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往水面之上挣扎,这近乎是生命的本能,是对于空气的渴望,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挣脱的开脚下的盲鱼。可这件事非做不可。

    盲鱼的力气很大,牙很锋利,我的脚踝处已经被咬破了好几处,不过好在这盲鱼没有眼睛,只是保存了捕食的天性,可就算如此,当我摆脱它们,再次出现在水面的时候。整个人也都剩下半条命。

    “嘭!”

    当盲鱼想要再次反扑的时候,我的脚下突然一硬,居然踩到了地面,这让我心中一喜,撒开腿就往前面奔跑。

    在水里,我是游不过盲鱼的,可是当我踩到河床,那些盲鱼却是由于水太浅。速度明显下降,甚至有些直接就在最初的地方徘徊,并不愿意继续追击。

    “铛!”

    丧钟再次的敲响,在这个奇特的地下环境之中回荡,这里我游动了一圈,虽然也没有看清楚真实的面貌,可给我的感觉,这里就像是一个葫芦,而我此时站立的位置,应该就是两个葫芦的接口处,因为前面的空间,明显要比之前的小很多。

    “莫非那最初的丧钟,不是在山神庙响起,而是在这里传出去的不成?”

    我的眉头深锁,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里是山洞之中。地下必然有很多裂痕,要是声音通过这样的方式传播出去,或许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有的地方可以听到声音,而有的地方却是没有。好看的小說就在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这丧钟或许真的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传播声音,可这先后两次的钟声,间隔绝对不超过一小时,这意味着这丧钟是人为敲响的。

    随着前行,水位也随之减低,可山路也越发的艰难,就像是在走楼梯,而水流也加快不少,这让我不禁有些怀疑,最初的那盏冥灯,是怎么漂上去的。

    “或许那冥灯早就已经掉到水里了吧!”

    我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如果一盏灯能够逆流而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根本就无法接受。

    可很快我就沉默了,因为在我的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平台,就如同是在大河之上出现了一座水池。而那水池之中,无数的lánsè冥灯,正滴溜溜的转动。

    这灯笼和我最初看到的相同,它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别人家鱼塘里豢养的鸭子,可它们都是冰冷冷的,这种感觉很是奇怪。

    在这水池的中心,放着一口空棺,这棺木通体青铜打造,却是在棺的四周,能够看到密密麻麻却又整齐的勒痕,似乎昔日曾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

    “空的?”

    我愣愣的看着青铜棺,此地突然出现一口棺,我并不奇怪,毕竟古人对于风水的造诣,绝对超越近代,找到此地不算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这口棺居然是空的,就连棺材盖都没有了,这未免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在这样的环境下,那尸体莫非还能够不翼而飞了不成?

    我借助那冥灯的光,四下仔细寻找了一番,却是没有丝毫的收获,我心中一横,索性迈进那水池之中。

    并非是我胆大,无所畏惧,而是我的后面是凶猛的盲鱼,前面只要不是更加恐怖的事情,我都需要前进,待在原地可不是什么好的方法。

    “莫非真的如同刘哥所说?”

    看着那口青铜棺,我不禁想起了刘哥的那句物极必反理论,禹王不可能自己咒自己死后不太平,而他毁掉墓室之中风水,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这口棺材的主人。

    当初在一些棺材的碎片之中,我已经看到,禹王选择盛放自己尸体的应该是一口大钟,而这个绝对不事他,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应该对他很重要。

    “女棺?”

    随着我走进水池,看到那青铜棺的真实面貌,我忍不住惊呼出声来,这是一口女棺,明显要比男棺要精细娇小的多,更加让我坚定自己判断的是,这空棺内有着一副金耳环。

    禹王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改变自己的墓葬格局,这不禁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同时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禹王的墓室会修建那么早,估计是这女子红颜薄命,而以她的身份,应该是不配拥有这样规格墓室的,因为这青铜棺内,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她身份的石刻之类的东西。

    我不禁有些八卦,想象一位王爷爱上了平民女子,然后女子因为种种原因离世,这王爷郁郁寡欢,排除众意,甚至自贬来此,就是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修建能够改命的墓室。

    在我想来,我猜到的或许就是真相,这也是为什么禹王死后,会选择用丧钟这样的东西当棺木,那是表明了不愿意喧宾夺主,这女人才是这墓室真正的主人。

    虽然这个故事的结局,让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可还是有些被感动,毕竟禹王的做法算的上是有情有义了,只是明显美中不足的是这女棺被人盗走了。

    “那钟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走近那口棺,按照我们最初的推论,那口棺应该被人拿走了,可是刚才我明明听到了声响,而这口棺很特殊,很有可能那口钟也在此,可是这里我已经反复看了好几遍,根本就没有。

    “莫非对方连女尸都一起偷走了不成?”

    我眉头深锁,这口棺上有一道新鲜的割痕,应该是刚被人弄开不久,而能够弄开棺木,同时取走丧钟,显然这不是一个人所为,而我刚才还听到丧钟的声响,那群人应该还没有太远。

    很有可能,这就是那支一直很神秘的南派中人,我一个人追击下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我只是沉吟了片刻,就决定追击下去。

    虽然是因为我触碰了机关,胖子他们才遇险,甚至已经遇害,可是这丧钟才是罪恶之源,如果不是它,我们根本就不会出现在那间墓室之中。

    想着为胖子他们报仇,同时也是为了能够亲眼看看,这批人究竟是什么人,我的脚步随之加快。

    过了水池,前面的路越发的艰难,有些地方,仅仅能够允许一个人的通过,刚才那水池,应该就是禹王墓的尽头所在,而这里没有雕琢的痕迹,应该就是自然形成的。

    这一路走来,我的眉头越发的深锁,已经渐渐怀疑了自己的判断,这裂痕有的地方仅仅能够允许一人通过,似乎根本就无法达到丧钟通过的体积。

    可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岔路,我一直从下往上走来,按道理丧钟就应该在前面才对。

    尽管有所迟疑,可我依旧在坚持前行,可当我看到一丝光亮,从一道裂缝之中穿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冥灯,水池,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知不觉中,我居然又走了回去。

    “不对!那口棺材呢?”

    突地我额头上冷汗直流,原本应该在水池中心的青铜棺,居然无翼而飞,那原本停放的位置,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感觉我的头皮都要炸了,我自己走了一圈,回到了原地,可那棺材总不能够自己张腿自己跑了,可这里就是我当初遇到的那处水池没有错,这一切太诡异了。

    “这里究竟有什么样的玄机?”

    我拼命的让自己思考,试图看穿这里的一切,这里太过于诡异,逆流的冥灯,会自己跑的棺材,还有这明明逆流而上,却最终回到原地的我。

    这一切都无法用常理去解释,可我知道,如果我不能够快速的找到方法,一旦下流的水位上升,我这里也必然会遭殃,最惨的结果,应该是那些盲鱼会顺着水势游上来,那才是真的不得好死。

    我原本还想要通过水流的方向寻找出路,可是奇怪的是,两边的水流,居然都是从上往下而来的,若非两边都有明显的差距,我甚至都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从哪里出来。

    “这水有问题!”

    我注视着流下来的泉水,刚才我明明一路都是在逆流,这感觉不会骗我,而且水是一定会往低处流的,就算有改变,也会十分的明显,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是这些冥灯?”

    突然我想到一个可能,急忙看向那些冥灯,发现这些冥灯的火焰跳动,可蜡烛根本就没有丝毫被消耗的样子,而且从我此刻高处的位置往下看,这些冥灯似乎化成了一张人脸。

    这是一张女人的脸,只是朦胧,看的并不真切,可是那几盏冥灯勾勒出来的嘴唇,却是好像在嘲讽一般,异常的清晰。

    “这水池?”

    随着我发现这张笑脸,我诡异的发现,这水池之中的水,似乎化成了一处漩涡,而此时的我,正立于漩涡的中心。

    “哗啦!”

    无数的冥灯,开始围绕着我转动,那些冥灯的灯芯之上,一张张相似的笑脸浮现,我的头疼欲裂,感觉整个天地似乎都在颠倒。

    “我在轮回的尽头,等你……”

    突然一道声音,如同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整个人直接栽倒在了水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