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沿着绳梯攀上悬崖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日光,投射在了帝玺与般若的脸上,帝玺微一愣怔,那人已经如同提溜小鸡一般,将她给直接提了起来。

    “我说,我现在好歹也是个13岁的大姑娘了,你就不能放尊重点?天天提着我漫天跑,有意思没?”帝玺实在是无奈以及,她就摸不透为什么洛羽总喜欢把她拎来拎去的,跟集市上买崽子的妇人一个德行。

    “闭嘴,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洛羽冷冷开口,又一次用武力值直接威胁帝玺。打不过只能认怂,帝玺马上跟焉了的小崽子一样,任由他提着自己,扔回了摩崖洞中。

    “今天你怎么天还没黑就出现了?不符合你一贯的作风啊。”

    洛羽瞥了她一眼,自顾自捏起一块茶饼,扔进陶壶之中,嘴对着火炉一吹,火势便大了三分:“你应该已经知道帝家发生的事情了,不过我是来提醒你,元宵之前,不准下山。”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年说好的只留到我十四岁,无缘无故拖延我归去的时间,莫非你希望我眼睁睁看着父亲病亡姐姐远嫁?”

    洛羽闻言,不骄不躁,对帝玺语气中的急促充耳不闻,声线仍旧平稳:“你这一世似乎对亲人投注了太多的感情,这不是好事。”

    帝玺眉头深锁,干脆一屁股坐到矮几之上,也顾不得沸水滚烫,一把掀开铜壶的盖子,任由茶香四溢:“你喜欢喝煮出来的茶,我却只喜欢喝冲泡出来的茶,这就是差异。我对谁投注感情,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我,我也妨碍不了你。”

    “大谬之言。看来帝玺的确影响了你很多。玺,你必须摆脱帝玺的思想。”

    “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这一回,帝玺没有急着去辩驳洛羽的话,她似乎能感觉到,洛羽这话别有一番深意。

    洛羽不知从哪儿又变出了一个铜壶盖,轻轻盖了回去,缓缓说道:“我言尽于此,卿离天君总夸你机敏,其中意思,你多揣摩揣摩,总会体会得到。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玉玺,找不到了。”

    “什么叫找不到了?国玺是我依存的宿体,我还活着,国玺自然还在,怎么会找不到?”

    “你连自己的宿体都不知道在哪里,倒还有脸来怪我了?你们壁国的先帝安葬你的时候,把国玺一起带去安葬了,没有地理没有记载,饶是我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不挖地三尺,也难寻到。”洛羽对帝玺的话嗤之以鼻,非但狠狠呛了她一句,还顺带鄙视了一下帝玺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先帝连横。

    帝玺听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便也懒得跟他纠缠,只问现下应该怎么办。

    洛羽也就不再拿她打趣,正儿八经回话道:“没有任何办法,我派手下去名山大川找了整整八年,都没有任何踪迹,为今之计,只有一条。我带你去找夜月明。”

    “夜月明?”这个名字已经八年未被人提及,以至于她都有些忘了这人当年是有多么惊才绝艳,甚至忘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藏灵匕,本是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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