诗雨的,而我又过于得天独厚。”她怎么都想不到游烈一直瞄准的人都是她,他又从来都不表白,她便以为他与姐姐是一对儿,谁知道……

    游诗雨以前嫉妒姐姐,现在却是加倍地嫉妒她,因为到了最后成为游烈妻子的人是她许悠。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在做梦,过于戏剧化,剧情又狗血,她都以为是在写小说,拍电视。

    “她是妹妹!你是我相伴一生的妻子!”

    游烈低冷地强调着。

    游诗雨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他的妹妹,他也只把游诗雨当成妹妹。

    许悠是他守护了二十七年的人,是他认定的妻子,是他余生都还要继续守护的心爱之人。妹妹是亲情,许悠是爱情,他区分得很清楚。爱情便是爱情,亲情便是亲情,两者不会混淆,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混淆。

    许悠又沉默不语。

    小姑子是情敌,这种剧情的安排,实在是糟心的。

    “游烈。”

    许悠伏头于他的胸膛上,主动依偎入怀,“我与诗雨之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尽量让我自己处理吧。你越是向着我,诗雨便会越发的嫉恨。在还没有和你订婚之前,我的事情都是自己处理的。”与他订婚后,他立即霸道地以未婚夫的身份,霸道地帮着她,霸道地宠着她,短暂间让她失去了自我,显得软弱而无能。

    她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

    游烈再次抿唇不语。

    良久,他才轻启唇瓣,说道:“好。”

    他暗中盯着便是。

    只要她没有生命危险,他就不出手。

    仰脸,许悠感激地道谢:“游烈,谢谢你。”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不是为了向世人强调我很强,强调我独立自主,而是为了你。游烈,你那么优秀,我总得成为和你一样优秀的人,才配得起你。红尘滚滚,充满着风霜雪雨,前路茫茫,谁也不知道有多少阴谋算计暗藏其中。你让我自己去打滚,去摸索,哪怕滚得浑身是伤,至少我能从伤痛中积累到为人处世的经验,我希望有一天,我能骄傲地站在你的身边,不仅是你的长辈还有所有人都觉得我配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