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有发现,眼前的男人醋意竟然是那么大?

    秦安安瞧着他的目光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然后,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一想,许久之后,才正色道,“纪先生,如果你少欺负我几回,或许本姑娘可以考虑也和你多聊上两句。”

    那架势,那语气,无一不是在严格控诉纪辰希平常那些恶劣的行径。

    “夫人,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明明是疼你都来不及。”

    纪辰希被安安姑娘这理直气壮的控诉听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明白了她所谓的‘欺负’,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然后,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还极其暧昧的佯装不经意的舔了一下自己的薄唇。

    饶是没想到男人能够没脸没皮到这个地步……

    秦安安瞧着他,洁白秀丽的小脸当下就浮现起了些许的绯红,默默的移开视线,懒得同他辩解下去。

    “生气了?还是害羞了?”

    见她别过了头不再说话,纪辰希清俊高贵的脸上蓦然扯过了一道匪夷所思的笑意,问道。

    秦安安懒得理他,却是抬手执起筷子随便夹了一块糖醋小排送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

    看着她莫名的动作,主位上的纪辰希有些疑惑的瞧着她。

    “看什么看?太酸,一点也不好吃!”

    说着违心的话,舌头却很诚实,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糖醋酱汁。

    然而,安安姑娘无意的小动作却是意外的撩拨到了男人。

    纪辰希目光蓦地暗了一暗,喉结也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番。

    片刻之后,他闲置的大手才缓缓朝秦安安伸了过去,微凉的指尖穿过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揉了揉她的脑袋,由着她使使小性子,没开口同她辩解什么。

    都说女人基本都禁不住摸头杀这东西,更别说如同纪辰希这种颜值拔尖的,饶是性子淡定如秦安安,亦是被他这么一摸脑袋弄得有些招架不住。

    秦安安有些不自然的抬手拂开男人的大手,微微偏过头去。

    “对了,说正经的,凌姿她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她决定留在南城的话,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乔一乔,大家约出来见个面。”

    自是也没有忘记凌姿临走前说过的话,更别说,她心里也期盼着凌姿能留在这里,毕竟她在里面承蒙了凌姿那么多的照顾,她除了想要报答凌姿,也是希望日后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

    纪辰希开口问了一句,平静的声音里面让人听不出什么端倪来。

    有些不太明白男人问这句是什么意思,秦安安愣了一愣,答的倒也诚实直接,“凌姿是有提过,但我觉得,你们也的确应该见个面的。”

    秦安安心里真是觉得,既然凌姿作为她的挚友,而纪辰希作为她决意携手一生的丈夫,他们之间的见面是应该的,也是迟早的事情。

    闻言,男人幽寂的深眸当下就闪过了一道讳莫如深的流光,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淡漠的嘴角亦是飞快的划过了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

    这凌姿到底是跟谁学坏了,皮那么一下难道是很开心?

    “纪辰希?”

    男人唇边的弧度消失得很快,快到秦安安根本就来不及捕捉,见他一直没有开口表态,便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

    纪辰希这才回过神来,见她星眸之中隐约闪烁着淡淡的希翼流光,沉寂了一下,才淡然道,“都依你吧,时间什么的夫人你定便是,不过,最好还是过了这段时间。”

    刻意补充了最后一句,男人脑海里面亦是想要怎么趁着这段时间怎么让事情都变得自然一些。

    听见他终于答应,秦安安悬在半空的一颗心也总算落了下来,韶秀淡晴的小脸扯过一道笑意,点了点头之后,便继续动起了筷子吃起晚餐。

    纪辰希看着她这般容易满足的样子不禁失笑,可心里,却隐隐生起了些许对她的淡淡的疼惜之意——

    他忽然想,若是她不曾经历过那样的伤痛,那该有多好?

    ……

    饭后,秦安安自告奋勇的想要包揽洗碗的活儿,却是被男人没好气的嫌弃了一番,最后也只好悻悻然的先上楼洗澡。

    纪辰希将客厅和厨房都收拾好了之后,才拿过先前随意搁在客厅的外套和公文包,缓步上楼。

    来到主卧之时,室内是如往常般的一片昏暗,而浴室的灯光却很明亮,隐约之间,还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音,便知道这小女人还在里头洗漱。

    他抬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顿时,卧房里面也变得敞亮起来。

    然后,他迈步往里面走去,径自坐在了大床对面的三人沙发上面,将手中的大衣往身边随意的一放,然后才打开了公文包,洁白修长的指尖往包里一探,却是意外的先摸到了一张类似卡纸的东西。

    纪辰希将它拿了出来,低眸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是今天下午陆俊交到他手里的慈善晚会邀请函。

    其实男人对待这种所谓的晚宴并不感什么兴趣,所以,即便他来到南城的这段时间收到过无数张顶着不同头衔的邀请函,他都未曾出席过一次。

    只是,听闻这次晚宴筹集到的款项,会全数按照比例分给南城所有的孤儿院,这才稍稍动了心思,将邀请函给收了下来。

    毕竟,其中一间……

    如此想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微微出了神,就连浴室的门何时被人从里面打开都没意识到。

    “你在想什么呢?”

    秦安安一走出来便瞧见了纪辰希低着头坐在那里,一连叫了他好几声也没见反应,这才又将分贝拔高了一些。

    闻言,缓和过来的男人也立刻抬眸看了过去,刚刚想要是开口解释,目光却是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她还在滴水的黑发之上。

    他蓦然蹙眉,想了想,便将手中的邀请函往公文包上面随手一搁,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朝秦安安的跟前走了过去。

    “你去梳妆台那坐好,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落下这么一句,男人身上清淡的冷香已悄然从秦安安的身侧拂过。

    低沉的嗓音就着不容置喙的语气,秦安安身子略微一怔,不知男人想做什么,却也是听话的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就在她刚坐下没有多久,便从镜子里面瞧见了纪辰希拿着吹风机朝她走了过来。

    “夫人,我观察了你将近一个月,就没有一次见你洗完头是把头发吹干才出来的。”

    纪辰希的步子在她身边收住,弯腰插上电源的同时,也低低的开口说道。

    秦安安闻言愣了一愣,随手才淡淡解释,“懒得吹,我那么长的头发吹起来太吃力了,反正睡一觉起来都会干的,浪费这时间做什么?”

    “你倒是理直气壮?”

    纪辰希说罢也直起了身子,一手随意的拨弄着她浸着湿意的秀发,另一只手则已经打开了吹风机的电源,耐心的替她吹起了头发,“那你知不知道,长期湿着头发睡觉会偏头痛?”

    “知道啊,可我现在不还没痛呢吗……啊!你干什么!”

    话音未完,安安姑娘只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上面传来了一记暴栗,虽然不怎么痛,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抱怨了一声,没等男人开口,又继续道,“纪先生,我又没求你给我吹头发,你干嘛对我使坏?还有……你自己平常不也不吹头发就睡觉了吗?还说我……”

    “男人跟女人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这话可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征兆!现在社会主张的可是男女平等!”

    “夫人,你口齿倒是又伶俐不少。”

    纪辰希说着睨了她一眼,正常人都听得出这不是在夸奖她。

    秦安安心里明白便也不多说,抬眸从镜子里面回敬了一个眼神,可眼角的余光,却是不经意的瞥见了梳妆台旁边那张大沙发上的一张金灿灿的邀请函。

    “那是什么?”

    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安安姑娘便也抬手指了指,疑惑问道。

    纪辰希手中给她吹头发的动作不曾停下,但目光却是循着她指尖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淡然说道,“那是下周六在盛世酒店举办的慈善晚宴的邀请函,本来想洗完澡后在问问你的想法,现在你自己提起了也好,你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跟你一起去?”

    听见男人这么问,秦安安秀丽的长眉也霎时蹙了一蹙,“我向来都不觉得这种晚宴是真想搞慈善,不过就是打着慈善的幌子让所有的名人企业家多一个交流和合作的机会,这样的场合,我不中意去。”

    算是直截了当的将男人的邀请给回绝了,秦安安也收回了目光,看向镜子,任由男人摆弄自己的头发。

    “虽然是打着慈善的幌子,但听说这次的慈善晚宴是以拍卖珍品为主,而拍卖得来的所有钱款,都会依照比例分给南城所有的孤儿院。”

    纪辰希轻声解释,意料之中的,从镜子里面捕捉到了秦安安眼底那抹异样的神色。

    “所有的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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