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哦了一声,连忙帮忙把厨房清理干净。看到君墨没有赤着双足,她连忙说道:“君墨,你没有穿鞋子,别在这里了,我自己收拾就行。”

    “谁说我没有穿鞋子?”

    君墨随口驳着她的话。

    许雅取笑着:“透明的?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双。”

    君墨垂眸,看到自己果真赤着双足,立即站起来,瞪了许雅一眼,骂着:“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还想买我这种透明的鞋吗?你知道多少钱一双吗?十万元一双,你现在有十万元吗?”骂完后,他赶紧溜了。

    被骂了的许雅也不生气,反倒在厨房里偷偷地笑着。

    “就是嘴巴硬,明明对我心软得很。总有一天,我要撕下你这副冷狠的面具!”

    回到房里的君墨却有几分的懊恼,一边骂着许雅就是害人精,一边赶紧穿上鞋子,想到自己刚才骂许雅的话,他的俊颜上染上了几分的红色。

    十万元一双的透明鞋……

    亏他说得出来。

    懊恼过后,君墨又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虽然许雅不擅厨艺,不过她每天都很努力地学着想做饭给他吃,他的心,就是抑制不住泛出几分的甜意。

    最让他心情大好的自然是许雅不再像以前那般,在他的面前时就摆出一副淑女样,轻声细语,温柔婉约,而是恢复了她的本来性格,沉稳中又夹着风风火火,风风火火中又不失精明。

    强势,霸气,精明,这才是许雅。

    等君墨换过了衣服,穿戴整齐,重新走出房间,许雅俏丽的身影已经在小餐厅里晃荡着了。

    君墨闻到了浓浓的葱味。

    他走进小餐厅,许雅看到他,本能地就往他的脚下瞄去,君墨像是没有发觉似的,若无其事地像个老爷似的坐下来,指着许雅用一只小锅盛装出来的面条,问着许雅:“这是什么?”

    给了他一记白痴的眼神,许雅答着:“面条。”

    粥打翻了,她立即下了面条,看过悠悠下面条,她倒是煮得有模有样的。

    “动作这么快。”君墨是说她这么快就下了面条。

    拿起一只碗,替他捞夹了一碗面条,再从锅里捞起了两只鸡蛋放在他的碗里,许雅颇有成就感地把碗摆放到他的面前,“我还不是怕你饿着。”

    睨了她一眼,君墨慢条斯理,其实是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就夹了一抽的面放进嘴里,想尝尝味道如何,许雅也很紧张地盯着他吃,嘴里说道:“我看过悠悠下面条,便学着她的样子煮的,不知道味道如何。”

    面条入嘴,君墨就僵了僵,很想立即把嘴里的面条吐出来,在触到许雅期待的眼神时,他的心忽然一软,勉强地没有把面条吐出来,逼着自己咽下了嘴里的面条,才问着许雅:“你煮的是咸面条还是甜面条?”

    “自然是咸的……难道是甜的?”许雅反问着,君墨直眨白眼。

    许雅赶紧自己试了一口味道,顿时就红了脸,小声地辩解着:“我可能把糖当成了盐。”

    “糖和盐都分不清,许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确定你三个月内能做出让我满意的饭菜来吗?”君墨还真的让这个女人气得要吐血,一大清早的,他的血压升了又升,都快要升到顶引发爆炸了。

    “我让你给我一年时间,你只肯给我三个月。”

    许雅嘀咕着。

    教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在三个月内成为像妹妹那么好的厨师,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就算给你三年,你也做不出悠悠的那种味道!同样是许家的小姐,同样是一个妈生的,怎么悠悠可以和五星级的大厨媲美,你却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君墨啪一声,就放下了筷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我在厨房里的确是白痴,我承认。但我也不是什么优点都没有的。”同样是许家小姐,同一个妈生就能说两姐妹都是一样的人了吗?面貌尚且不尽同呢,更别说性格了。

    君墨哼着,还想说她两句,望了望她,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里去,自桌前站起来,他扭身就走。

    “君墨,你去哪里?”

    “我出去吃。”

    “那我呢?”

    “你就慢慢地品尝你煮的甜面条吧。”

    君墨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扇门都被他重重地关上,砰的一声,可见他有多么的气闷。

    其实,他并不想让她进厨房做什么,他们君家请得起佣人,咦,他们君家请得起佣人与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要赖着他,他就要整治她,让她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后呢?

    她会做什么?

    君墨忽然烦燥起来。

    在心里又把害他平静的生活起了风浪的罪魁祸首骂了一百遍。

    一个小时后。

    君墨回来了。

    屋里没有动静。

    许雅不在家吗?

    他先放轻脚步走进厨房,没有找到许雅的身影,再去她的房里看,也没有看到许雅,他以为许雅走了呢,立即扭身就跑,在经过自己的房前时,却听到细微的嘀咕声,是从他的房里传出来的。

    许雅在他的房里。

    她进他的房间做什么?

    君墨黑下了脸,就要推开房门进去,许雅的嘀咕声传出来,他下意识地又顿住了动作,听着她在嘀嘀咕咕的。

    “墨水,你的床真大呀,真舒服呀。”

    君墨抽脸,貌似客房里那张给她睡的床也很大,也很舒服的。

    她这是在抱怨他虐待她吗?

    “墨水,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奸了,让你再也摆脱不了我,再也不能把我推给游烈那个腹黑鬼了。”

    君墨绿脸,奸了他?

    她竟然说这种话,可见她在心里想到他,都是咬牙切齿的了。

    还有,他什么时候把她推给游烈了?是两家长辈推的好不好?而且谁叫她和游烈那么好,生意上合作得又天衣无缝,谁都会把他们当成一对儿。

    虽然心里不舒服,他也不得不承认,许雅与游烈真的郎才女貌,天设地造的一双。

    “墨水,你对谁都好,都那般温和,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的差?我知道你是个外表温和实则无情的人,可你连虚假的温和都不肯给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许雅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泛着心酸,泛着委屈,隐隐有着痛苦。

    君墨听得心一揪。

    他对她真的那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