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妈妈是夹着雷霆之势而来,一进了庄中,看过二姐无大碍后,便坐在堂前,雷厉风行地吩咐庄中所有女使小厮皆原地待命,不得乱走,又使唤聂二娘带着几位婆子将这全庄上下一一搜查一番。

    庄里的小厮女使见这些婆子们凶神恶煞般搜看屋里角落,不知者自是一头雾水忐忑不安,而知道这骇人听闻之事的人更是人人自危,心生恐惧,皆是感觉到风雨欲来之势。

    还好那些婆子虽然看来煞气腾腾,但手脚却干净,各人的私物皆不会取了,只是见了些不符合身份用的物事,会细细问上一番便还了回去。但若是些忌讳毒邪的物事,那些婆子便会一顿好骂后收拾了去。

    大郞是跟着丁妈妈一并来庄里,隔着绣帐打量了一番二姐沉睡的脸,见她表情平静安稳,这才稍安下心来,又小声向婆子细问了一番。

    午时已是烈日如火,屋里更是闷热,丁妈妈坐在室正中的椅上,身后站着二位粗壮的婆子、旁边站着管家,以及柔儿、绢儿、银珠三人。

    过了一会带人查找各屋的聂二娘带着婆子们进了屋,贴着丁妈妈耳朵一阵好说。

    只见丁妈妈听着,脸色却越发铁青。待最后压制着怒意,让其他人散去,只余下跟着自家来的二位婆子、二姐房里三位女使以及聂二娘、管家。

    绢儿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还有些腿脚发麻,口干舌燥,握着手心里全是汗。

    “银珠你知罪吗?”丁妈妈突然大叫一声,将一裹湿漉漉的衣物扔在地上。

    绢儿自被丁妈妈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见银珠已被一位婆子按在地上,眼中全是惊骇之光。

    地上散开的衣物里裹着些树枝、花朵,以及一个小白瓷瓶。

    银珠被婆子抓痛了。扭着脸上五官。干嚎道:“丁妈妈。我是冤枉地。”

    “冤枉地?”一位婆子横眉冷眼怒瞪着银珠。指着地上地衣物道:“已是人脏并获你还说冤枉。难不成这不是夹竹桃吗?而且这瓶里所盛之物找人确认。是夹竹桃地碎末以及汁液。”

    丁妈妈冷笑道:“这物事是有人看你偷偷扔到池中。你还叫冤枉。若真是冤枉。我还未说这些树呀枝地是甚底时。你应不会知道它们是何用处。又怎叫得出这声冤枉。”

    夹竹桃。原来二姐是中了这个毒。绢儿虽对于银珠是凶手有些半信半疑之中。但银珠那句冤枉。地确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味道。

    柔儿已是被发生地事情吓得脸色发青。目光呆滞地望着银珠。

    银珠自是死不承认。痛哭道:“这是有人陷害我。这些夹竹桃是用来驱逐蚊虫之用。柔儿姐姐也是知道地。”

    “是吗?”丁妈妈一身寒意,冷眼扫过旁边噤若寒蝉的柔儿。

    柔儿见丁妈妈问话,虽十分紧张害怕,还是上前一步,低着头态度谦卑,道:“前几日二姐的确说过屋里蚊虫太多不堪其扰。”

    “前几日,是多久的日子。”丁妈妈厉声讯问道。

    绢儿见丁妈妈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悸,咽下口水,心知这次事情,断没有轻描淡写便过了的。

    柔儿胆战心惊,回话:“有个四五日了。”

    “四五日。”丁妈妈微提高了嗓音。

    旁边聂二娘隔着手绢捡起地上的树枝,细细看过,“我看这枝叶恐怕不是四五日前摘下的,而且庄里是没这种花木,只能在庄外摘。”

    “管家,这内院里女使出庄皆有记录,银珠最后一次出庄是几日时?她是否与你说过这事?”

    管家上前道:“银珠最后出庄应是清明节那日。而且庄中早已备下了驱蚊虫之用的薄荷草、艾草等,若二姐需要驱虫的物事自会叫人来取,无须出庄购买或自家采摘。”

    管家话语一落,丁妈妈的脸一沉,道:“掌她嘴。”

    银珠被二位膀圆腰粗的婆子提了起来,煽了十个巴掌,当时便嘴角流血,鼻青脸肿,可那银珠依然硬嘴直言道:“我是冤枉的。”

    “冤枉!”妈妈一声感叹,表情阴森道:“若要驱蚊自有其她物事,怎么你偏想要用这种花木,你一个不识字的丫头,所懂之事还真煞是多,这庄里的人竟都不及你,别人还未知二姐中的甚毒,你却已知,还赶紧扔了赃。再说这枝上已起须根,分明是十日之前摘采,再放入水中养活长出的根。难不成你提前知道二姐需此物驱蚊,所以备在庄中。再说驱虫需要这汁液吗?分明是下在二姐的吃食中用。”

    银珠嘴里只言冤枉,却不多说一句辩解之话。

    丁妈妈继续盘问道:“清明节非这夹竹桃开花的时节,再说到现在足有二月有余,若真是那时采下,怎么还会有花朵。说是谁为你摘采来的?是否是你的同谋者?”

    银珠依然不多说一言,丁妈妈见了极怒,又让煽了十个耳光,这番下来,银珠脸上全是指甲抓过的血痕,已是面目全非,神智不清,嘴里却依然嘀咕着:“冤枉。”

    绢儿在旁边听着耳光声,忍不住想起当初自家受罚时的场景,心中一紧,若非今日找到了这包物事,不知还要连累多少人。

    丁妈妈的情绪渐平静下来,吃了口端上来的冰沫蜜水,端坐在椅上,见柔儿表情微动,像是要说甚底,问道:“柔儿可是有话说。”

    那柔儿犹豫了半会,战战兢兢地上前,低声道:“昨日,婢与绢儿曾见银珠与大姐在路边说谈,大姐好像偷偷塞了一包物事给银珠。”

    绢儿一听,扭头朝着柔儿看去,只是那柔儿低头看不清表情,而银珠面如死灰,怒瞪着柔儿却一言不发。

    “她说的可是真的。”丁妈妈咄咄逼问银珠。

    银珠大声哭泣,用力摇头道:“她她说得不是真的。”

    一会便人有叫来大姐,大姐见堂中气氛肃杀,银珠脸上红肿发青,自是端端站着不敢多话,直到丁妈妈指着地方的物事,问道:“是你将这物事交给银珠的吗?”

    大姐一脸疑惑,不解问道:“丁妈妈这是何物?婢从未见过。”

    丁妈妈扫过一眼柔儿,那柔儿鼓起勇气指认道:“昨日我见你将一件物事塞给银珠。”

    大姐脸色微变,淡笑道:“柔儿妹妹,为何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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