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下了一场大雨,隔天又是晴空万里。

    许雅勉强地煮好了鸡蛋面条,这一次她很小心地放了盐,还试过了味道,确定是咸的,她才放下心来。把煮好的鸡蛋面条端出厨房,摆放在小餐厅里的餐桌上,看看时间,才七点,房里的君墨还在梦中,面条刚煮好,太烫,不宜现在吃,于是她便体贴地不去敲君墨的门。

    扭头,不经意间看到玻璃窗上有点点灰尘。许雅还没有来投靠君墨的时候,君墨请有钟工,定期来打扫卫生。许雅来了之后,为了折腾许雅,让她赶紧滚蛋,君墨便打电话给钟点工,吩咐钟点工暂时不用来打扫了,一切都交给许大小姐。

    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知道敲敲键盘,签签字的许大小姐,要包办这套房里的所有家务事,不把她磨死,君墨就不姓君。

    走到窗前,许雅用手摸了一把窗玻璃,再看看手指,嘀咕着:“都有灰尘了。”

    “有灰尘,你怎么不去擦干净?你以为我请你做事,就单单是在厨房里折腾吗?整天折腾来折腾去,也不见折腾出一点像样的食物来。”君墨冷冷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许雅转身没好气地反驳着他:“我才来多少天?我能把食物煮熟,你就该表扬我,给我奖金。”

    君墨冷哼着走过来,转入小餐厅,看到摆放在桌子上的一碗鸡蛋面,冷声扬起:“是,我该表扬你,该给你奖金,不过你浪费我那么多的食材,还摔了我的锅,弄脏我的厨房,都要给我赔偿,扣掉你的奖金还不够,这个月的工钱也一并扣掉。”

    “周扒皮!”

    许雅骂了一句。

    冷冷的视线扫来,君墨黑着一张俊脸,“你要是觉得我在剥削你,你大可以卷铺走人,看在咱俩也是打小相识的份上,我会给你两元钱到外面买两只馒头吃,不会让你饿死于我楼下。”

    “我就是不走!”

    许雅气得红了脸,这家伙怎么就看她不顺眼?他也知道他俩是打小相识呀,打小相识就是这样子对待她的吗?

    对别人怎么不见他黑口冷脸?

    “还不去擦窗!”

    君墨两眼一瞪,骂了许雅一句。“就像一只只知道吃的猪!”

    “你是八戒,我是猪,咱俩组合便是猪八戒。”

    君墨再瞪她。

    许雅得意地笑了起来,扭身就去打水来擦窗。她转身太快,没有捕捉到君墨眼底浅浅的笑意,这女人斗嘴还是挺厉害的。

    在桌前坐下,君墨一边拿起筷子,想吃,又不敢吃。许雅刚好打水出来,瞧见他那副嫌恶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放心,这次绝对是咸的,我试过味道了。”

    “干活!”

    “知道了,周扒皮!”

    君墨试探性地夹了几根面条放进嘴里,味道是咸的不错,貌似有点过了,他吃东西不喜欢味太重的。

    “怎样,好吃吗?”

    耳边传来许雅期待的问话声。

    扭头撇她一眼,君墨放下了筷子,一句话都不说,站起来就要走。

    她不是许悠,不擅厨艺,他对她还是期望过高了。

    许雅赶紧拉住他,俏脸上一片难堪,但还是问着:“还是很难吃吗?”

    君墨冷冷地拿开她的手,冷冷地挤出一个字来:“咸!”

    咸?

    许雅的脸红了红,她好像放了几匙的盐。一把扯住他,扯他坐回桌子前,许雅赶紧补救地说道:“咸没事,还可以补救的,你先别走,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学习的了,看在我一大清早就爬起来给你做早餐的份上,你怎么都要吃完这碗面,我在面里加了两个鸡蛋的,人一天之中要吸收两个鸡蛋的营养,这样你就能健健康康,聪聪明明,高高大大,俊俊美美……”

    “你闭嘴!”有完没完的!

    许雅吐了吐舌头,样子俏皮得很,让君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很想把她抓进怀里,吻吻她那张牙尖嘴利的小嘴。呃?他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念头!君墨赶紧别开了视线,一张脸绷得更加的紧。

    “我给你添点开水进去,这样就能冲淡一些。”

    许雅想到的补救方法便是这个。

    君墨倏地扭过头来,又瞪着她。

    许雅理直气壮地挺直腰肢,直觉自己没有错,不要怕他的瞪视。她的眼睛也不小,比瞪眼的话,她未必会输。

    不理他的瞪视,许雅还真的端走了面,给君墨加开水。

    加完了开水后,她还体贴地拿过筷子搅了搅,自己又吃了一口,觉得没有那么咸了,便殷勤地把筷子连同那碗面递给君墨,期待地说道:“你试试。”

    君墨不接,一脸的嫌恶,“你动过了我的筷子,不卫生,你自己吃饱它!”说着,他再次扭身便走,冷冷地话还丢回来:“地上也脏了点儿,所有窗子都擦干净些。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你自己会做什么吃的就做什么来吃,不是快死了都不要给我打电话,就算快死了,也不要给我打电话,打120就行。晚上我要应酬,十二点过后才会回来,不要等我,再见。”

    许雅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走到门口,拉开门闪身便出去了。

    “臭墨水,你等着瞧,总有一天你会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到那个时候,我是女王,你是奴隶,哼!”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许雅一屁股坐下来,一边妄想着自己变成女王,君墨为奴隶时的样子,一边发狠地吃着自己煮的面条。

    一碗面条被她吃了个底朝天后,她又重重地“啪”一声,放下了筷子,俏脸一挤,“好难吃!”

    君墨其实还没有走,只是站在门口,屋里的动静,他还是能听见的。听到许雅那句“好难吃”,他忍不住莞尔,小声嘀咕着:“你也知道你煮的东西好难吃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悠悠做姐妹的。”一个煮出来的食物让人吃了还想吃,一个煮出来的东西,连猪吃了都会吐。

    屋里没有动静了。

    君墨看看时间,距离他上班还早得很呢,他一般是九点才上班的,八点四十分才会开车出门,现在连八点都没到。

    扭身,君墨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