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西方威胁

    杯是白玉夜光杯,酒也是好酒,叶冲见高俅眼中发出两道青光,暗暗骂道:“瞧这老贼,真没见识,这酒也不过是普通的桂花酒罢了,顶多是二十度左右的低度酒,会是什么好酒,用得着这样子嘛。”

    叶冲所在另一时空,当医生的可是极少有人又抽烟又喝酒的,叶冲算是个异数。他的家乡在剑阁,也就在五粮液酒厂附近,从小就在大人用匙子灌酒中长大的,长大后斤把五六十度的高度烧酒还真不在话下。而他那日销三包烟的老爸也影响了他,在医院他可是每隔一个小时候左右就得往厕所跑,不是拉屎拉尿,而是一解烟瘾之苦呀。

    这宋代的酿酒技术虽然有进步,但蒸馏技术还没发明,都只是些黄酒技术,度数最多不过三十度左右,对于他这个所谓的资深酒鬼难免不太带劲。他的鼻子一闻,就知道这坛酒虽佳,但度数却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度,心中不由得对高俅充满不屑之感。

    高俅却是兴致勃勃地眯着眼对叶冲道:“小子,你还真有口福,这桂花酒可是老童从江南弄回来了,足足珍藏了二十年之久,这世间也只有两坛,那味道……啧啧……当真是绕梁三日啊。偏生他这厮吝啬,这坛酒打死也不肯再开封,说起来还得多谢你小子呀,不然还真喝不上这人间美酒。”说着他迫不及待地举杯一饮而尽,扬扬酒杯,嘴里发出哈的一声,应是心满意足的叹息。

    童贯也举杯,朝叶冲道:“叶先生,请!”叶冲还了一礼,把酒喝了,娘的,还真如客家娘酒般,太那个甜了,给女孩子喝还可以。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高俅问道:“小子,这酒怎么样?不错吧?”叶冲看他那洋洋得意般的小人模样,忍不住道:“太尉,要我说假话还是真话?”高俅眼一瞪道:“废话!”

    叶冲微微一笑道:“这种酒在我们那边可是给女孩子喝的……”高俅哼了一声道:“什么?”叶冲笑道:“太尉,您瞧,我说真话您又不高兴。”高俅哼了声道:“你可得说清楚,不然本座可不放过你的。”

    叶冲悠然地喝了口酒笑道:“太尉,童帅,这酒温文柔和,这在我们大宋恐怕是难得的好酒了……”高俅插口道:“什么难得的好酒,简直就是酒中极品,要说难得,也是人间难得几回偿啊。”

    叶冲笑道:“太尉果然好文采。这酒果然算是好酒,不过却不太合我的口味……”他见高俅的胡子又翘起来了,连忙道:“太尉,在我们那边,这酒的好坏是以酒精度来计算的,度数越高就越好喝,也越值钱。”高俅一愣道:“度数?什么样度数?这酒能度吗?”叶冲道:“这度数嘛……这样说吧,在下喝这种酒,可以品尝出这酒的度数大约在二十五度左右。而我们那边名贵的酒,例如xo、vsop等好酒度数可以达到四五十度,还有一种伏特加酒更是酒精度达到七十度,也就是说比这酒可烈上二至三倍。”

    高俅皱眉道:“什么艾斯欧,放什么欧屁,乱七八糟的。”叶冲笑道:“这是我们那边的文字,跟我们大宋全然不同,难懂得很。”

    这时童贯笑道:“叶先生,某家对你所说的海外颇有兴趣。可否说来听听,让我们也见识见识那海外的景况。”叶冲道:“童帅既有兴趣,小子当言无不尽。”高俅也心急地道:“快说快说,本座也真想知道你那放什么屁,是啥玩意。”

    叶冲心里暗骂:“你这老小子还真粗鲁。”嘴里说道:“在下曾经生活的地方,是在遥远的西方,那边自称叫做欧罗巴洲,离我们大宋大约隔着二三万里之遥。那里有三四十个国家,主要的人种是金发碧眼的白人……”

    高俅一愣问道:“什么白人?”叶冲解释道:“那里的人头发和肤色都和我们大宋的人不同,他们的头发大多是金黄色的,皮肤也比我们大宋的人白了不少,称他们为白人也不为过。”高俅诧异地道:“这世间竟有这样的人……”

    童贯却点了点头,接口道:“叶先生所言非虚,某家在江南之时就曾见过这所谓的白人,那些人眼深鼻高,肤色白晰,确与我等大宋人种有异。只是那时某家也没细问,说起来定是从叶先生你那边漂泊过来的了。”

    叶冲惊奇地道:“那些白人的足迹也到了我们大宋国土了吗?”童贯微笑道:“叶先生,你既然也能回到中土,那些白人到我们大宋也不足为奇呀。只不过童某观之,那些白人可都是落魄得很,手中却是没你手中的那些精致物事。”

    叶冲有点心虚,说道:“在欧洲,国家虽小,却是数量极多,比我们大宋先进的顾然不少,但落后于我们大宋的却是更多,就不知那些西人是什么来路?若是穷国漂过来的,恐怕手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童贯点点头道:“这却是在理。”他看过叶冲的那些精妙的医疗器械,对叶冲的话也就深信不疑。

    高俅问道:“我说小子,既然那什么欧……什么巴子,是白人的聚居地,你一个汉人怎么跑到那儿去了?”叶冲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先祖是从唐朝时就辗转定居到了欧罗巴的大不列颠英吉利国。到了我这一代,已整整有近十代了。至今我们还自称是唐人,所聚居之地也叫唐人街。不过我们唐人总遭当地的白人排挤,境况是越来越差了。为了生存,那边的汉人只能抱成一团,加上思念故土,所以习俗语言一直还保留着。”童贯点点头道:“难得难得。”

    高俅忽道:“我说小子,听你所说,那海外离我们大宋相隔数万里,你是怎么回来的呢?”叶冲心里暗骂,嘴里却道:“我本是孤儿,由于在下所居的那个国家发生动乱,我是随着逃难的人群,逃至一个叫土耳其的国家,再到伊朗和伊拉克两个国家,从伊拉克的波斯湾乘船到了印度,再从陆地经蛮荒,辗转回到了大宋。这期间可是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啊。因为我羡慕汴京的繁荣,就一路向北,不料就在汴京附近遇着山贼,幸好在程家庄得程老庄主的收留,这才安定下来。想想这路途之艰辛,能活下来,真是在下的万幸呀!”他带着高俅童贯“周游”世界,他可是有感而发,心里不由得唏疏起来,想起今生难再见的父母,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

    童贯见状,连忙安慰道:“叶先生果然阅历非凡。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叶先生此番在大宋落足,必能一展所学,成就非凡。”高俅也道:“小子,你别怕,有我们在,一定会让你衣食无忧的。”叶冲心里一喜:“有你们这两个大奸贼照应,在大宋还真可以横着走呀!”当下就是一揖,表示谢意。

    童贯怕叶冲睹物思情,连忙道:“来来来,今天叶先生你辛苦了,先吃东西再说。”高俅也是热情地相劝。叶冲在略微客气后,就不客气地吃喝起来,肚子半饱之后,叶冲一边把现代的事儿过滤一下胡弄着两人,那都是闻所示闻,见所未见的。童贯高俅自然只有睁目结舌的份。

    同时叶冲也把自己的经历详细地补充成了:他是一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十岁时遇着当地的一个名医弗格森,便做了他的学徒,足足在他门下学了七年医术。

    末了叶冲感叹道:“海外什么都比我们大宋先进,就这吃的那就大大不如我们这儿了?”高俅饶有兴趣地道:“你们那边做大官的都吃些什么呀?”叶冲道:“最好的就是鹅肝,鱼子酱什么的,营养虽高那就是腥臭不入口,对我们汉人来说,那就是难吃。”两人都是大笑,高俅道:“这班西人那么有钱竟然吃这些玩意?”叶冲道:“我们大宋的饮食文化毕竟有数千年的历史,西人就没这口福了。”

    高俅道:“这倒也是,论天下还是我们大宋好啊。我说小子,你就别走了,留在我们大宋,我包你吃得好住得好。”高俅似乎与他极为投缘,极力地挽留他。叶冲道:“我历尽千辛万苦才回到我们大宋,当然不会再离开。”

    高俅笑道:“这就对嘛,我说小子,你到了这儿,有我们在,包你有吃有喝。这样吧,你在大宋也没有什么亲戚,从此以后我就是你……义……亲叔叔,你就是我高俅的亲子侄了,如何?”叶冲心道:“那可好,如果搭上这条线,那自己在大宋的路可就好行多了。”便喜道:“小侄拜见高叔叔……”

    不料童贯却出声道:“慢着。”高俅道:“我说老童,你干什么?”童贯道:“叶先生救了我的侄儿,这亲叔叔嘛,应该由我来担当。”他居然抢起高俅生意来了,高俅立即又瞪起了眼睛,摆出一副吵架的样子。

    叶冲见他们一副赤诚模样,绝非惺惺作态,心中感动,只想:“这两人虽是历史上的大奸巨恶,但对我这个不知来历的小子还真是一副挚诚,就冲这点我对他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当下说道:“两位叔父,小子孤家寡人,能得两位青睐,真是三生有幸。高叔叔,童叔叔如若不嫌小子驽钝,从今儿起你们都是我叶冲的至亲长辈了。”说着他站了起来,恭敬地朝两人一揖。

    高俅童贯一愣,随即都哈哈笑了起来,高俅道:“如此最好,你叶冲既是我高俅的贤侄也是童贯的侄子,甚好甚好。”两人坐定安然地受了叶冲的三杯酒。到此时高俅方知叶冲所说非虚,这叶冲连喝了上十余杯,居然脸不改色,显然这酒还真不在他的话下。

    热闹地喝了几轮酒,高俅问道:“我说小冲啊,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叶冲想了想说:“小侄本是满怀大计,想在东京安居乐业,不过现在我打算等童大哥无恙后就南下。”高俅瞪眼道:“这又是如何说?不是有我们吗?你小子还怕什么?”叶冲道:“只因小侄心中有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啊!小侄在欧洲已做了一次亡国奴,真不想再做第二次。”

    高俅沉下脸说:“这又是什么话?”叶冲心里突然一动,这北宋灭亡很大的原因就是招待了联金灭辽的国策,如果……灵光闪现之下,他便说道:“童叔叔高叔叔,不如小侄把在欧洲的经历摆出来再让两位参详参详,看看小侄有没有道理,如何?”高俅哼道:“要是说不出个道理,叔叔可饶不了你。”

    叶冲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说:“小侄的家人在唐朝时就移居在欧洲的大不列颠……太长了,就叫英国吧……”叶冲顺手提起纸笔取了张纸画了一下说:“欧洲大约有二十余个国家,其中两个最大的国家,一个是法国,一个就是我居住的英国,他们是世仇,互相征战百年之久,直到十年前才议和,相对和平。”他画了个示意图,一块写上英国字样,一块写法国。

    高俅说:“这倒跟我们大宋和辽国关系一般。”叶冲续道:“八年前,噢,应该是十三年前吧……法国东面的一个小国叫做德国,突然间强大起来,他们不断骚扰法国东部,两国经常是小打小闹的……而当时法国高官只讲究享受,追求奢侈,战力已大大下降。不过瘦死的骆驼比总是比马大,法国虽然丧师失地,但还是死死把德国挡在国土之外。德国无法打下法国,便心生一计,派人绕道联系到英国,约定共同攻打法国,同时许诺灭了法国之后,将法国西部的几个大城堡割让给英国所有。英王在一班好大喜功的大臣的鼓动下,竟然便秘密与德国签了盟约,盟约签后,德王却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同时停止了对法国的进攻。结果法王在暴怒之下,立即起兵攻打英国。这样的结果,不用小倒说了吧?两位叔叔!”

    高俅童贯虽然是不世权奸,但也是见识不凡的人物,他们听叶冲所说,心里都起了丝丝凉意。高俅叹道:“如此这般,那法什么国就危险了。”

    叶冲道:“高叔叔果然好见地,事实亦是如此,法国大军攻击英国,他们的实力还在英国之上,很快就打到了英国本土。而这时德国才乘虚而入,攻陷了法国东部几个要塞,继而挥师继续东进,把西归的法国的主力歼灭在塞纳河一带,很快攻陷了法国全境。英国这时拿着秘约要求德国归还事前的那几座城堡。两位叔叔,你们说德国会怎么样?”

    高俅道:“那还用说,既然是德国人自已攻陷的,到口的肉如何能吐出来?”童贯却道:“既然有密约,那德国应该按约定把城堡交还英国呀。”

    叶冲道:“事实如此,德国人还是瞒守秘约的,只不过,英国接收的却是几座空城而已,德国人在退出之前把城里所有的人和物事都带走了。”高俅道:“这……那英国拿了之几座空城又有什么用?”

    叶冲道:“当然有用,用来歌功颂德啊!那时英国是举国欢庆呀,横在他们面前近百年的宿敌终于完蛋了,英国君臣成就了不世功勋呀!于是当初提议联德灭法的大臣们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而那些反对的官员则贬的贬罚的罚……”叶冲叹了口气。

    高俅问道:“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叶冲点点头道:“只可惜时间过了半年,德国便已看清了英国的虚实,就连法国也不如啊,而奢华却又过法国而无不及,能不心热吗?于是他们随便找了几个借口,便挥师西进,很快就占领了英国东部几座大城,直逼英国首都伦敦……”

    童贯叹道:“想不到这德国竟然背信弃义,可恨!”叶冲道:“童叔叔,在欧洲有一句名言叫做:弱国无外交!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呀!”童贯点点头道:“这句话倒是说得在理。”

    高俅却问道:“那英国后来怎么样?”叶冲道:“英国国君是个懦怯的人,眼见大敌当前,他急急忙忙把王位传给了储君,也就是我们这儿的太子一样的,自己却开溜了。那太子倒是颇为作为,他一边整顿人马抵抗德国,一边进行内部整理,这样一来,当初主张联德攻法的官员可就惨了……”叶冲故意顿了顿。

    童贯叹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理皆如此。”叶冲道:“那英国新王首先把当初竭力主张联德攻法的军事大臣处斩,愤怒的群众立即包围了他的府第,把他的家人全部打死。另一个主谋的首相贬为庶民,流放千里。英国群众对这奸相那是恨之入骨,一路行去全部不卖食物给他,结果这首相竟然是活活饿死在路上。而他的家人也相继给英国的群众杀死。那新君是有心拯救国土,只可惜那时英国已是病入膏肓,**至极,很快首都……那个京城就给德国攻陷,就连他本人和太上皇也给德国俘虏了,英国可谓灭亡了。幸而有一个王子远在外地,他在群臣拥立之下,守住了半边国土,总算未曾全部亡国。小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逃离英国的。两位叔叔,小侄的这点经历,不知有何感想?”

    两人听完叶冲之言,都是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良久童贯才道:“东方西方,应是没有什么可比的呀?”叶冲道:“童叔叔,无论东方西方,都是人,人都有相通之意,所谓万物一理,此事既然能在西方发生,东方也有可能发生。我打听到不日我们大宋就要起兵攻辽,那辽国必灭,辽国灭亡,那我们大宋必然直接会面对更强大更凶猛的金国。童叔叔,您说我们的军事实力比辽国孰强孰弱?”

    童贯微叹了口气道:“我们大宋不及辽国。”叶冲又道:“那大宋与辽国谁富谁穷?”童贯道:“当然是我们大宋富足,那是辽人远远不及的。”叶冲又道:“那如果金国灭辽后,会不会打我们大宋的主意?”童贯哑然。

    高俅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有道理有道理,老童,小冲说的可能真会发生啊,我们是不是错了?”童贯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道:“宋金攻辽,辽必亡,辽亡……哎……”童贯道:“那只能寄望金国能遵守盟约……”他说着声调放低,显然也觉得底气不足。

    叶冲激动地道:“我们大宋的命运,也就是两位叔叔的命运,岂能交给那些野蛮的鞑子主宰?两位叔叔,说真的,辽亡则宋必灭,道理很简单,就比如一个三岁孩童手握金元宝,必然引人抢夺呀!我们大宋钱多物广,而金人贫困而武力显赫,你们能寄望他们能遵守盟约吗?如果金兵南下攻宋,请问两位叔叔,我们大宋能否抵挡得住?如果抵挡不住,那会不会出现英国的那种情况?”

    两人又是沉默不语,好一会儿童贯才道:“官家也是儒雅之君,事情如果到了不可收拾之时,某家料他会撤手不理,最大可能就是交给太子……”他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叶冲却是佩服这个老奸巨滑的大奸臣,眼光果然独到,不愧为是宋徽宗的贴身近臣。

    高俅便道:“那可就糟糕了,我们与太子可是不对付的,那如果他继位,我们……”想到叶冲说的英国那些大臣的命运,他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他凝重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话既然到此,小冲也不是外人,那我们就把话摊开来说吧,如若金人弃盟,汴京往北一马平川,难以抵挡金人铁骑呀,若果金人兵临汴京,官家恐怕就得弃位给太子,太子继位,必然会有人要为此事付出代价,这可不能不防啊!”

    童贯皱眉道:“事情未必就会如此糟糕,金国南下,咱们大宋的百万军马不是用来摆设的呀?”高俅摇摇头道:“老童,我本对我们大宋禁军还有点信心的,可是江南平叛之役,我们大宋禁军战力之低下,如何能与比辽人兵马强大十倍的金人相抗?不客气地说,金人若来,我们必败呀!”高俅是殿军统帅,对于大宋的军情那是极为了解的。

    童贯道:“但盟约已成,只等皇上祭天回来,大军就要出征,此事已无可搀回。”高俅也叹了口气道:“这怎么好?”他以眼望向叶冲道:“小冲,你从海外归来,见识不凡,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叶冲想了想道:“事实摆在眼前,辽宋已绑在了一起,辽存则宋存,辽亡则宋亡,这叫唇寒什么来着……”童贯道:“唇亡齿寒。”叶冲道:“还是童叔叔有学问,就是这个来着。最好最省便的办法,就是大宋必须全力支援辽国,这按西方的说法,就叫拒敌于国门之外。”

    高俅一拍台,赞道:“好个拒敌于国门之外!可是辽国北方已全落入了金国之手,辽兵也不堪金兵一击,这叫我们如何支援辽国?”

    叶冲道:“这个小侄就不太懂了,总之必须是我们大宋要树立共同抗金的旗帜,给辽人信心,让他们不用首鼠两端,对付金国又要防着我们大宋,这样他们才能一心一意去抵抗金国。”

    童贯道:“然而辽国势弱,恐怕也抵挡不了金人多久的。”叶冲道:“那就得我们大宋帮他了,先出钱出粮,甚至出兵,总之就得把金人挡在辽土之外,这样我们大宋就安全了。”

    童贯高俅眼睛都是一亮,随即又黯然,高俅道:“联金灭辽,这在朝庭当中已成定议,官家也为此去了泰山祭天,准备收回燕云十八州,再想改变,难难难……”他的头如同货鼓般摇个不停。

    两人都感头痛,想当初就是这两人以及宰相王黼竭力主张联金灭辽收回燕云十八州的,始作俑者就是这童贯,现在要来个改弦易辙,还真是令人头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