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烧的都说胡说了。”他骗她说着。大娘当然不知他也正在发烧呢!也以为秀秀在说胡话呢?秀秀也以为是自已发烧的原因真正说胡话呢?

    他终于没有让大娘去,一个人拉着车向大路旁边的那个卫生所慢慢地走着,尽管路上没有水和泥,但坑坑洼洼的一路颠簸,让竟让秀秀清醒了许多。她看着他一个人吃力地拉车,心里着实不是好滋味。不久便走过去了高家村子,哪知刚过去,不想车子竟掉进了一个坑中,他拉了几次竟没有拉的出来。

    “都怪我,这么晚了,还要你拉我去看病。”秀秀见出不来便对着他说,她哪里知道他也烧的头晕眼花呢。

    “没事的,秀秀妹子,你别动我一会儿就拉出来了。你烧的这么厉害,不看怎么行,怎么能怨你呢?”见秀秀怪她自己他也安慰着她。

    又拉了好几次,却始终没能拉出来。

    “来,妹子,我背你去。”二个人在这地方,不向前走怎么行呢。

    “不,哥,还有好远的路呢!”见他这样,她还是第一次叫他哥,她也不知为什么竟这么的叫他。

    “没事,妹子,”说着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只顾背起来秀秀向前而去。

    一路之上,他感到她身上烧的厉害,她也感到他身上烧的厉害。本来他已经发烧,现在又走这么远的路,背秀秀,有时东倒西斜,有时颠颠簸簸,尽管秀秀在他身上不舒服,但对他的行为感动的竟掉下了眼泪。

    “妹子,疼吗?都是我不好把车子掉进了坑中。”见她掉下了泪水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以为自己背着她弄疼了她。

    “没有。”她解释着,她心里想着:“真是个傻瓜?长相不怎么好,对人挺好的,嫁给这样关心照顾自己的人,一生这样也好呀,呀,我在想什么呢,他是不是对我姐也这么好呀,”她心里想着,觉察自己的脸更热了。

    来到卫生所,他将秀秀放入病房,医生为秀秀量着体温之时,见他一下子坐在橙子上一动不动,看着他发红的脸,凭借多年的看病经验,看出了他也在发烧。

    “你呢?给你也量一下吧?”一个医生递过来一根温度计,让他放在腋下。

    “我没事。”看着秀秀也在关心地看自己,不好意思。

    “量量吧,我看你热的也不轻哩,我看你比你媳妇发烧还重呢,有病不看怎么行呢?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呀,你媳妇都这样了,你再有病不看怎么背你媳妇回家呀?”一个老医生看着他们,也不问问情况便随意地说。

    “不是,大夫,我没事的,”他看着秀秀脸上害羞的样子,解释说。

    “不是什么呀?量量吧。”医生打断了他的话。

    二个人的温度计同时拿出来之后,秀秀高烧四十度,他高烧四十一度。这个结果让秀秀心中吃了一惊。

    “怨不得我感觉他比我身上还热呢。这个样子还背着我走这么远的路。”秀秀不知为什么心中难受地想着。

    “看看,我说的不错吧,你比你媳妇的还高呢,还骗你媳妇说自己没事呢?你还不信。”老医生得意地说:“你找这么个丈夫可真有福气!看看多么懂得心疼你。”他又对着红红的脸的秀秀说。

    二人相互一看,都有感受到不好意思。

    当下给二个人开了针和药,打过针吃过药,又歇息了一会儿,好在都是年轻人,二人的烧退了许多,当下二个人谢过医生,他便又背起秀秀向回而走。

    虽然热没有全退,可打了针吃过药的他们二个身子好多了,尤其是他。背着秀秀比来的时候平稳和有力气的多了,秀秀也清醒了许多,她在他的背上,脚也感动的不那么的疼痛了。

    “你干什么要骗我,自己有了病也不说一下,还要背我走这么远的路?”秀秀嘴上责怪心中却关心喜欢地说。

    “妹子,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他不知如何解释说。

    “以后可不许再骗你媳妇啦!”在他背上,她竟然和他开起了玩笑。

    “医生话可不要听,妹妹,”他解释着。

    “呸,你以为我愿意当你的……”想到这儿她害羞地没有将媳妇二字说出来。

    爱情的种子在秀秀心中发芽着,面对这个见面第一次就看到自己洗澡的人,第二次见面又救了自己的命,尤其是二个人同时掉下去时,当时他完全可以松开自己的手一个人爬上去活命,而在那生死关头他却说出那样的话来,作出那样的不舍弃的事,现在又这么奋不顾身地背着自己跑这么远的路为自己看病,而且他自己的高烧比自己还高,却坚持还背自己。

    “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我的所爱吗?不是我一生所依附的人吗?”她边在他背上边想:“虽然他相貌平平不出众。可心是多么好呀!”

    “你以为我愿意当你的媳妇呀,第一次见人家就偷看人家洗澡。”想到这她说着,她可不象姐姐那样什么都不敢说。“我姐呢,他喜欢我姐吗?看他们二人一同出入的亲亲密密,一定是真了,我姐真好,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呀,这么的一个相貌平平,可他对我多好呀!哎呀,我要对他说我爱他,我姐怎么办呀,我呢?”她又胡乱想着。

    “不愿意?我知道。”他不知为什么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哼。”见他说了这样的话,她爬在他身上竟哭泣了起来。

    “你怎么了?妹子,哪里疼痛了,是不是脚?”见她突然哭了,边走边说。

    “不愿意,不愿意算了,就知对我姐好,不知我对你的好。”她乱七八糟地讲着不着边际让他听不懂的话语。

    “你在说什么呢,妹子,我听不懂?”

    “谁要你懂?放开我,我不要你背,我自己没有长脚吗?”说着在他身上乱动着,要下来。

    “别动妹子,你的脚还没有好,掉下来,会更严重的。”他不敢放她下来,努力地站稳身子。

    “我就不,我偏动,是人家医生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好了,你说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了,我们回家再说好吗?”便说便走差点绊倒。

    “我要你以后天天背着我,你说你愿意就愿意了,一辈子都这么背着。不许反悔。”她不再动了,见他辛苦背自己,自己却不识好歹。

    “一辈子都背你?好吧。”他只想快点回家,哪顾及上这些话。说过又有些后悔,心想:“原来为了这,她喜欢我了吗?”面对这个女孩子,说真的第一次见到她一直到现在竟没有忘记她的容貌:“天天总想见到她,总想进她的房间看她,可是又不敢,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让我们二人在一起,要是真的能和她一生中在一起多么好呀!可是珍珍呢,珍珍喜欢自己吗,可珍珍从来没有说过的呀?呸,这么的痴心妄想,人家一个堂皇的国家干部,会看上你这个外地人?长的又不那么好看和出众。凭什么让人家珍珍喜欢上你呀?”想到这不觉得身上发热。

    深夜之中,没有人在路上去偷他们的车子,来到车子旁边。他看看四周有没有可以让秀秀坐下的地方,让秀秀先坐下来,自己好把车子拉出来,来是车上有秀秀,现在空车拉出来要容易的多了。

    “你干什么?要把我放下来吗?”秀秀看出他的心思。

    “是的,我先把你放下,然后把车子拉出来,我拉你回家。”他边说边找地方。

    “我不下来,你说过一生都这么背着我的,刚说过的话,就忘记了吗?”秀秀和他开玩笑地说。

    “别闹了妹子,当心你的脚。”

    “谁和你闹了,我就是不下,看你能怎么样?”说过之后他又搂的紧了。

    “好妹子,别闹了,我求你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吧。”他央求似地说。

    “不,你答应我以后不许骗我,还有对我说过的话不许反悔,我才不闹?”秀秀竟提出了条件。

    “好,好,我答应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话不算了?”他不解她在说些哪些话。

    “还说呢?来时没有骗我吗?明明自己比我还高热,却还这么的坚持。”说着她竟又爬在他身上哭泣了起来。

    “好了,妹子,我以为什么事呢?以后不骗你就是了?以后对你说话算话就是了。”见秀秀知道了自己有病还背她看病感动的哭了,心里一阵的高兴和说不出来的幸福:“一个女孩子能为自己掉泪水,自己死也值了。”

    “还有以前说过的话也不许反悔?”她仍旧喋喋不休。

    “好好,以前也不许反悔。”见她这么纠纷不休,索性什么都答应她,免的在这儿呆着,他想也不想地答应着她。

    把车子拉出来之后,他拉着她断续向村子走。

    “妹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到了村子他才想了起来。便对秀秀说。

    “什么事,我答应你?”见他答应了自己,又见心里面喜欢的人这么的求自己,哪能不去答应他的道理。

    “我有病的事不要和大娘说,好吗?免的她老人家挂念。”他郑重地说。

    “我偏说。”秀秀见他这样,笑着骗他说。

    听秀秀笑的声音是同意了。

    回到了家,大娘见两个孩子平安归来,又见脸色好了许多,高兴的问这问那,二个人的病好了许多,说了一时间的话他便回去休息了。

    **日又过去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秀秀的脚虽然已经好的许多,可以下地,但依旧不能下地走太多的路,日子象平时一样过着,只是多了许多的在姐妹房间里的笑声和说话之声,三个人都熟悉了,有说有笑,有时又感觉在一起不那的自在,各人好象都有着各人的心事一样。

    珍珍见到参很晚又冒着病帮妹妹看病,想着:“这样会照顾人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又是多么幸福!可是自已怎么才能向他表达对他的所爱呢?到现在他还不知自己爱他么?妹妹对他的样子,珍珍真有点害怕,又是那么的渴望着快点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他,她怕他从自己身边离去。”

    “可每次来和每次的走,见到妹妹对他眼光和话语,她有时都觉的脸红和说不出口,为什么妹妹能说的出口自己说不出来呢?她责备自己不那么的勇敢。如果自己不先和他说,万一妹妹先给他说了该怎么办呀?可是又不会,他天天的接自己回来,又对自己这么的好,怎么不会呢,自己又没有向他直接表示什么,即使常常向他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慕,可他明白吗,这个傻瓜,一定要快点。”这种难熬的心情天天折磨着她,她下定了决心快点找机会向他表示吧。

    秀秀这多日躺在床上,可心中甚是高兴,每日里自己所想的他都早上和晚来看自己,虽然他不太爱说话,可见到他疼痛就轻了许多,姐姐不在时还常说些让他脸红的话来,难道说他比我们女孩子脸皮还薄吗?秀秀时时问自己,可高兴之余,见到有时他和姐姐晚上一起出门散步,常常在他们回来之时说些不冷不热的话让他们无地自容和下不了台阶,之后又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害他和姐姐呢?可她忍受不住,看到他们二人亲密的样子,心中就有一种说不来的难受和嫉妒之情,她可管不了那的多,有什么说什么。

    秀秀似乎知道了姐姐的心,珍珍也似乎知道了妹妹的心。

    日子在这种幸福而又让人担心中度过着。

    “大娘,你这么早出去干什么呀?”这天早上他又一样来大娘家为他们早上挑水,在门口时见到大娘他便问到。

    “我要去生产队的田地,孩子,这么多天总是让你给我们家挑水,辛苦你啦?”大娘见他天天的这么为自己干着家务,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反正没有什么事情,你忙吧,我去帮你挑过水再去放羊。”他倒觉得这种家务活累不到自己,反正在家里也是这样,现在这山间小路他也走习惯了。

    “那我去田地了,秀秀在家里面呢?”大娘说着话便走了。

    “好的,大娘。”他也进了院落。

    “妈,妈,你过来。”屋子里面传来了秀秀的声音,她还不知妈妈去了,也不知是他的到来,还以为是妈妈在院落中。

    “什么事?”他见她叫人,想来她肯定有什么的事,边进屋边说。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正要下床的秀秀见是他进来便不知所措地问,自己只穿单衣呢。

    “你怎么了?妹子,有什么事?让我帮你,干什么要下床呢?”他见她只穿着单衣服正要下床,二个人都感到不好意思,自己退也不是,去扶持她也不合适。

    “脚还没有好,不要下床了,妹子。”犹豫之下,怕她再伤到脚,便又要出去便说让她上床。

    “你什么时候来的,见我这样也不打个话就进来。”只穿单衣服的她故作生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