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神奇的东方大陆因补天之后化为那九州,各州部人文风俗便逐渐各不相同,不同的社会制度和文明体系伴随着当地的风俗习性也将各州部的风景逐一变化,渐不相同,而澶州便是如此,此州部族人人好武,相比之那紧邻水乡的锦州丹州,澶州出生的孩子大都自小被灌输以一种在外人看来较为奇特的育儿观念,那便是能动手绝不动口,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有任何的口舌矛盾了,两个人打一架就能说的清楚,要是打了一架还不能化解矛盾,那就有可能是因为这一架打得不够透彻,所以在这般奇特的思维模式下,也从小造就了刘熠那从骨子里崇拜强者的小小心态,在他看来,若想要舒舒服服的在这红尘江湖之中逍遥活着,只有自己变得强硬,只有自己变得强大,只有自己变得让别人敬畏才行,而这一切的根本,换作更为通俗的话去讲,那就是只有他自己变得更强更厉害,才能真正的去享受那令他欲罢不能的快意情仇。

    虽说澶州位于大华极北之地,部分土地终年都会冻土积雪不得开垦种植,为此那些生活在地势靠北的人们,为了生存为了不离开这生他养他的土地,这些人们都会采用另一种谋生的手段,或打造些铁器去集市上贩卖以换家用,或成群结队的进行捕猎,将那奇珍异兽的毛皮在集市上贩卖给那些南方的权贵之人,而这些所谓的奇珍异兽,均会生活在那些远离人烟的地方,比如大部分叫不出名的野兽,终其一生都会选择生活在澶州靠南的森林之中,而这座森林正是一直孕育着大华的那最为古老的森林,这座森林从未有人能真正的探索,只因森林地域之广已经超出人们对于地域的概念,整座森林横跨澶州南部、沧州西北部及大半个惠州,其内部复杂的生态环境,又囊括了冰雪冻土之地、石山黄土之地、沙化戈壁之地等,正所谓人烟罕至的地方必定出现珍奇异兽、仙灵妙草,而这座古老的森林,更是如此。而又因沧州多山,惠州又绕路太远,所以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无数的想要去探索这座森林的冒险者都会选择从澶州南部进入森林,但是因为这座森林真的是太过于庞大,以至于冒险者们也仅仅是将这座森林的边角开垦出来,并没有真正深入其中。然而亘古的世界,时间就如同手掌中的砂砾,抓不住也握不紧,在无数冒险者的尸骨之上,整座森林被探索出来的区域也仅仅视为皮毛而已。每当那温暖的阳光顺着这些均如蒲扇般大叶的缝隙中浸撒而至,都能将这原本昏暗而神秘的森林映射出阵阵的神圣之感。而人们在这里,遵循着无数前辈们用生命探索出来的道路上悠然前行,行走在这座古老的奇迹之中,相比之下,往日里整日叫嚣的人们,在这份大自然的神奇衬托之下,皆会被彰显的如此渺小,就如同那地上匍匐的蝼蚁一般。

    抬头望着那一棵棵高耸的几乎入了那云层的珍贵树木,看着那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古老枝干和那些生长在这些枝干上的嫩叶,仔细的回味着它们那日复一日的新生和衰亡,一脚下去,只能听见这些沉落与黄土之上的的枯枝和败叶发出清脆的声响,偶尔随着这一声响,幸运的话还能因为这股声音,寻得那原本还在树枝上安睡着的云雀,时不时的,一缕俏皮的阳光温暖的透过那层厚重的枝叶,轻洒在人们的面庞,而这般的景色,这其中所包含着的哲理和韵味,不免会让在其行走的人们产生一种观念,如果一生都能在此生活,避免着尘世间的烦恼,那该多好。

    “哎,福伯,您再给我说一说,这刘大哥小时候还有什么糗事啊。”

    尉迟琉璃笑嘻嘻的问道福伯。

    只见此时的尉迟琉璃已将厚厚的白袄微微敞开,露出里面那甚是可爱的小褶裙,而自己的脸蛋则因坐了一路的车,并未走太久的路,再加上这初春还未暖和起来的天气,变得有些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当初慕容问天所转赠于她的白雪,则被她十分珍惜的握在手中。而被她问着的福伯,则十分尴尬的看了眼一旁骑马的刘熠,待发现刘熠并未看自己这边,反而兴奋的与一同骑马并行的岳秦明畅天说地的时候,福伯这才不由的舒出了一口浊气。

    “这个...老朽不好说啊。”

    此时的福伯内心十分的后悔,他后悔没有早早发现尉迟琉璃的真面目,后悔告知了这个小魔头刘熠小时候的糗事,也后悔自己被面前这位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捧的飘飘欲仙,可是话已说出,怎么可能还有重来的机会?虽说双方到现在为止相交也才几日的工夫,但是在他看来,自己的脾气怕是早就被眼前的这小娃娃给摸得透彻了,几日的行程下来,他自己也的的确确的十分的享受尉迟琉璃粘着自己的感觉,那感觉在他看来,实在是舒坦的不行。毕竟已经即将年至古稀的他,前后服侍过三任宗主,至刘天清这一任,这才不幸被奸人所害破了罩门,烙下暗疾,至此一辈子膝下无子无女,为了不让老头孤苦终老,刘天清也只能让刘熠在幼小的时候拜了老头认为教父,这也算地炎宗给他的另一种交代。可是没人知道,其实在老头的心中,一子一女这才算的上是完满,曾经他还天真的希望老兰家的丫头也能像刘熠这般拜过自己,当个义女什么的,可他哪曾会想到,兰汐这丫头天赋高到到可怕,他当年竟然会输给了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娃娃,哪怕他再不济,再是自己实力不及当年,可是这多年练功所打下的基础还在,却不曾想自己会阴沟里翻了船,从那以后,女儿这个词汇,便被他深深的藏于心里,谁也不提,就这般被他锁在内心最深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尉迟琉璃的出现,这才让他再一次对义女这件事,议上心头。

    “哎呀,福伯,您就再说一点嘛,你说的话琉璃爱听,听不厌呢。”

    听着福伯的回应,尉迟琉璃见状便急忙施展浑身功力,撒娇式的拽着福伯的袖子来回的摆,嗲声嗲气的说到。

    对于尉迟琉璃的撒娇,在场的三人自认是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的,但凡尉迟琉璃这丫头撒娇,先不说岳秦明和刘熠了,单就福伯而言,他往往都是第一个开口维护其绝对权威的第一人,可想而知,对于福伯而言,尉迟琉璃的撒娇,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这世间最为令他致命的招式。

    而当福伯正欲开口说话,一丝杀意顿时在他的心底猛然冒出。

    糟了!

    顿时间,一丝寒意从刘福的脚底直冒脑门,丝丝的冷汗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浸湿他的后背,还未等他开口警告三位孩子的时候,一阵密密麻麻的箭矢就这么从自己上方的头顶处激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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