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我看错了,原本已经扭过来的脑袋再次看过去,那女的果然还在眼前。

    不过她不是在看着我,而是被一个长相狰狞的青年掐住脖子,她的眼睛充满恐惧瞪大看着我这个方向。

    她想开口,用力挣扎着想摆脱,伸手做出呼叫的模样。但是始终没能发出声音,倒是神情萎靡,双目翻白似乎要死了。

    长相狰狞的青年我从没见过,秃掉的脑袋上只有几根头发,脸上长满皱纹模样的东西。他正咧嘴笑着,死死看着女人。

    人群里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去阻止,这让我很恼火,难道他们眼睛都瞎了吗?

    “喂,找死吗?”我丢下推车,对着青年吼道。

    我不怕事,怕事的话就不会因为打架被结束学业了。

    乱成一团的人群突然都静止下来,看着我,带着疑惑带着畏惧。面前的几个人还回头看了看,不过被看的人也都是一脸茫然。

    我更生气了,那青年就在他们身边掐着女人,难道他们就看不到?

    不对!

    我停下脚步,惊醒过来。那女的不是躺在地上吗?那么那个被掐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如今青年也瞪眼看着我,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似乎在猜疑着什么。女人也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伸手挣扎,艰难吐出两个字:救、救

    我背后发冷,三年前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我眼前,我畏惧了,想起爷爷说过的人死了成阴灵鬼魅这样的话,脑海认定眼前的就是鬼。

    “美女,他是看不到我们的,你喊又有什么用?”秃头青年开口,声音粗狂。

    女人不甘,右手伸向我,越伸越长,似乎想让我拉她一把。

    “闺女呀,你不要死呀。”另一边,女人已经被抬上架子正由护士们推向手术室,妇女则在后面边追边哭泣着。

    人群散了,大门大厅里只有我和眼前这两个正常人看不到的“人”。

    “救、救我”女人又开口,这次她的声音弱了不少,原本伸出去来求救的手也掉了下去,整个身体无力下坠。

    “喂,放开她!”血气方刚让我怒目,对着秃头青年吼了声。

    这一刻,他才正视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放开了女人。

    “你能看到我?”

    我没理会他,而是内心想着该怎么对付眼前的“东西”才好。这个青年不是人,是爷爷故事里面的鬼。

    爷爷说鬼怕的东西很多,黑狗的血,公鸡的血

    但是这些东西我都没有,不过还好我还有一个办法能驱赶眼前这只东西:凶恶!

    鬼也怕恶人,我家都是屠夫,我自己也杀过上百条猪,再加上我本身就长的比较凶横,所以说到凶狠倒是能吓人几分。

    秃头青年停了下来,带着恐惧向后退。我见这招行,当下又向前走了几步,青年依旧后退,恐惧出声:“你、你身上怎么那么多冤魂?!”

    我皱眉,扭头看身后,又打量自己的身体。哪里有什么冤魂鬼魂之类的?

    “什么?”我扭头想问了明白,但是秃头青年已经不见了,似乎已经跑了,只留下地上晕死过去的女人。

    联想到女人是手术室里面女人的魂魄,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耽误,立马冲上前去抱女人,女人很轻,几乎没有重量,不过怕撞伤她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向手术室里面冲去。

    “魏坤,你不能进去!”我刚来到手术室外就被护士长张琴拦住了。

    张琴很漂亮,一米五几的身高加上精雕细琢的脸,她让医院里所有男性动物心动。我也追求过她,被拒绝了

    “张琴,让我进去,不然里面的女孩会死的。”我解释。

    “不行!你不能进去。”

    “张琴,十万火急呀。”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也是心急如焚,又不好解释眼前发生的事情。

    “不行就不行,你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是想祸害我,让你进去后还让院长责怪我?”张琴的话让我想吐血。

    我承认当初追她的时候占了她不少便宜,但是一码归一码,现在救人,确实很急。

    我不知道人的肉身离开魂魄后多久会死,我也不知道现在手上的魂魄死没死,但是必须要尽快把魂魄送回女人身体里。

    “你、你好,我自己进去吧。”就在这个时候手上一轻,女人醒来了,下地。

    我呆呆看着她,来不及说话眼看着她穿过手术室大门,进去了。

    “魏坤,你别找借口了,你是想继续追我?那行,我给你个机会,今晚请我去新开的西餐厅吃一顿我就考虑给你追。哎,魏坤,你什么意思,你别走呀”

    张琴羞涩低头说话的时候我转身走了,两年前我追她的时候因为我身份不好拒绝了我和医院里一个实习生打的火热,相处了两年,两人经常搂搂抱抱秀恩爱。

    前不久那实习生因为工作出色被调到市中心医院上班,于是他们两人分了。现在张琴就是倒贴给我我都不要,被人用了两年,我来捡漏?

    不理会身后张琴对我手舞足蹈咒骂着,我推着一车衣服搭乘电梯回后勤部,将衣服整好,放置好后我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回到租房处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泡了壶浓茶,看着天花板发呆。我不敢睡觉,一闭眼我就会陷入各种奇怪的梦境里,这些梦还都是噩梦。

    喝浓茶是我的习惯,为的就是让自己能保持清醒,就算是看天花板,就算是看着外面的黑夜也总比在梦里被人追杀的好。

    每次醒来都是满头大汗,全身湿透。三年里一直这样,那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想死的心都有。

    想到这里我看向鬼头大刀,它被我架在墙壁上,用藤条编制了个套,鬼头大刀就被放在里面。

    我已经不止一次怀疑噩梦和鬼头大刀有关系,所以请教过路边算命的,算命的说把不好的东西用东西装起来挂墙壁就好了。

    不过我怀疑那算命是骗钱的,这鬼头大刀我套起来了也没用,还是经常做噩梦。

    “你身上怎么那么多冤魂?”

    那个秃头青年鬼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由自主低头打量自己全身,看了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的。当下我轻笑,心道怎么会对那鬼的话那么在意?

    离开村子三年了,每到晚上我就想家,想老爸,想家人。不过因为这莫名的诅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回去一次。鬼头大刀就是诅咒的源头,可是我又没有办法解除。

    看着被套起来的鬼头大刀,看到它滑稽的模样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迷信了?

    蓬蓬蓬!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这让我惊讶,这门很人有机会被敲响的,在这里我就除了魏晨这个兄弟没有别人了。

    “兄弟,今晚又来陪我喝酒么?”开门,我连看都不看直接道。不过,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魏晨,是今天我救的那个女人。

    “你、你怎么来了?”我想不通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没回我话,抬头打量房间,眼神还在被套着的鬼头大刀上面看了眼。

    “我叫秋月,来救你的。”她开口了,不过她说的话让我莫名其妙起来。

    “救我?”我感觉应该是来感谢我的吧。

    “你是个屠夫吧?而且手上染满了鲜血,结束了不少生灵的性命。”秋月再开口的时候让我吃惊不已,我看着她,打量她这个小小的女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是算命的?”我觉得这完全不可能,她要是算命的该不会算不到自己会在医院里差点丢性命吧?

    所谓趋吉避凶,要是她知道,肯定不会出现医院里。

    “差不多,我家是阴阳世家,我的爷爷是阴阳先生,而我算是阴阳姑娘。”秋月用很正经的声音和我说话,不过我却感觉她在开玩笑。

    “秋月是吧?美女,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现在你一个人来到我住处,孤男寡女的,你又长的那么漂亮,我看你还是先离开吧,免得我控制不住。”

    “你?你能把我怎么样?那把就是杀了无数生灵的凶器吗?”她鄙夷看了我一眼,然后指向鬼头大刀问我。

    这一刻我突然不再怀疑她的身份,她居然能看出被藤条包裹着的鬼头大刀是凶器?并且口口声声说杀了无数生灵这样的话。

    那是魏家老祖用来砍人脑袋的鬼头大刀,数百年下来砍了多少脑袋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屠夫吗?”她又问了我一句。

    我点头,告诉她我以前是杀猪的。

    “那就对了,今晚开始你和我要住在一起,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今天到医院就是去找你的。医屠,医屠,又是医生又是屠夫。”

    “什么医屠?你、你确定要我住一起?”我感觉这样的事情太荒唐了,她找我又是为了什么,还是我真的会死?

    “医屠就是医屠,问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你们魏家杀戮那么多生灵,原本你们魏家早就怨魂缠身,不过因为你们一家手上都杀过无数生灵,杀气冲天就连怨魂都不敢近身。”

    “直到你家中某个人死了,使得家中杀气下降被怨魂趁虚而入,然后你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死的是你爷爷,应该是最后一个刽子手。”

    秋月的话让我震惊,她居然什么都知道!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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