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看看吴雅,给吴雅的茶杯里添了点茶,对吴雅道“你这个人跟秦枫有点像,都是好强的女人,有时候让男人也自愧弗如啊。 ”

    吴雅用手揉了揉额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地说“那有什么办法,如果一个女人在感情收获颇丰,那么她的事业好与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女人是可以把感情当事业经营的,哪像我这种,在感情输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当然要干点自己的事情,混混日子喽。”

    吴雅说完,有意无意地看看安铁,眼睛里带着一股幽怨的味道。

    安铁喝了一口茶,抬起头对吴雅笑笑说“我看是你自己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找个男人管着你你反倒不习惯,嘿嘿。”

    吴雅瞪了一眼安铁,娇声道“你呀,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真遇到自己感情的归属,有哪个还会嫌着嫌那的,这么说吧,当初你和秦枫看着不是也挺好的吗,记得我当时知道你和秦枫是男女朋友的时候,我脑袋里出现的一个词,那是郎才女貌,可你看现在,唉,不说了,岁数大了的女人是爱唠叨,你别介意啊。”

    安铁摆摆手,道“没事,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我跟秦枫现在不也还算是朋友嘛,我觉得你今天挺有感慨啊,是不是最近那些事情给你折腾,不会是想找个男人生个娃娃?”

    吴雅非常受不了地耸动了一下肩膀,道“呸,还生娃娃呢,你让我跟谁生去,不过跟你生一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嘿嘿。”

    安铁听了,赶紧干笑了两声,道“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可是第一次听女人说要给我生孩子,不管真假,我都很感动,嘿嘿。”

    吴雅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一下安铁的脑门,妩媚地看了一眼安铁,把玩着胸前的一缕头发,恨恨地说“你这家伙会臭美,谁不知道你现在家里的小美人啊,还用得着我嘛,不过小美人年纪现在还小了点,也不知道再过几年我们都在哪,能不能喝你们的喜酒。”

    安铁愣了一下,他自己还真没想过这些问题。尽避年纪不小了,结婚似乎还是一个遥远的事情。

    吴雅见安铁在那走神,不由得冲安铁打了一个响指,然后等安铁看向她,她才笑着道“想什么呢,心里肯定在嘀咕我多事吧?”

    安铁道“哪能啊,不过觉得你现在跟支画这么一斗,搞得刀光剑影的,听着我心里都不踏实,嗯,吴雅,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好的女人,别光想着跟支画争来争去的,其实名啊利啊的那些东西拥有了也不见得会幸福。”

    安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吴雅这么说,只是觉得看惯了吴雅随性的作风,想起之前两人相处的种种,心里还是希望跟自己有过交集的女人最终能够幸福一点。

    吴雅听安铁说完那番话,看着安铁沉默了半晌,又拿出一支烟点抽了起来,抽了两口之后,突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铁,道“安铁啊,想起我们认识这些年,从一开始你是房客我是房东开始,也真是很久了啊,你说咱们俩这种算不算是缘分啊?”

    安铁想都没想,到“当然算缘分,怎么了?后悔当初把房子租给我了?”

    吴雅娇笑了两声,用拿着烟的手的手背抵了一下额头,然后风情万种地耸了一下肩膀,道“怎么会?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唉,我开始唠叨了,对了,你刚刚下飞机没多久,累不累,要不你进屋躺一会吧,屋里的房间多得是。”

    安铁看着吴雅关切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想,吴雅其实是个很包容很博爱的女人,女人常有的那些小性子,小脾气,在吴雅身似乎都淡了很多,别看吴雅年纪没自己大多少,可安铁感觉吴雅时时刻刻都像个老大姐似的,可能吴雅给别人也是这样一种感觉吧。

    在男女关系,吴雅相对要简单得多,跟秦枫对一下,秦枫一旦爱了会索取得更多,是那种对待亲近的人反而苛刻,对待陌生人或者不太熟悉的人却很随和的女人,与秦枫不同的是,吴雅只是希望安铁对自己有一个心灵的抚慰,一种感情的痕迹。

    “算了,我想去小路那看看。”安铁喝了一口茶道。

    吴雅点点头,道“那好吧,我找辆车送你过去,这几天还要跟你详细说说一些事情,你今天刚回来,不烦你了,要是没事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估计这一段你都会很忙吧?”

    安铁道“是啊,艺术展马要开幕了,算我是个无良的甩手掌柜吧,也得忙活起来了。”

    离开吴雅小渔村的那栋别墅,安铁坐着吴雅安排的那辆车往市区赶去,在车,安铁给路华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吴军。

    吴军听到是安铁之后,立刻跟安铁说道“安哥,我们帮里出事了华哥现在不在。”

    安铁一听,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吴军顿了一下道“前一段在开发商工地出事的民工家属过来闹事,说华哥赚死人钱,事情闹得挺大的,现在华哥亲自出面去了解情况去了。”

    安铁听了心里一沉,又问“说小路赚死人钱,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样吧,我现在马到了,你在小路的办公室等我吧。”

    安铁挂断电话把去路华办公室的路告诉司机,然后忧心地点了一根烟,发现自己对不好事情的预感越来越准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不用分析安铁也能想得到,这件事肯定与王贵和支画有关,因为刚才跟吴雅说到这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到了路华办公室,安铁拎着行李箱走了进去,吴军一看安铁来了,急匆匆地迎了来,平日里吴军都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子,现在却是深深地皱着眉头,一看这事不简单。

    “安哥,你这是刚从机场饼来?”吴军了一眼安铁的行李箱问道。

    “没有,刚从一个朋友那过来,还没回家倒是真的,吴军,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安铁往沙发一坐着急地问。

    “是这样,工地那些死亡的民工赔偿是分两批进行的,第一批是徐波的地产公司对那些死亡的民工进行赔付,这里面包括徐波接收的三家房地产公司,这些几个月前完成了。第二批因为另外两家民工出事的房地产公司的产权交易一直拖到一个多月前才完成,由铁成地产负责,安哥你也知道,铁成地产是那八家地产公司唯一一个工地没出事故的,但他却收购了两家出事的地产公司,所以那两家的赔付由他们负责,本来按说好的每人赔偿10万元,结果这些民工家属说听人说这次赔偿是每人赔偿20万,于是他们联合起来去铁成地产闹事,结果铁成地产说实际他们是按每人20万元赔偿的,并说这前已经付给了代替民工谈判的人了。你也知道,这些民工向来把华哥当作他们的主心骨,所以负责谈判的一直是我们,而华哥也一直对这件事很重视,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不想辜负了这些老乡的信任,但你看现在出现的这个情况,搞得华哥里外不是人,靠!”吴军虽然很着急,但讲话很有条理,一条一条给安铁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安铁听完,有些惊讶,问题居然出在铁成地产,这个自从排除了怀疑,一直没注意的名单的地产公司。

    “我大致听明白了,那些民工家属的意思是你们华帮在每个人身隐瞒了十万块钱,对吗?”安铁问。

    “对,而且那些人根本不容人解释,拖家带口地来讨说法,住在一个出事的工地的工棚里不走了,不是老人是女人和小孩,我都怪了,为什么这些人听到的消息这么灵通,好像有人挨家挨户通知了他们似的。”吴军沮丧地说,但吴军的分析也正好抓到了点子。

    安铁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暗道,这还能是谁呢?这里面肯定有章。

    “那小路现在在哪,你带我过去看看吧。”安铁想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事一听很棘手。

    吴军点点头,道“好,我接你电话的时候正打算赶过去呢,还有,安哥,你过来的事华哥也知道,咱们马走。”

    安铁点带你头,跟着吴军下了楼,然后吴军开着车子往路华所在的工地赶了过去。

    吴军的车子开得很快,不到十分钟赶往了那个工地,两个人直奔那个死亡民工家属所在的工棚,离老远能听见工棚的方向一阵吵嚷和小孩啼哭的声音,等安铁走近一看,路华正被一群民工家属包围着,要不是有保镖在周围护着,那群激动的人都有可能挠抓起路华来了。

    这些人如吴军所说大都是一些农村过来的死者的父母或者妻儿,他们聚集在工棚外面,哭天抹泪的,再加小孩的叫喊声,可谓是热闹之极,而且这些人都是些老人和妇女,很难对付,搞得路华站在人群焦头烂额。

    安铁和吴军穿过人群,围在路华周围的保镖一看是吴军来了,赶紧闪开,这时路华也看到了跟在吴军后面的安铁,眼睛一亮,然后又迅速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