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夜过去。太阳的第一道光芒穿过云层,照射在沉睡中的紫霞山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宁静。

    虽说,明日才是老庄主的寿辰,但是,该准备的东西,在经过几天的忙碌以后,也终于在昨天晚上都做的差不多了。

    此时,天色已完全大亮,在阳光的照射下,本就光华耀眼的紫霞山,像个穿着红色华服的新郎,只是这新郎既让人崇拜敬重,又让人心生畏惧。

    从山底直到山顶,处处装饰着夺目的饰物,每隔十个台阶就有两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紫霞山庄的弟子分站在山道阶梯的两侧。

    能够站在这里的弟子,无不是紫霞山庄的精英。远远望去,这山道像两条紫色长龙,给人以无上的震撼。这也正体现了,紫霞山庄在江湖上的威名与地位的无与伦比。

    且不说紫霞山庄里的情况,单是这紫霞山底就够热闹的了。在这里除了大弟子楚辞和数十位紫霞山庄的普通弟子以外,就是那摆在山脚下的上千坛美酒了。

    这酒可不一般,正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寒香玉果酒。寒香玉果酒是用地底千年寒潭水,天香草,黄山玉白乳和玲珑百花果酿制而成的。虽是果酒,但是却能驱乏解困,消疲醒神。

    要是让那些经过这么些天长途跋涉才来到这里,再让他们登上这数千米高的紫霞山,虽说能休息一夜,但是真能有什么精神给老庄主喝寿吗!所以,紫霞山庄也就准备了这么多的寒香玉果酒。也只有这寒香玉果酒才最适合此时的这些江湖好汉了。

    要是能在山脚喝上那么一碗寒香玉果酒,人就会立马精神百倍,毫无疲惫之意。普通人如果能一辈子喝上那么一回也就不枉此生了。虽说寒香玉果酒不是那么的珍贵,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得上的。所以,这次来的人有福了。

    此刻,山脚下就别提多热闹了。只是,热闹归热闹,人多归人多,但是,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混乱不堪。不仅没有混乱不堪,而且是那么的有秩序。不说像军队那样整齐了,倒也差不了哪去。

    除了叫嚷声大了以外,别的也没什么。谁让这里是紫霞山!更何况,这里还有个楚辞呢!

    这楚辞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紫霞山庄这些年来是没有怎么过问江湖之事,但是并没有不允许门下弟子以各人的名义闯荡江湖。这楚辞就是那些人之一,也是近年来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左剑清风,右剑雷,风雷合一血花飞的血花公子楚辞。

    除了紫霞山庄的威名以外,最多的还是楚辞这个血花公子在这。其实,这血花公子楚辞并没有那么传说中骇人的形象,相反却是生的眉清目秀,身材修长,要是拿把扇子,在拿本书的话,楚辞活像个白面书生。只是,他既没有书也没有扇子,而是背了两把剑,两把可以画出血花的剑。

    楚辞本身并不好言辞,但是此刻的他却在不厌其烦的迎接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帮派宗主。谁又能想到这血花公子会有这样的一天。

    其实,楚辞也是在昨天晚上才赶到紫霞山的,这几年他一直在江湖上闯荡,直到那天晚上他接到他师傅,也就是上官剑南的亲笔信的时候,他才匆匆赶回来。楚辞是个孤儿,他是上官剑南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捡到的,因为脖子上有个写着楚字的玉佩,所以就有了楚辞这个名字。

    也许是明天就是老庄主寿辰的缘故,今天到来的帮派似乎很多,好像是早就商量好似的。像什么中原七星帮,江南双鹰寨,陕北鬼刀门,江浙的天水宗都来到了。

    “不愧是紫霞山庄,够气派,这样的酒都能拿出这么多。冯某不枉此行啊!”一个还在排着队的大汉感叹道。

    “应该是不枉此生才对。”另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说道。

    “是啊!是啊!”许多人也都在议论着,似乎都忘记了这么多些天来的疲惫。

    这就是江湖,只要有酒,什么都会忘记。只要有酒,哪怕是下一刻会死,都值得。

    好不容易到了天黑,上山的人才渐渐的少了起来。要是再晚些,楚辞可真的撑不住了。今天,说的话,可能比他一年说的话还多。其实,不是楚辞说话少了,而是今天来的人太多了。

    只是,这些帮派中没有像天机门这样的大宗门大帮派。像天机门,不是他们出发晚了,而是他们不想今天到,他们想在明天快要举办寿辰的时候才出现。这样才能凸显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

    看了看,没什么人来了。楚辞,吩咐了一下身边的那个弟子,就转身上山去了。

    此时,紫霞山脚是一片寂静,除了阵阵果酒的香味以外,漆黑一片。而紫霞山庄内,特别是紫霞山庄的外院却是灯光通明。

    原本诺大的外院,除了邻近暗香阁的几个较大的院落以外,其他的院落几乎全都住满了。要说,这其中最惹眼,也最不惹眼的小帮派就是那个叫什么云影帮的。这个小帮派也就十来个人,现在住在一个名叫落雨阁的小院子里。只是这些人…

    一天下来,上官天雷也累的够呛。幸好有杜老在一旁帮忙张罗着。今晚,上官天雷没有找陆星云喝酒,不是因为他累了。

    此刻,秦蝶儿在暗香阁自己的床上躺着,眼睛睁的大大的,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雷居里,那位上官剑南庄主在站着,而上官天雷却坐着。两人不知在商量着什么。看样子,应该很严肃。

    就在风雷居旁边的小院子里,忙碌了一天的杜老也没有入睡,沧桑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很烦心似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一天都没见到他,难道…不可能…可是…。”杜老一边踱着步,一边小声自语道。

    上官天雷不知何时回到了雪梅居。

    天已经很晚了,清风缓缓的吹着,似乎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哭泣声。

    此时,在一个有紫色竹林的园子里,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独自坐在那竹林里的石凳上,无力的哭泣着,望着苍白的月光,流下一滴滴晶莹的泪,那双空洞呆滞的眼睛,除了能流出眼泪以外,似乎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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