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言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了刘鹗,虽然两人不是师徒,但是在庄言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可能就像是中学时,同学起哄的那种情侣,本身可能没什么感觉,被起哄多了,就有了感觉。

    超乎庄言想象的,刘鹗很快就接了电话。

    “喔,子言,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刘鹗直爽地说道。

    隔着电话,庄言先拜了个年,“刘先生新年好,晚辈给你拜年。”

    刘鹗则笑道:“别整这些虚的了,我知道你打电话过来肯定不为了拜年,有事说事。”

    老头子这么直接,庄言也不再墨迹,直接说道:“这样的,我准备收梁卓如的长子为学生……”

    庄言刚说了半句,刘鹗就哈哈笑了起来,“子言啊,你收学生就收学生,不用给我请示的。”

    听到刘鹗这话,庄言脑门上浮起三道黑线,看来刘鹗也知道了坊间的那些传闻,而且听他那意思,还有点默认的感觉?

    本来是请他过来赴宴,但是现在庄言有了不同的想法,他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应该向您说一声的,坊间不都说我是您的学生,那可不能让您老人家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徒孙不是?”

    刘鹗那边忽然不说话了,过了好几秒钟,刘鹗才说道:“子言,你可知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庄言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

    “好!”刘鹗说道,“既如此,我便收了你这个学生,也无需其他礼数,就只当我们原本就已经是师生。”

    刚说完,刘鹗又叹道:“今年我便会回到金陵来安居,以你的天纵奇才,我能够教给你的已然不多,但是只要是我有的,我自然全部会交托给你。”

    庄言愣了愣,他本来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两个人暧昧一下就得了,没想到刘鹗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要直接认下自己这个学生。

    他连忙对着电话说道:“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他不仅是嘴里说,也真的就跪下了。

    刘鹗在对面感受到他的诚意,点头说道:“不用这些虚礼,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师生。”

    要说刘鹗说出收学生这番话,确实是有些突然,但是庄言却不知道,这是刘鹗最近的心情使然。

    今年的金陵忽然下了两场大雪,除夕那天刘鹗回到了镇江老家,但是家里面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即便是再见过江湖的人,一个人过年也会感觉到落寞。

    再加上他本来就准备停止漂泊的生活,回到金陵安居,这下庄言主动送上门,还主动提到拜师的事情,他本来就直爽,直接就说了出来。

    又说了两句,庄言说道:“初六那天学生会在燕京摆下宴席,老师可否有空,我派人去接你?”

    刘鹗笑道:“我虽然老迈,但是腿脚尚还便利,不用你派人来接,我自己去就行了。哦,你是否有请段奇瑞,若是请了,我跟他一道过去就行。”

    “准备请,不过还没有打电话过去,给您的电话是头一个,准备给您打完再给其他人打。不止是段先生,我还准备请李先生。”庄言说道。

    “李先生,哪个李先生?”刘鹗说道。

    “南亭亭长李伯元李先生。”庄言说道。

    “原来这家伙,也好,我学生收学生,自然也要让李伯元看看,这两个你就不要打电话了,我亲自去说便可。”刘鹗说。

    庄言说:“若是段先生或是李先生谁若不来,也请老师告知于我,好让我安排座席。”

    刘鹗笑道:“你大可放心,他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只管安排就行。”

    他这样说,庄言是肯定相信的,以他跟段奇瑞他们的关系,叫过来吃个饭应该是没问题的。

    挂了电话,庄言摸了摸脑袋,他也没想到就打了通电话,自己多了个老师。

    认刘鹗为老师,庄言没想过能够从他哪里学到什么东西,就仅仅是他洪都百炼生这个名字,就值得自己拜在门下。

    而且除了对古人的敬重,拜在刘鹗门下对庄言的好处也是不言而喻的。也对庄言后面开学校拉人头有好处,至少现在再跟马元善他们说到开学校的事情,他底气也足了许多,因为刘鹗变成了自己的老师,自己到时候开学校,刘鹗还会不来帮忙么?

    不过庄言又忧心起刘鹗他们行程的问题,怕他们坐不上车。

    不过很快这个问题就解决了,还是姚谦打电话告诉庄言说他已经买了三号的车票。听到姚谦买到车票,庄言自然就问他车牌的事情。

    姚谦告诉庄言,他不是买的正票,而是找的关系。他有同学在铁路部门工作,是可以把人直接带上火车的。

    庄言还笑说,姚谦这是在搞特权,姚谦却解释说,这不是特权,而是铁路员工的福利。

    听到是福利不是特权,庄言又问姚谦,是不是还可以帮忙弄几个人上去,而且还把刘鹗他们的名字说了。

    听到要把刘鹗他们带上火车,姚谦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庄言之所以是知道不是特权之后才说这话,完全是因为他知道以刘鹗他们的性子,是不可能容忍自己享受特权的,那种走后门的事情他是完全不会做的。

    当然了,有时候福利和特权是分不清楚的,但是只要是铁路部门有这样明确的福利,而不是那种大家默认的就行了。

    搞定了这个事情之后,庄言又打了电话给杨照,跟他说了自己要收学生的事情。

    杨照的反应很夸张,“不是吧,你这么年轻就要收学生了?”

    “怎么不行?我年轻就不能收学生了?人家十八岁到学校教书的不也一大把?”庄言笑道。

    “这可不一样,你这样收学生让我感觉有种开宗立派的感觉,再一想你的年纪,就感觉有些小。宴席我是会去,不过他们几个估计都去不了了,现在公司缺人,不能一下子走了太多人。”杨照说道。

    庄言也可以理解,“那下次我回去金陵再请他们吃一顿吧,好了,就这样说好了。”

    刚准备挂电话,杨照又忽然说道:“你有没有请咱们院里面的老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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