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南这么一说,我脑子里立刻蹦出了一个身影,现在对我企图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斗篷男了。

    他想要我手里的羊皮卷。

    “他果真没有离开。”斗篷男会卷土重来是我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阴险,不是直接报复我,而是牵扯上整个寨子,“对了,羊皮卷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放在你身上比放在我身上稳妥?”柳川南反问我,“他一日得不到羊皮卷,就一日不会对你怎样,但是一旦从你手里得到了羊皮卷,你必死无疑。”

    “可是……”可是我现在根本也不相信你啊。

    后面的话我没敢说出来,低着头搅着手指,后知后觉的发现,柳川南现在对于我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一边怀疑着他,一边却又离不开他。

    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暂时依附于他,靠他帮我度过危机,再找机会拿回羊皮卷。

    或许,或许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有城府也未可知呢?

    这么多天以来,除了床上那点事逼迫我,似乎他一直都在帮我。

    就连在床上,好像现在演变的,也并不都是逼迫了……

    脑子里想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柳川南却握住了我的手,轻声道:“小茶,我知道这些天你受了很多惊吓,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有戒备心这是好事,但是我更希望你能百分之百的信任我,我也会证明给你看的。”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转移话题:“柳川南,蛊毒已经在寨子里肆虐开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尸体,遏制住蛊毒。”

    “白天我经过刀家兄弟俩那边的时候,进去看了一眼他俩的情况,他们中的蛊裹着尸气,所以要想解蛊,同时进行的,还应该除煞,你得做两手准备,否则可能造成反噬,适得其反。”柳川南叮嘱道。

    “就像苗小三那样,虽然我帮他抑制住了蛊毒,但是他身上的尸气却给了他致命一击。”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转而疑惑道,“你不是说你不懂蛊吗?”

    “我的确不会蛊术,但是不代表我没见识过蛊毒,不是吗?”柳川南解释的很坦然,根本不像说谎的样子。

    但是我还是怀疑,就连我外婆都控制不住的蛊毒,他是从哪看来的?

    重重疑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我目前离不开他。

    柳川南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忽然站起来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先睡吧,我再去找找线索,还有,我会想办法让人去处理那瘸子的尸体,你别掺和,省的惹祸上身。”

    说完他便离开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显得空荡荡的。

    他生气了,这个傲娇的家伙憋不住火气的时候就会这样,我已经领教过两次,上一次他离开,好几天没回来,我有求于人家,以后还是得好好哄着,否则吃苦的还是自己。

    ……

    后半夜我根本睡不着,有困意,但是就像是有人拿着牙签撑着我的脑神经似的,一直绷的紧紧的。

    母亲的尸身、老瘸子的预言和死亡以及如何解蛊,这些都在我脑子里面转。

    第二天一早起来,大雾还是没有完全散掉,寨子里却乱了,老瘸子的尸体被发现了。

    发现尸体的是村东头的罗大胆,他说后半夜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家祖坟上长出了白萝卜大的一株血参,他家几代靠挖参为生,什么地方都钻,李大胆的绰号也是由此而来,但是最近寨子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好些天没上山了,做了这个梦之后,他就想着是不是老祖宗显灵,托梦暗示他什么,所以一大清早他便带着纸钱香烛去了后山,却没想到血参没见到,却见到了如此骇人的一幕。

    好多寨民都跑去看了,个个都吓得面色惨白,还有些人在嘀咕,说老瘸子泄露了天机,遭了天谴才惨死的,我们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还有的人说老瘸子怎么偏偏就死在了白婆婆的坟前,肯定是那小毒物克死的,众说纷纭。

    我当时并没有心情再去后山,而是直接去了巫医那边,我得跟巫医商量一下除煞气的事情,死人终归已经死了,那些中了蛊毒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寨民还得想办法救。

    巫医听了我的话之后,背着手在家里来回走了几趟,慎重道:“小茶,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尸煞之气我愿意帮忙试着除一除,至于解蛊,一般人怕是也没这么大的能力。”

    我本想说可以用我的血,但是转念一想,人数太多了,并且这一次解蛊,至少是得巫医在场,我怕失血过多影响我的身体,毕竟我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也不想泄露我的秘密,便问道:“您没有推荐的人选吗?”

    巫医犹豫再三,忽然抬头问我:“小茶,你知道你哥哥当年是从哪抱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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