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丹丸买卖
无虚心下稍安，他急欲脱离这危险之地，便朝叶冲拱拱手，率领四人便向观外走去，到了观门口，他还是忍不住恋恋不舍地看了叶冲手中的仙丹一眼，如痴如怨的。
叶冲心里一动：“这毒丹可是不能吃，但不是不能卖呀。看这家伙态度，若是不给他，说不定又要不顾一切地来生事，何不……”当下便喝道：“无虚道长且慢！”
无虚身形一顿，只道叶冲变了卦，几乎便想撒退就跑，幸好还顾着得道高士的最后一点面子，他深呼一口气，缓缓地回身道：“小兄弟还有什么指教？”
叶冲把手中的包袱提了起来，说道：“道长可是对这有兴趣？”无虚只道他是调侃自己，虽然性命还未安全，忍不住还是沉下脸来，怒道：“怎么？”叶冲笑道：“这丹确实有毒，食之对人有害无益……”说着，他把包袱摊了开来，现出里面那银光灿灿的上百粒丹丸。
无虚双睛通红，喉结大动，几乎就要扑上去抢了。但看着叶冲身边的林冲、鲁达、史文恭等还在虎视眈眈，只好绝了这个念头，心中黯然若失，只想：“好丹！真的好丹！比师兄炼的好了不知多少！”
他眼尖，已看出这批丹药颜色和形状比之师兄张文卿所炼可是更圆更亮，应是绝好的丹药！只是在人家手里，徒呼奈何？他真是心如刀割，恨不得立即就去死！同时他也暗下狠心，无论如何，就是拚个鱼死网破，也要把这丹药抢到手！但今天显然不行，他的头脑清晰，生生压住冲动，恨恨地转头道：“咱们走！”
叶冲再次开口叫住他道：“无虚道长休急嘛，这丹药自然有毒，是不能服食的……”他又絮絮叨叨地开始介绍这绝世好丹这有毒那有害……无虚只道叶冲还要羞辱自己，一股怒气涌出，压也压不住，便要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也是的，丹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脏话刚到唇边。却听叶冲在道：“这玩意拿来玩儿却是挺不错，道长可有兴趣购买？”
无虚一愣：“什么？”生生地把脏话吞回肚中，他急忙道：“小兄弟，你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叶冲道：“我问你是否愿意买下这批毒丹，拿回去玩儿？”无虚大喜道：“我买我买……”也顾不得危险了，一个急步冲了上前，朝叶冲奔去，直到林冲鲁达窜了过来挡在叶冲身前，他才停下脚步。
叶冲微笑着让两人让开，笑道：“大哥二哥。现在是谈生意，没什么要紧的。”鲁达和林冲这才闪开一边。无虚心急地道：“小兄弟可是要卖这毒丹？”叶冲不理他，只朝王西棚道：“王前辈，这丹药可否让小侄来替您处置？”王西棚道：“可是这丹……”叶冲道：“无妨，大家说清楚就行了。”王西棚便道：“这丹我是不要了，都送给叶贤侄你吧，怎么处置都随你。”
叶冲点点头，便把丹药塞到无虚的手里，笑道：“无虚道长，这丹药看起来挺好玩的，你检查一下，看值多少钱，就卖给你玩玩。”
无虚脑子发晕，颤抖着捧过仙丹，那四大护法也跟了过来，围着观看，神情都是很激动很激动，五件道袍都在无风自动，还是很剧烈的那种。无虚的手颤得太厉害，几乎是捧不住了，便快步走到那张石凳上，放了下来，五人仔细查看，确信这仙丹比之师兄所制高了不止一筹，就是比传说中的“九转神丹”也不惶多让。
那“九转神丹”可是传说的祖师葛洪所炼，在世间恐怕也只剩十粒八粒了，这无虚就曾有幸地看过这“九转神丹”一眼，那是幼年时随师父到一高士那里拜访时，那高士拿出来给他们欣赏的，他的印象可是极深极深。彼丹似乎还不如此丹好啊。真是了不得，果然是成了。
无虚虽然不是善类，但看人挺准，他对这傻乎乎的埋云心里还是挺佩服的，私下认为要能炼好丹，非得这人不可！所以也没去清理他的门户，反而让他呆在这里炼丹。现在证明了他当初的看法是对的，果然出了好丹啊！
五道又闻又摸，差点是眼泪鼻涕齐飞了。好久好久，才平息下来。无虚小心地撕下自己的一幅道袍，小心翼翼地把仙丹裹好，非常谨慎地把小包塞进怀里，还轻轻地按了几次，确信无疑之后，这才站直身子，对叶冲说道：“小兄弟，你开价，这丹贫道全要了。”
叶冲心里暗笑：“这老牛鼻子真的不是好生意人，如此急切，还不让人漫天要价吗？不过现在还不是和他们冲突的时候，看来还得找个万全之法。”他想了想便道：“既然无虚道长喜欢，这毒丹我就替王前辈作主，卖给你吧。不过事先得申明，这丹只供玩赏，万不能服食，这点我可要向众位道长交待清楚的。不行！还得写下来……”他又转头朝柳兰舟说话了。
无虚还真头疼，只想：“奶奶的，又来了，这小军官和那老书生还真是难缠。”但自己性命还捏在人家手里，要求还真的不敢太多，无虚只能等着。果然那柳兰舟又窜进了殿里去了，依样画葫芦，一会儿他才走了出来，还是手中一篇文章。
叶冲接过便给无虚过目，无非是说这丹有毒，只能玩赏，不能服食，若是服食，死了不关他事之类的云云。
无虚很干脆，又和四大护法再一次签名打了手模，不过这回心情是完全不同上回了，简直是舒爽之极，他还恨不得召来观里所有道士前来划划哩，心想动作越大，你越不敢不卖。什么毒不毒的，自己已验得清楚，就是走了眼，回去那边自己手下能人多得是，一验便知。他还道是叶冲拉不下面子，有心奉送罢了，心里还真是喜滋滋的。
待叶冲收好文书，无虚发觉叶冲还没开价，便试探着问道：“小兄弟，这文书贫道也签了，那这价钱……”叶冲笑道：“玩赏之物，道长就看着给吧。”
无虚一愣，看着那叶冲一副高深莫测的态度，随即又头疼起来：该怎么出价？这丹药对于道家来讲那是无价之宝啊！一粒至少也得一千贯吧？那得十万贯啊！凭他一观之力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买……他算来算去，盘来盘去，觉得要是那小军官会做人的话，能出五万贯买下就最好了。这样观里凑凑还拿得出来，不用去其它观里借钱，给那些同门师兄弟知道了，那就不太好了，少不得又要分点给他们，这一粒也是难得的啊！真舍不得！可那看似精明的小军官会答应吗？就是要活动门路去升官，却也不会以那么低的价钱出让啊……
叶冲见他五指比来比去，心里好笑，他本想开价三四万贯的，但想想要是给揭穿了的话，那手尾可就长了，而且还可能引来这肥道士的疯狂报复。事业未成，却树了一个强敌，好像有点得不偿失。
不成！他心里断然否决，怎样的价钱又可以让他放一点血，又不至于他肉痛呢？叶冲不动声色，决定还是看看无虚的出价。他从柳兰舟口中知道外面的仙丹可是动辄一千几百贯的，这批仙丹从无虚他们的反应上来看，显然是上好产品，那么一千贯一粒，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叶冲心道：“妈的，假药真是暴利呀！是不是也改行去贩假药？”他甚至动了这个念头。
无虚算计一阵，咬咬牙，还是加了一万贯上去，出口道：“我出六……”叶冲心道：“六万贯，好大手笔，看来已是他道观的极限了。算了，不能宰得他太狠，一万贯应该不为过吧。不过这些钱可是要给王西棚的。嗯，这家伙一朝暴富，会不会失去了研究的动力？不成，得防着点，不能收他太多钱。”
他当机立断，朝无虚使了个眼色，开口道：“好！那我就收无虚道长六千贯吧。”无虚一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期期艾艾地道：“什么？多少？”叶冲道：“六千贯，道长是不是嫌贵？”又朝他使了个眼色。
无虚脑子轰的一声，他似乎明白了叶冲的眼色，只道这小军官是要讨好自己，这袋仙丹等于是白送啊！他激动之极，脱口道：“好好好……”也朝叶冲还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老道我领你的情……只让叶冲全身毛骨悚然。
叶冲道：“这丹有毒，原本就不值钱，只是外表亮丽，拿来把玩，还是挺好的。无虚道长，你没意见，我们就成交了吧。不过……”他一番话更多的好像是对王西棚所说，无虚心里已确定：肯定是这小子知道了王西棚炼丹，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污蔑了这丹有毒，这王西棚是个傻蛋，显然是信了。如今他却拿这丹来做人情！应该是这样了！
无虚大喜道：“好好好……拿钱拿钱……”向着四护法吼道。四护法见仙丹即将到手，下意识地去搜自己的身，但结果却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没带钱出来！
夜长可是梦多呀！无虚又心虚起来，朝叶冲摊了摊手。叶冲道：“且慢！无虚道长，我还有一个条件！”无虚一惊：“不好！这小子又要变卦！”叶冲却道：“这后山临近我山下的兵营，我想向道长租借这小道观以及这后山一年，成不成。”
无虚松了口气，心道：“什么事啊？这山本就不是我的，连这小道观也不知是什么年月起的，我云霄观不过是临时征来用用，安置王西棚这傻瓜罢了。这有什么了不得的？”当下便是大声答应了下来，还保证一年内他云霄观的人绝不涉足这片地方。
叶冲很满意，便笑道：“那就多谢道长了。既然道长没带钱，也别急，道长却先携丹回去，有空之时再派人送到下面军营时便是了。我相信道长可不是赖帐的人。”无虚松了口气，客气一番，便带了四人匆匆走人了。
柳兰舟现在对叶冲可谓佩服到心里去了，他恭敬地道：“如此处理，大人真是妥当之极，不单化解了这场冤仇，说不定那云霄观的人对大人还会感激不尽呢。只是那恶道如此可憎，大人何不狠狠地掠他一笔。”他有点困惑。
周尽山也道：“是啊，咱们完全可以要他四五万贯的。”叶冲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王前辈，这丹我会向您证明里面是含有水银汞等有毒物质，假以时日，必能真像大白。如果那恶道钱财损失太大，必会不顾一切地向我们报复，虽然我们不怕，但终归是麻烦事情。我等可没时间陪他玩的。现在只要他六千贯，还未到他的皮肉，再加上他有文书在我们手里，谅他也壮不起胆来找我们麻烦。”
众人皆觉有理，要知道得罪了无虚还是小事，要是惹了冲虚那就是麻烦大了。
无虚心下稍安，他急欲脱离这危险之地，便朝叶冲拱拱手，率领四人便向观外走去，到了观门口，他还是忍不住恋恋不舍地看了叶冲手中的仙丹一眼，如痴如怨的。
叶冲心里一动：“这毒丹可是不能吃，但不是不能卖呀。看这家伙态度，若是不给他，说不定又要不顾一切地来生事，何不……”当下便喝道：“无虚道长且慢！”
无虚身形一顿，只道叶冲变了卦，几乎便想撒退就跑，幸好还顾着得道高士的最后一点面子，他深呼一口气，缓缓地回身道：“小兄弟还有什么指教？”
叶冲把手中的包袱提了起来，说道：“道长可是对这有兴趣？”无虚只道他是调侃自己，虽然性命还未安全，忍不住还是沉下脸来，怒道：“怎么？”叶冲笑道：“这丹确实有毒，食之对人有害无益……”说着，他把包袱摊了开来，现出里面那银光灿灿的上百粒丹丸。
无虚双睛通红，喉结大动，几乎就要扑上去抢了。但看着叶冲身边的林冲、鲁达、史文恭等还在虎视眈眈，只好绝了这个念头，心中黯然若失，只想：“好丹！真的好丹！比师兄炼的好了不知多少！”
他眼尖，已看出这批丹药颜色和形状比之师兄张文卿所炼可是更圆更亮，应是绝好的丹药！只是在人家手里，徒呼奈何？他真是心如刀割，恨不得立即就去死！同时他也暗下狠心，无论如何，就是拚个鱼死网破，也要把这丹药抢到手！但今天显然不行，他的头脑清晰，生生压住冲动，恨恨地转头道：“咱们走！”
叶冲再次开口叫住他道：“无虚道长休急嘛，这丹药自然有毒，是不能服食的……”他又絮絮叨叨地开始介绍这绝世好丹这有毒那有害……无虚只道叶冲还要羞辱自己，一股怒气涌出，压也压不住，便要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也是的，丹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脏话刚到唇边。却听叶冲在道：“这玩意拿来玩儿却是挺不错，道长可有兴趣购买？”
无虚一愣：“什么？”生生地把脏话吞回肚中，他急忙道：“小兄弟，你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叶冲道：“我问你是否愿意买下这批毒丹，拿回去玩儿？”无虚大喜道：“我买我买……”也顾不得危险了，一个急步冲了上前，朝叶冲奔去，直到林冲鲁达窜了过来挡在叶冲身前，他才停下脚步。
叶冲微笑着让两人让开，笑道：“大哥二哥。现在是谈生意，没什么要紧的。”鲁达和林冲这才闪开一边。无虚心急地道：“小兄弟可是要卖这毒丹？”叶冲不理他，只朝王西棚道：“王前辈，这丹药可否让小侄来替您处置？”王西棚道：“可是这丹……”叶冲道：“无妨，大家说清楚就行了。”王西棚便道：“这丹我是不要了，都送给叶贤侄你吧，怎么处置都随你。”
叶冲点点头，便把丹药塞到无虚的手里，笑道：“无虚道长，这丹药看起来挺好玩的，你检查一下，看值多少钱，就卖给你玩玩。”
无虚脑子发晕，颤抖着捧过仙丹，那四大护法也跟了过来，围着观看，神情都是很激动很激动，五件道袍都在无风自动，还是很剧烈的那种。无虚的手颤得太厉害，几乎是捧不住了，便快步走到那张石凳上，放了下来，五人仔细查看，确信这仙丹比之师兄所制高了不止一筹，就是比传说中的“九转神丹”也不惶多让。
那“九转神丹”可是传说的祖师葛洪所炼，在世间恐怕也只剩十粒八粒了，这无虚就曾有幸地看过这“九转神丹”一眼，那是幼年时随师父到一高士那里拜访时，那高士拿出来给他们欣赏的，他的印象可是极深极深。彼丹似乎还不如此丹好啊。真是了不得，果然是成了。
无虚虽然不是善类，但看人挺准，他对这傻乎乎的埋云心里还是挺佩服的，私下认为要能炼好丹，非得这人不可！所以也没去清理他的门户，反而让他呆在这里炼丹。现在证明了他当初的看法是对的，果然出了好丹啊！
五道又闻又摸，差点是眼泪鼻涕齐飞了。好久好久，才平息下来。无虚小心地撕下自己的一幅道袍，小心翼翼地把仙丹裹好，非常谨慎地把小包塞进怀里，还轻轻地按了几次，确信无疑之后，这才站直身子，对叶冲说道：“小兄弟，你开价，这丹贫道全要了。”
叶冲心里暗笑：“这老牛鼻子真的不是好生意人，如此急切，还不让人漫天要价吗？不过现在还不是和他们冲突的时候，看来还得找个万全之法。”他想了想便道：“既然无虚道长喜欢，这毒丹我就替王前辈作主，卖给你吧。不过事先得申明，这丹只供玩赏，万不能服食，这点我可要向众位道长交待清楚的。不行！还得写下来……”他又转头朝柳兰舟说话了。
无虚还真头疼，只想：“奶奶的，又来了，这小军官和那老书生还真是难缠。”但自己性命还捏在人家手里，要求还真的不敢太多，无虚只能等着。果然那柳兰舟又窜进了殿里去了，依样画葫芦，一会儿他才走了出来，还是手中一篇文章。
叶冲接过便给无虚过目，无非是说这丹有毒，只能玩赏，不能服食，若是服食，死了不关他事之类的云云。
无虚很干脆，又和四大护法再一次签名打了手模，不过这回心情是完全不同上回了，简直是舒爽之极，他还恨不得召来观里所有道士前来划划哩，心想动作越大，你越不敢不卖。什么毒不毒的，自己已验得清楚，就是走了眼，回去那边自己手下能人多得是，一验便知。他还道是叶冲拉不下面子，有心奉送罢了，心里还真是喜滋滋的。
待叶冲收好文书，无虚发觉叶冲还没开价，便试探着问道：“小兄弟，这文书贫道也签了，那这价钱……”叶冲笑道：“玩赏之物，道长就看着给吧。”
无虚一愣，看着那叶冲一副高深莫测的态度，随即又头疼起来：该怎么出价？这丹药对于道家来讲那是无价之宝啊！一粒至少也得一千贯吧？那得十万贯啊！凭他一观之力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买……他算来算去，盘来盘去，觉得要是那小军官会做人的话，能出五万贯买下就最好了。这样观里凑凑还拿得出来，不用去其它观里借钱，给那些同门师兄弟知道了，那就不太好了，少不得又要分点给他们，这一粒也是难得的啊！真舍不得！可那看似精明的小军官会答应吗？就是要活动门路去升官，却也不会以那么低的价钱出让啊……
叶冲见他五指比来比去，心里好笑，他本想开价三四万贯的，但想想要是给揭穿了的话，那手尾可就长了，而且还可能引来这肥道士的疯狂报复。事业未成，却树了一个强敌，好像有点得不偿失。
不成！他心里断然否决，怎样的价钱又可以让他放一点血，又不至于他肉痛呢？叶冲不动声色，决定还是看看无虚的出价。他从柳兰舟口中知道外面的仙丹可是动辄一千几百贯的，这批仙丹从无虚他们的反应上来看，显然是上好产品，那么一千贯一粒，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叶冲心道：“妈的，假药真是暴利呀！是不是也改行去贩假药？”他甚至动了这个念头。
无虚算计一阵，咬咬牙，还是加了一万贯上去，出口道：“我出六……”叶冲心道：“六万贯，好大手笔，看来已是他道观的极限了。算了，不能宰得他太狠，一万贯应该不为过吧。不过这些钱可是要给王西棚的。嗯，这家伙一朝暴富，会不会失去了研究的动力？不成，得防着点，不能收他太多钱。”
他当机立断，朝无虚使了个眼色，开口道：“好！那我就收无虚道长六千贯吧。”无虚一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期期艾艾地道：“什么？多少？”叶冲道：“六千贯，道长是不是嫌贵？”又朝他使了个眼色。
无虚脑子轰的一声，他似乎明白了叶冲的眼色，只道这小军官是要讨好自己，这袋仙丹等于是白送啊！他激动之极，脱口道：“好好好……”也朝叶冲还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老道我领你的情……只让叶冲全身毛骨悚然。
叶冲道：“这丹有毒，原本就不值钱，只是外表亮丽，拿来把玩，还是挺好的。无虚道长，你没意见，我们就成交了吧。不过……”他一番话更多的好像是对王西棚所说，无虚心里已确定：肯定是这小子知道了王西棚炼丹，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污蔑了这丹有毒，这王西棚是个傻蛋，显然是信了。如今他却拿这丹来做人情！应该是这样了！
无虚大喜道：“好好好……拿钱拿钱……”向着四护法吼道。四护法见仙丹即将到手，下意识地去搜自己的身，但结果却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没带钱出来！
夜长可是梦多呀！无虚又心虚起来，朝叶冲摊了摊手。叶冲道：“且慢！无虚道长，我还有一个条件！”无虚一惊：“不好！这小子又要变卦！”叶冲却道：“这后山临近我山下的兵营，我想向道长租借这小道观以及这后山一年，成不成。”
无虚松了口气，心道：“什么事啊？这山本就不是我的，连这小道观也不知是什么年月起的，我云霄观不过是临时征来用用，安置王西棚这傻瓜罢了。这有什么了不得的？”当下便是大声答应了下来，还保证一年内他云霄观的人绝不涉足这片地方。
叶冲很满意，便笑道：“那就多谢道长了。既然道长没带钱，也别急，道长却先携丹回去，有空之时再派人送到下面军营时便是了。我相信道长可不是赖帐的人。”无虚松了口气，客气一番，便带了四人匆匆走人了。
柳兰舟现在对叶冲可谓佩服到心里去了，他恭敬地道：“如此处理，大人真是妥当之极，不单化解了这场冤仇，说不定那云霄观的人对大人还会感激不尽呢。只是那恶道如此可憎，大人何不狠狠地掠他一笔。”他有点困惑。
周尽山也道：“是啊，咱们完全可以要他四五万贯的。”叶冲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王前辈，这丹我会向您证明里面是含有水银汞等有毒物质，假以时日，必能真像大白。如果那恶道钱财损失太大，必会不顾一切地向我们报复，虽然我们不怕，但终归是麻烦事情。我等可没时间陪他玩的。现在只要他六千贯，还未到他的皮肉，再加上他有文书在我们手里，谅他也壮不起胆来找我们麻烦。”
众人皆觉有理，要知道得罪了无虚还是小事，要是惹了冲虚那就是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