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洁变了,和六中的大环境有关系,和我有关系,不过这些都不是致命的,梅花帮创建后,发展迅速,给我的感觉吧,是一个老混混才能做出来的事情,陈小洁不太可能懂那么多东西。

    尤其是战略合作的合同出来后,我仔细一琢磨,就更加觉得,陈小洁背后有人,于是就想到她嘴里说的嫣姐姐。

    我问小胖子半天话,其实就是想知道嫣姐姐是个什么玩意。

    “嫣…嫣姐姐……”小胖子结结巴巴。

    我说:“你知道这个家伙?”

    小胖子摇摇头,又点点头。我说:“不知道就给我去查啊,知道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小胖子说:“老大,不…不知道这个嫣姐姐和陈小洁有什么关系。但是我道是听说过六中一个恐怖的强人,杜非嫣。你一说这三个字,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她来了。”

    我神色一凛,说:“说说。”

    小胖子先抽了一口凉气,作恐怖见鬼状,吞咽口唾沫,发抖说:“杜非嫣,和天子是一届的人,也和天子是同一个班上的人,她的名气比天子还要强,是个十分恐怖的角色,沈浪她们也清楚的。”

    我回想着天子当初的惨况,神色就不用凛了,松了一口气说:“和天子一个级别的人啊。”

    小胖子又抽了一口凉气,说杜非嫣是女人啊,绝对比天子恐怖,沈浪也是知道的。

    我和小胖子一起看向沈浪。

    我们俩在谈话,沈浪刚才和他的兄弟都不敢大声吹牛逼,见我和小胖子正看他,立刻神色恭敬着说:“飞哥,胖哥,怎么了?”

    小胖子已经当沈浪上司挺长时间,对沈浪自有一股威严,当即摆摆手说:“沈浪,飞哥正打听杜非嫣的事,你也过来说说。”

    一听到杜非嫣,那三个字,沈浪和他旁边几个兄弟都僵硬着,似乎全部被杜非嫣强奸过似的,都很担忧。

    我让他们别吓尿了先,不一定和杜非嫣有关系。

    就是问问。

    沈浪正经着靠近我们。

    我赐座,他才坐下,然后又开始跟我吹牛逼说杜非嫣的事情。

    杜非嫣,只知道是个很神秘的人,从来不亲自出手,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我疑惑问:“不露脸怎么装逼啊?”

    沈浪说:“飞哥有所不知,在我们混混圈,装逼也不一定要露脸的,杜非嫣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我感兴趣了,让沈浪继续。

    沈浪说杜非嫣这个名字大概是我们这一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才开始火起来的,但根据他们混混圈的人猜测,杜非嫣肯定是从幼儿园就开始混,初中以后,杜非嫣活跃在六中。

    杜非嫣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在她六年级那年,许多初中帮派的名单中就出现了他的名字,而且在帮派中地位不低,大多都混到了长老级别。

    初一的时候,他们小升初,混混圈做了一次统计,结果爆出猛料,杜非嫣这个名字一共出现在了十三个帮派之中,也就是说,杜非嫣同时加入了十三个帮派。

    这就是那一年混混圈最火爆的新闻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杜非嫣究竟是谁。

    国庆前夕,三文帮帮主发表声明,杜非嫣是六中的学生,这个声明,也得到了其他几个帮派之中重要人物的确认。

    于是大家就知道了杜非嫣在六中,即便如此,却没有几个人见过杜非嫣是谁,只知道有一年,某个小混混暗中骂了杜非嫣一句,结果那个人没多久被打成了残废,学都没办法上,凶手也没找出来。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说杜非嫣的坏话。

    总之,这个杜非嫣十分凶残就对了。

    我扣扣脑袋,想了一下,的确有点恐怖啊。

    我说:“那个被打成残废的人你们认识吗?什么个情况?”

    沈浪说:“认识啊,七中一个帮派的老大呢,最后竟然被打成了残废,太惨了。”

    我又问杜非嫣是三文帮的?

    沈浪说,对,也是三文帮的长老,不过她最强的身份应该是四十七中,血海的大护法。

    四十七中是市里公认最乱的学校,听说那个学校,天天打架,血海,也是一个帮派,市里第二大的帮派的。杜非嫣就是那个帮派的大护法。

    我说:“她现在上高中了吧?”

    沈浪说:“谁知道呢?没人知道,杜非嫣的消息,没人知道。”

    我深思一番,让沈浪过去,继续找兄弟吹牛吧。

    我手撑着下巴,慢慢回味关于杜非嫣的事情。

    快上课了,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课桌忽然摇摇晃晃,我还以为地震了呢,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小胖子在发抖。

    我说:“你又抖什么劲儿啊?”

    小胖子说:“飞…飞哥,你是不是打算去征服杜非嫣?”

    我说:“嗯,有点想法呢。”

    小胖子苦逼着脸说:“飞哥,求别……”

    他怕我被打回原型,我要是被打回原型了,他的地位也不保。

    我就笑,然后又摇摇头说:“陈小洁如果真的是这个杜非嫣带坏的,那就不得不出手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洁堕落啊。”

    小胖子说:“你知道血海吗?血海是市里第二大的帮派,不只有初中部高中部还有大学部,社会部呢。是真正的黑蛇会。”

    我蛋疼,真的黑蛇会早就被特种部队干掉了。我问小胖子见过国安局的特种部队吗?夜林市政府旗下扫黑组织的正规军队。

    小胖子说,血海上面肯定有人。

    我就不跟小胖子扯了,让小胖子,去查查看,陈小洁是不是和杜非嫣混在一起,如果杜非嫣真那么神秘的话,很可能是用了化名。

    “从现在开始,一周之内,陈小洁接触的每一个人的资料你都要告诉我,不知道底细的人要特别留意,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获取到的资料。”

    小胖子应了,我又打电话找了陈少伟,陈少伟一接通电话就告诉我他已经在着手清理山口组分部的事情,不过发现飞骑军和梅花帮合作了,陈小洁要协同他一起清理山口组分部怎么办?

    我脑袋疼。

    陈小洁和我签订合约以后,立刻就把这个消息传播了出去,现在在六中的混混圈里面,梅花帮和飞骑军已经合体了。

    我之前答应飞骑军配合陈少伟的三文帮,这下起到作用了。陈小洁也要插手清理山口组分部的事情。

    我让陈少伟自行处理。

    陈少伟说那行。

    然后我才问他杜非嫣的事情,“你们三文帮有个杜非嫣?”

    一听这三个字,陈少伟电话那头沉默了,我都能感觉到他和沈浪小胖子一样在倒抽凉气。

    “怎…怎么突然提起嫣姐姐?”

    “嫣…姐姐?”我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陈少伟对杜非嫣的称呼竟然和陈小洁一样。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了,陈小洁真的是被杜非嫣给带坏的。

    “你认识她?”我问陈少伟。

    陈少伟说:“当然知道,嫣姐姐是我们帮上一代的长老了,在帮内地位很高的,这一次我要清理山口组,也征得过她的同意。要不然肯定不能动手。”

    我吐血,看来事情没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初中这帮小混混还是非常讲究辈分和江湖道义的。

    我说:“她长什么样子?能不能带我认识认识?”

    凭直觉,这个杜非嫣应该是个美女,说不定我应该攻略下。

    说道这个,陈少伟却是苦笑,说他也没见过杜非嫣的真面目,询问杜非嫣也是在qq群里问,杜非嫣只是简单地说几个字,从来不会在群里水经验。

    我一头黑线,还能这样啊。

    陈少伟说他帮我问问,不过杜非嫣只有每天晚上六点才会上线。晚上六点她看见留言了应该会给我答案。

    我说你把她qq告诉我,我直接加他。

    陈少伟立马见鬼了一样,那当然不行的。谁敢不经过同意,擅自把杜非嫣的qq号泄露出去,范立就是榜样。

    范立,就是那个因为偷偷骂了一句杜非嫣而被打成残废,连学都上不了的家伙。

    我一听加个qq好友都这么难,顿时来感觉了,心想,不管陈小洁的事和杜非嫣有没有关系,都要见识见识这个杜非嫣才行。

    这天上课思念着杜非嫣,我人憔悴了一圈,晚上六点刚过几分钟,陈少伟就打电话告诉我杜非嫣不肯加我好友。

    我就呵呵。

    陈少伟问我笑什么?

    我当下也没告诉他,说就呵呵而已,没事,不加就不加呗。

    陈少伟说既然杜非嫣不肯加你那你也别费劲心思加她了,否则下场有可能很惨的,作为朋友善意的提醒。

    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心想真是够了。

    过了两三天,小胖子调查的结果也差不多了,陈小洁身边接触的人都很普通,接触的人十个以内,都是梅花帮的普通成员,底子干净,都不是杜非嫣,而且陈小洁对那些人也相当强势,合同的事情不像是那些人蛊惑出来的。

    我啃着指甲深思,蹲在位置上深思着,还真是伤脑筋啊。

    “小胖子?你觉得陈小洁是被杜非嫣带坏的吗?”

    小胖子听到这句话就发抖,犹豫再三后,他却不敢瞒我:“我对陈小洁也算了解,现在的她的确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之前杜非嫣做的事情来看,的确很可能是杜非嫣控制了陈小洁。”

    我打了个哈欠,眼神冰冷着,“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杜非嫣就死定了。”

    小胖子听见我装逼,就抖得更厉害。

    我继续对小胖子说:“这个杜非嫣啊,现在应该是高一的某个学生,六中的升学资料里应该有她的信息,不过吗,杜非嫣很可能只是一个网名,陈小洁也许未必和她见过面,她们很可能只是在qq上聊天而已。不过梅花帮现在做这么大,杜非嫣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亲自现身和陈小洁碰面,到时候就可以揍她了。”

    我,邪恶地笑起来。

    小胖子却想哭。

    我说:“这个消息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如果走漏了,风声,你就是叛徒哦,所以,千万不要被杜非嫣利用。”

    杜非嫣不肯把qq号告诉我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总感觉她有能力收买到我身边的人,我担心小胖子会出卖我。

    小胖子,听完我的话,对我有点心寒,他问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信任的人?

    我说,当然不是。

    这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是,妹妹。

    安慰了小胖子一番,让他放轻松一点。

    小胖子却又认真严肃地告诉了我一遍:“飞哥,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却突然有点悲伤地说:“那样最好哦。”

    笑笑,苦涩的感觉,我知道,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永恒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