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黑狗血被人用阵法泼出来的?’我站在客厅,看着墙壁和地上的黑狗血,有些难以相信。

    自古以来,阵法这种玄妙的东西大多都有着固定的阵眼,比如刚才我进入的那个见到潇大仙的封闭空间,阵眼就是道袍。

    而黑狗血做阵,那么阵眼该是什么?

    又会有什么功效?

    这让我有些想不明白,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在屋内转悠了几圈,但除了黑狗血之外,便是被砸的稀巴烂的家具,能够当做阵眼的却是根本找不到。

    ‘潇大仙被人追杀,布下迷幻阵在这里留下一道意念等我到来,这是否是真的?’走出居民楼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将整栋居民楼收入眼中的我,心中却是早已波澜四起。

    究竟我该相信谁说的话?

    又不该相信谁说的话?

    如果事情真如潇大仙所说,那位在暗处害我的人,甚至于能够做到将潇大仙打伤后,假扮成他的样子迷惑我去后山山顶,我甚至连他的伪装都看不破,又拿什么去和他斗?

    张家别墅。

    自从几年前家里那位顶梁柱落马之后,张家在sq市的地位便一落千丈,直至半年前和王家有了商界的结盟,才日渐有了些好转。

    张家上上下下就快要散架的族群,也在这半年当中凝聚在了一起。

    弃政从商之后,张家的地位虽然远不如几年前,但在这半年当中也逐渐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sq市不管是娱乐产业还是旅游开发张家都有不少的涉猎。

    然而,就在几天前,一切去如同坠入地狱般让整个张家几乎大半的产业全部断层。

    “我那边愣是三天没有生意,大哥,你也知道,我那几套挨着湖边的别墅光是租金一个月就要多少,更不用说我请来的那些有名厨师是个什么价了,这三天时间里,环保局几乎一天就要来个两三次,特码的不止如此,文化局也天天来!”

    “大哥,这件事你必须要尽快做一个决断,如果王家那边在不松口,我这边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可就真的要饿死了。”

    “就是啊,超市那边都不让开了,三个超市现在天天关门,手底下那些人天天闹,周围的人还以为我们那三家超市出了什么大事呢。”

    坐在众人中央,沉默吸着烟的中年人是张芸的父亲,张良。

    他从早上开始便一直坐在那里,听着这些人讲述他们生意有多么的不容易,烟灰缸里早已塞满,就光是他自己都吸了最少有一盒。

    “好了,都别说了。”

    张良将手里那半根眼摁灭,声音沙哑着摆了摆手,他似乎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坐的时间太长双腿发麻而又坐了下去,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张良说道:“大家将心比心,换做是你们,将自己的女儿交出去,你们做的到吗?”

    张亮的话说出后,客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这件事的经过,我想大概应该有所了解了。”张良抬起头看了一圈,那张略微有些皱纹的脸上闪过了些许哀意,因为他在这些人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对金钱的焦急,却看不到一点点应该有的愤怒与关切,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大家觉得,如果我将女儿交给王家,这件事就算完了吗?或者说,大家觉得,我将女儿交出去,张家的名声还在吗?”

    “到时候为我张家办事的人,谁还敢彻头彻尾的卖命?出了事张家管事的连自己女儿都能交出去,其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张良说的很有力道,他的表情严肃认真,语气沉重。但围在四周的人听完后却仅仅只是脸色微微变了变,仅仅只是几息片刻时间而已,站在最前面离张良最近的那个,他走上前拿起桌子上张良又拆开的一包烟,点上一根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哥啊,你的心情我们都很了解,换做是谁,也绝对不想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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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大哥啊,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承认这个错误,不给王家道这个歉,我们群起反攻,是的确可以出一口恶气,扬一时我张家之威名。”他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将烟吐出,继续说道:“到时候后果会是什么?张家毁于一旦,纵使是几年前全盛时期的张家,在王家面前算得上敌人吗?”

    “王老爷子念及旧情,王大少精神错乱这种事情只是让张芸去道个歉,伺候王天十天半个月的起居生活而已,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说咱们张家仁义。”

    “就是啊大哥,张家是否还能存活在sq市,就看你的一念之差了啊。”

    “我们这上上下下几千人的未来,可就全部压在你的理智上了,也就是道个歉而已,十天半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件事容我考虑考虑,近日我会劝劝张芸的,你们先回去吧。”张良揉了揉血丝布满的眼睛,手中烟盒被无意识的拧成一团,由此可见他心中的愤怒和无奈有多么强烈。

    围在周围的这些人,眼看张良接近爆发的边缘,各自对视了一眼后,留下几句客套话便相继离开客厅走了出去。

    张良看向大门,那些逐渐离去的背影,正准备暂时松一口气,余光中却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张芸站在大门口。

    她全身微震,双目瞪得滚圆,右手死死的抓住门边,她脸上的表情震惊,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

    “父亲…”她说话时声音干涩,目光呆涩的看着张良,微微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要转身跑走。

    “张芸,张芸,你等等,你听我解释。”

    然而张良说完这话,他在心里就有些憋屈,看到张芸跑走之后他才放松了一些,如果张芸真的听自己解释,自己能说什么?

    说我是张家家主,一切要为大局考虑,所以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但却因为人家来头够大,就要让自己的女儿牺牲自己去道歉赔罪,甚至伺候那个人渣败类生活起居十天半个月?

    张良自己都觉得如果真说出这些话来,他这个父亲做的可真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