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甲沒有做任何的动作,他恍如发愣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 .xinЫqi. 对于这雾气不闪不避,任由这滚滚白烟从自己身旁流淌,最终流出门外。

    夜间的风很大,房门被打破后寒风从门外飒飒吹过,带动气流向外涌出,室内的白烟迅速的稀薄在这晴朗的天空当中。

    而等到视线再一次明晰的时候,黑衣人的身影此时已经赫然消失在仁甲的面前。

    仁甲脸上沒有丝毫的表情。他上前一步,在空荡的房屋之中捡起那把被黑衣人随意丢弃在地上的匕首。

    那是还算锋利的匕首,虽然边缘处已经有了些许金属腐蚀的铁锈,但是匕首的尖端缺被磨的锐利无比,少年抓起匕首狠狠的向桌子上一插,瞬间匕首**入木质的桌子之上,在桌子上留下不小的洞口。

    就在此时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进入了院子之中,手电筒散发出的白色光芒照亮黑暗的院子,仁甲回头,看见李然带着许多人來到了这里。

    看见被打烂的大门之后,李然立刻走了來关切的问道“仁甲,发生了什么。”

    “沒什么。”仁甲摇头,然后说道“被人袭击了”

    他的话语使得李然眉头一皱,他环视四周立刻问道“那人呢。”

    “跑了。”少年敞开身子让李然观察的更仔细一些。

    两人随即走进这件屋子当中,但在这之前,李然便先朝着外面喊道让其余人先回家。

    “这件事情瞒不住的”仁甲此时已经走进了房间当中,他悠然坐下,用暖壶再次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滚滚白烟散发在空气当中。

    “那也得先瞒下去,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得一件一件处理。而且,从那天起这个世界都已经不正常开了。”李然沉声道。他很是自來熟的在这个房间坐下,看了看四周,轻微的叹了口气。

    “是啊,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啊”仁甲自然知道李然说的那一天是多会。鲜血染红天空,末世开启。

    “不谈这个了,你知道是谁袭击了你吗。”李然发问。“你才刚來这里,还从那只大鸟手下救了我们,按理说乡亲们应该不会对你产生恶意,难道是有人一直在跟着想要杀死你。”

    他的怀疑不无道理。对于这个村子而言,仁甲一出场就是以恩人的姿态出现的。毫不夸张的将他和整个村子里的人沒有任何的恩怨,而此时突然有人想要暗杀他,会怀疑是仁甲原來的仇家也并不无道理。

    “那些想要除掉我的人都死了”这句话说得端是霸气无比,但李然却感觉到仁甲并不开心。哪怕少年那张脸上冰冷无比,不露出任何的情绪。

    是啊,都死了。仁甲不由的想起了那个一袭青色的身影。两人的战斗,到底是谁赢了呢。

    少年喝了一口热水,察觉到那温暖的温度,才缓缓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是谁袭击我。”

    “有什么线索吗。”李然继续问道。

    “这是对方用的匕首”仁甲将那把匕首递给李然“做工不像是近些年來机器制造出了,应该是用了很久的东西。这种东西应该是村子里独有的。”

    “村里人吗。”李然明白仁甲的言下之意。所以他才犯难,倘若是仁甲的敌人,那是仁甲的事情,可是倘若是村里人的话,那他们必然逃脱不了干系。

    “对了,”仁甲突然出声问道“这村子里有沒有武术特别好的人”

    “沒有”李然很是淡然的回答道,声音波澜不惊,但仁甲却发现李然那胳膊突然颤抖了一下,那动作很是微小,仿佛只是被夜晚给吹到了。

    仁甲沒有多说什么,既然对方想要隐瞒的事情,不管他怎么问也是白费口舌,倘若真是被风吹的,那他也自然无需多言。

    “还有什么问題吗。”所以他下达了逐客令,因为他要确认一些事情。

    “沒有了,既然仁甲你沒有事情,那就好好休息,还有就是用不用换个地方。”李然尴尬的指了指那破烂的门。由于大门洞开的原因,整个屋子的温度急剧下降。

    “不用了,比这惨的多的地方我都睡过,这还算是好的。”仁甲摇摇头“倘若那人还想继续暗杀我,换到哪里都是沒有用的”

    少年这时候站起來走向床铺,他把杯子铺开。

    “也是,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门的事情明天我会找人修好的,今晚你就委屈一下”说完,李然便走出了房间当中。伴随着他的远去,黑暗再一次的降临在这个世界当中。

    仁甲看了看外边的夜空,漆黑一片,有浓重的乌云将星辰遮挡,所有的光芒都被阻拦下來。

    仁甲出去转了一圈,在确认沒有人之后,少年忽然再次点起了煤油灯。

    夜晚的寒风吹的本就飘摇的弱小火苗一阵摇曳,在这个黑暗的夜晚当中显得格外的脆弱。

    他缓缓走到原本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哪里是满是泥土的地面,只是隐约间可以见到偶尔泥土裂缝当中所露出來的石头。

    仁甲蹲了下去,然后把煤油灯放在一旁,微弱的灯光之下少年的双手放在地面之上,伴随着他手指放在上面,矢量操控发动,所有的泥土在顷刻之间被改变方向,他们由静止向着四周散去,最终出现在仁甲面前的完全由石头构成的地面。

    看见这些碎石,少年不可否置的笑了一下,少年沒有停手,再次使用异能将这些石头甩到一旁,下一刻,一个木头的地板出现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轻微的敲了几下,随即传來同样平率的回想。

    “啧啧,这下面还真有东西啊”仁甲带着些许的赞叹感慨道。

    少年摸着这些木板,这快木板已经很是老旧了,大概是常年被掩埋在石块下的原因,通体呈现出一阵衰败的漆黑色,在泥土和石子被拿掉之后,浓浓的霉味散发出來。

    对于黑衣人的失踪,少年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对方撤离的时候仁甲沒有感觉到任何异能发动的波动,空间依旧平和。既然还需要借助烟雾弹这种东西來掩人耳目,那么对方不会异能的概率很高。

    那么既然能够在仁甲的眼中消失不见,不外乎两种做法,上天,下地。

    倘若对方飞着逃走,那么房顶必然会出现大洞,既然沒有,那么对方只能从地下逃走了。而且,对方最关键的是,仁甲听见了声音。机关动的声音。

    “看起來应该是地道呢”少年喃喃自语。

    他不懂对方是如何在短暂的时间内将这个门拉开又合上的,他也同样找不到打开的窍门,不过这无所谓,矢量操控之下,沒有进不去的门。

    既然他打不开,那就让门自己打开就好了。

    木板在顷刻之间弹射上來,伴随着木板的探出,一阵阴风传了出來。那是带着难闻气味的风,仁甲下意识退了两步。

    他的眉头皱了起來。

    沒错,这股气味他无比的熟悉,毫不夸张的讲这个世界上沒有比他对这个气味还要熟悉的人类。这是尸体腐烂的气味,但不是人类的。

    而是丧尸的。

    这下面隐藏的东西还真不少啊,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拿起煤油灯跳了下去。

    这里并不是很高,仅仅两米高的距离,而且下方还被铺上了稻草,用來作为缓冲,在一旁还有梯子,仁甲推测那是普通人下來和上去使用的。只是貌似这里已经很有沒有被使用过了,脚底的稻草已经腐烂的漆黑,梯子也满是时间的烙印,仿佛下一刻就会自行解体。

    仁甲举起煤油灯看向四周,这是一间狭小的地窖。

    角落里还放着酒坛,红色的盖头已经被拉开,想來里面的酒水也已经挥发干净。除过一条小道通向不知道哪里之外,这个房间就是一个什么都沒有的密封空间。

    四周的墙壁也很有年代感,还刻着字。仁甲上前看去,那是仁甲所不认识但感到熟悉的汉字。少年推测那应该是民国那段时间所用的汉字。这间地窖应该就是当年打地道战或者躲起來用的。

    整个房间当中除了这些酒坛椅子就再也空无一物,空荡荡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但仁甲毫不在意,他差不多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他对这件地窖很是好奇,毕竟,这里有浓浓的丧尸味道。也就是说在这里有人曾经杀死了丧尸。

    可那就有些奇怪了,这件房子太空旷了。空旷到他根本找不到丧尸的尸体。

    那么,那个气味是从哪里來的。

    他从向那条小道看去,煤油灯微弱的光芒显然不足以使得仁甲看破黑暗,那深不见底的浓郁黑暗将他的视线彻底的封锁,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隐藏在其中。

    沒准隐藏着冰冷的刀锋呢。仁甲有些悠闲的想到。或者说是两颗子弹。

    但那里沒有丧尸的气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房间当中唯一可能的地方就是。

    仁甲猛地看向那大坛酒。

    煤油灯的光芒伴随着仁甲的移动笼罩了那个酒坛,在看到酒坛当中的东西之前,仁甲突然看到了一本褐黄色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