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被帝江抱到宴会厅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注视的目光。

    虽然她自从寄生于这个孩童躯体开始,就目不能视,可时间一长,她的感觉却直线上升,但凡有人注视或是有人接近,她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而这会儿,她就感觉到那个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久久没有移开。颇有些不自在的帝玺对着帝江咕哝问道:“爹爹,你左手边是不是有人?”

    帝江顺着帝玺的话望过去,自然一眼就看到了身穿一身月白长衫,身躯小小的九皇子夜月明。

    “是沧朔的九皇子夜月明。”

    帝玺的心底咕咚了一声,随即马上想起了老皇帝连横留下的那个小太子。

    同样都是小孩子,人夜月明,早早成名,连横家的小太子,一见她就吐口水,还嘿嘿傻笑,跟个二愣子似的,一点也没遗传到连横的机敏。

    这一眨眼五年过去了,不知道那个死小鬼现在长成什么样了,虽说帝位坐的摇摇晃晃的吧,好在她不在,这帝位晃就晃了,反正也掉不下来。

    帝玺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朝着夜月明的方向翻了个白眼以示不爽。

    帝江没有注意到帝玺的小脾气,转而将帝玺交给了帝暮,吩咐了一声照顾好妹妹,就独自走到夜月明身边去了。

    今年已经18岁的帝暮,早就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是五年前的那次落水,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创伤,即使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无法走出这段往事,只要在她身边提到池塘河水之类的,她就会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因了这个原因,帝江总也不曾给她许嫁,以至于本该16就出阁的她至今还待字闺中。

    好在帝暮虽然十分怕水,但待人待物都极为亲切友好,加之帝家嫡生大小姐的名头,并不缺求娶之人,只看帝江何时肯放她出阁而已。

    “暮姐姐,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边上吧。”帝玺一只粉嫩的胳膊搭在帝暮的掌心上,奶声奶气的说道。

    帝暮本就不喜欢太过嘈杂的环境,见妹妹这么说了,自然牵着帝玺的小手,就走到稍微僻静一些的地方就坐了。

    此时的宴会早已开席半个多时辰了,她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围观。即便已经选择了很偏的地方,却还是被人一眼认了出来。

    “南阳郡主,下臣早就闻听郡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今日可否不吝赐教?”距离帝玺稍近的一名官员突然端着一杯酒走到帝玺身边,帝暮一把手将帝玺揽在怀中,不由得锁眉,显得有些不快:“请问阁下是哪一位?”

    “下臣给事中柳愚。”

    帝暮刚要一口回绝,帝玺已经嘿嘿笑开:“给事中大人,你想比什么呀?我是小孩儿,要是比张弓拉箭还是算啦。”

    柳愚摆摆手:“郡主做主。”

    “嗯……给事中大人,您常伴在陛下左右,想必对陛下的政治理念有所了解吧?我们就比比对先帝了解多少如何?”帝玺本想正正常常把这人给打发了算了,可后来一想,如果只是稀松平常的题目,这个给事中走了,下一个御史大夫说不准就要上来了,倒不如一次性解决了,让他们不敢随便找她比拼什么学问,省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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