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外,司马师等得很不耐烦了,不停地走来走去,静不下来。

    二十个魏兵,不时地瞟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羊徵瑜,吞两口口水后,又转过头去,望向树林中。

    这时,三支羽箭从林中飞了出来,两支直取两旁的魏兵,中间的一支从一个魏兵的耳边擦过,目标赫然是等得不耐烦的司马师!

    这些魏兵,距离树林的距离很近,不过十来步,以姜维的箭法,他们怎么能躲过?两个魏兵在刚看到有东西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而司马师距离树林要远上不少,再加上他的身手并不差,身子一闪,就躲开了,那支羽箭射中司马师身后一棵大树,一半箭身都没入树干,姜维此箭力道之大可见一斑。

    姜维这次射司马师原本就是一试,但是见到真被躲过,还是不由得觉得可惜,知道再射他也是白白费力。深吸一口气,姜维再次取出三箭,搭在弦上,瞄好后松开右手,这一次的目标全是小卒!

    那些小卒虽然知道姜维在里面放箭,但是以姜维高超的箭法,还有他们的并不好的身手,怎么可能躲得过去?又是三人中箭身亡。

    剩下的魏兵不敢呆在丛林口,纷纷往后退去。司马师在后面看到后却是大怒,拔出宝剑,一把刺死两个最靠后的魏兵,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平时吃了多少俸禄,一打仗居然被一个敌人吓得后退!再有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这些魏兵迫于司马师的淫威,加上父母老小都在魏国,在还有一线生机的时候,哪里敢反抗?只好再次向前。

    姜维一见,正合他意,连续两轮三箭齐发,将箭袋中的箭射完,又有五个魏兵倒下,只有一个运气很好的,险之又险地避过了。

    胆战心惊地等了许久,也不见下一波弓箭的到来,剩下的魏兵渐渐放下心去,自己等人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但是对方不再放箭,那么除了对方已经没有箭了,没有第二个解释了。

    几人很是兴奋地将弩对准树林口,只要姜维敢出来,他们就要一扫被姜维吓得惊慌失措的耻辱。

    姜维没有令他们失望,很快地,姜维就跑了出来。

    这八个魏兵,一见到人影,不自觉地就扣动了扳机,八支弩箭,齐刷刷地正中目标,正中在他们的袍泽的尸体上。

    姜维一把将面前的尸体扔到一边去,掏出短刀,加速向前跑去。

    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弩箭,这些魏兵早就吓破了胆,敢拿起短刀做出抵抗的人不过一半而已。

    以这些人的配合水平,哪怕是全部拿着短刀上,姜维一个能打近二十个,何况仅仅是八个已经吓破了胆的魏兵?几刀过后,周围的魏兵已经每一个能站着的。

    这时候,羊祜也从树林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可是,见到场中情景,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小脸变得惨白:“姐姐!混蛋,快放了我姐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马师已经将羊徵瑜提起,左手抓住羊徵瑜的左肩,右手将宝剑靠在了羊徵瑜的脖子上!

    姜维这时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不由得摇摇头,慢慢向司马师走去。

    “姜维,你不要这女人的性命了?”司马师满脸狠厉之色,将宝剑往羊徵瑜的脖子上又靠近了几分,将羊徵瑜雪白的脖颈上印出一道血痕。

    姜维满脸轻松地说道:“你有没有搞错?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管他是死是活?”依旧像司马师慢慢走去。

    “嘿嘿,你可骗不了我。”司马师不由得带着羊徵瑜后退了几步,嘴上却是不肯认输,“你那么重视羊祜那小子,他又和他姐姐关系好得要命,他会允许你逼死他姐姐?”

    羊祜在一旁大叫道:“伯约,快停下,别将我姐姐害死了!不然我死都要报这个仇!”叫着叫着,眼泪都流了下来。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碰到这种事,怎么会不失去方寸?

    姜维摇摇头,也不管羊祜的大喊大叫,继续往前走着,说道:“司马师,我想你误会了吧。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挺重视那小子的,不然你也不会到这儿来。可是,一有干掉我的机会,你还不是愿意舍弃他而直接干掉我?”

    “那是因为我更重视你!比起有他帮助我,没有你对我更重要。”司马师想都不想地接过姜维的话,说道,说完,顿时就变了脸色!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对我来说,没有你,更重要!和杀死你的机会比起来,区区一个羊祜又算得了什么?我想,用你的头颅去送给司马仲达,他一定会很高兴吧!”姜维每说一句话,司马师的脸就变白一分!

    毕竟现在的司马师,还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司马大将军,他的手段不差,但是养气功夫比起以后,差得实在太远!

    羊祜在一旁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两人,泪水掉落一地,却不再说话。理所当然的,他恨司马师,但是,他更恨姜维!因为他已经把姜维当成了可托付生死的好兄弟,可是姜维还是用价值来衡量他!

    羊徵瑜在看到羊祜的时候,恢复了神采,可是又很快黯淡下去了。她知道自己要死了,虽然临死之前能再见一次弟弟很值得高兴,可是,会死在这个人的手里,是她永远也不能接受的。

    姜维已经走到离司马师只剩下十步的距离了!

    姜维从怀中取出一物,让司马师陷入了深深地恐惧,不由得将手中宝剑又往后移了一点!羊徵瑜雪白的脖颈上,已经渗出了红色的鲜血,丝丝红色,在一片雪白之中,显得妖艳无比。

    羊徵瑜的泪水溢了出来:“我要死了吗?好可惜,弟弟还那么小,我都还没见到他娶妻生子。弟弟他娶不了子萱了吧,都怪我,要带着那个人来这儿。假如弟弟还呆在长安,该有多好……真可惜呀……”

    一把弩机,对准了司马师!

    弩矢飞出。

    羊徵瑜的倒地,司马师的右手腕中箭!

    姜维的手在颤抖,这不是弓,是弩。可是他并不擅长用弩,这一弩,是一次豪赌!

    赢了,能救下羊徵瑜,留下司马师的可能也极大;输了,羊徵瑜会死,羊祜会一辈子仇视自己,自己也会一辈子良心难安,至于司马师,能逃走的可能性倒也不大。

    还好,似乎赌赢了!

    这一次扣动扳机,姜维感觉自己已经用处了全身的力气。等到司马师丢了宝剑,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右手腕时,姜维想要冲上去借势结果了他,却脚下一软,险些栽倒。还好司马师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的右手上,没有注意到姜维的不对劲。

    姜维暗暗叫苦,只得装得很是镇定地,慢慢走向司马师,可是每一步,对姜维来说都是煎熬!他的疲惫,是精神和身体两方面的,尤其是精神,如果能放松下来,休息一会儿,倒是能坚持不短的时间,只是,现在的他,不能!

    司马师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右手腕,仅仅过了十息左右的时间,一咬牙,左手捡起地上的宝剑,向着自己的右手剁去!鲜血如注,司马师急忙扔了宝剑,用左手撕下一块衣服,包在手腕处,就往自己来时的路跑过去。

    等到司马师跑得远了,姜维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远处的羊祜,急忙过来,虽然一瘸一拐的,但是速度并不慢。

    羊祜走到姜维身边,并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走到羊徵瑜身边,手忙脚乱地给羊徵瑜解绳索。看得姜维直摇头:遇人不淑呀!自己这么累,居然都不见他关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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