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和他们重复刚才那番话,一边将盘子往我面前拉,直到全部在我能掌控的范围内,我抱起盘子往屋里闯,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此时二老才反应过来,我爸还好点,我妈炸毛了,彻底疯了,大力拍着门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控诉和讨伐,我觉得门被拍的震天响,墙皮都在唰唰往下掉,我窝在床上大口往嘴里塞着南瓜饼,真不错,这位到简直一绝,我妈钥匙赶明儿到大街上开个南瓜饼的小铺,这大江南北到北京混日子或者旅游的群众,一定能把生意光顾得财源滚滚,以后一提老北京有啥啊,冰棍儿和炸酱面呗,新北京有啥啊,方砚他妈的南瓜饼呗。这位问,咦,那豆汁儿呢,北京人民不是说,宁可饿一个礼拜,也要喝一碗北京豆汁吗,方砚他妈的南瓜饼是什么?没听说过啊。

    嘿,哥们儿,现在没听说过,你尝过吗?要是没尝过方砚台他妈亲手烘培的南瓜斌,说不上你遗憾终生,最起码是死不瞑目,冤魂不散。

    到北京,请认准老方家绝世好饼!

    我吃完了南瓜饼后,吃的连一点渣都不剩,我抹了抹嘴巴走出去,本以为有一场和我妈的恶战在等着我,没想到他们已经吃完了,我妈也没刷碗,两个人就跟多少年没见似的,小别胜新婚的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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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请允许我头脑不简单的胡思乱想了很久,并且将我的想法付诸了实践行动。

    我轻手轻脚走到他们房间门口,门是紧闭的,我深吸一口气,想象了一下可能会听到的声音,我觉得热血沸腾,了不得啊,我妈还没什么,毕竟女人这方面是不用出什么力气的,但我爸强悍啊,六十的人了,竟然刚吃完饭就敢运动,我还得稍微洗个澡抽根烟休息一会儿呢,吃饱饭做剧烈运动可伤身啊,这是多迫不及待呀,难道我妈这三十年都没满足过他吗,那不对啊,我哪儿来的?还是说除了生我,基本上俩人就属于清汤寡水的?

    虽然我感觉不可能,但按照我妈那脾气性格,无奇不有,都是说不准的事,保不齐每一次要做之前,我爸刚脱了衣服,我妈就忽然想起来他之前的劣迹斑斑,俩人吵得不可开交,我爸别说吃肉了,连点沾了荤腥的汤都没喝到。

    那可真够可怜了。

    我趴在门上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里头声音,我惊讶发现里头啥也没有,安静得莫名其妙,别是俩人扛不住那激动心情直接晕死在床上了吧?

    我下意识想要推门而入,可又觉得不妥,虽然我爸妈被我看到了都没关系,但毕竟这个年纪了,实在有点尴尬,我妈搞不好抽死我,我又等了一会儿,急得在门口团团转,最终实在不放心,我敲了一下门,“爸?”

    里头无人应我,这下我意识到出了大乱子,我抬腿要踢门,结果…客厅的防盗门忽然开了。

    我妈搀着我爸从外面进来,俩人穿着外套,非常狐疑的看了看我金鸡独立的姿势,很不解问,“你干什么呢?你要踢门啊?”

    我:“……”

    靠!饭吃一半出去遛弯了?我咬牙切齿无言以对,总不能把我偷听误会的事实说出来,不光是我妈抽我了,我爸都不能放过我这条小命,我只好随便扯了个谎,我爸妈俩人看了我一眼也没多想我的诡异行踪,直接进了房间,我妈还甩下一句,“把碗洗了,地也拖了,都弄完回屋睡觉吧,明天送你去机场,上次没送你,你不让,这一次得送送你,下次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最后一句话让我心里莫名有点心酸,可我感动还没持续半分钟,再转头看到那一桌狼藉,和我妈毫不犹豫关住的门,我心底才燃烧起来的温暖火苗又被一盆凉水彻底浇灭。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啊。

    终于明白为什么都让女人当家掌管家庭琐碎的经济开支了,算计起来男人你还就是比不了。

    她们能把省钱概念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怎么省了请保姆雇佣钟点工的费用啊?自己儿女不用白不用。

    我捂着脸叹了口气,对于我这一次为什么要回来产生了巨大质疑,在上海清清闲闲带着好不好,来这边被蔡鑫搞了一通,让我差点对女人绝望,又面临两三次家庭大战,差点被鸡毛掸子给削飞了脑袋,我的北京回家之旅惊险刺激,以后像这样的路线,可以进行收费游玩,让更多活得太舒服体察不到人生艰险的哥们儿姐妹儿好好感受一把,就会更加珍惜你所拥有的东西,不然和我换ok?

    不过真心话啊,我虽然表面对我妈这种有了老公忘了儿子的作法非常鄙夷,但内心看到我爸妈关系这么好,也不是不羡慕,谁不渴望遇到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首相伴的爱人呢,哪怕风雨再大,至少内心也有个寄托,知道我身边一定还有个人陪我,不管未来会怎样。

    朋友圈流行一句话,我若风光万人陪,一无所有还剩谁。

    社会的道德底线一再放宽,给人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紧迫感,安全感越来越低,哪怕身边挚爱的亲人和朋友,都不再像过去那样百分百的相信,诚心已经濒临破产边缘,在更多人眼中支离破碎。

    如果我能遇到一个平时对我关怀备至,有时候找不好态度难免会任性叫嚣,但见我生气了立刻想法设法的哄我,我一定对她好,如果这个女人是苏紫,我想我的人生就太圆满了。

    可能老天觉得,我已经拥有了太多别人没有的,所以才会这样残忍没收掉我最想要的爱情。

    有人会问,方砚啊,如果让你重新选择的话,爱情和事业,你选择哪个?

    如果这个问题的潜在含义是,要不我成为杰出的青年律师,要不我成为苏紫的丈夫,但二者无法共同存在兼得的话,我还是会选择失去苏紫的方砚律师。

    不是我舍不得放掉这些名利,而是一无所有的我,拿什么来娶苏紫照顾养活她和女儿呢?

    我真想不到除了当一个律师赚大钱,我还能依靠什么在上海混的那么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