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猛然之间发动的狂风暴雨一般的袭击,可以在一开始便具有最大的破坏力。

    金陵民众们大喊大叫着四散奔逃了,却并没有什么伤亡,因为那些不明人物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可是诸如凌家之类的相对弱小的家族,因为处在最外围的原因,首当其冲。

    几乎没有经历过怎样真正战斗的他们在那些实打实的攻击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更何况,他们并非一个整体,而是由大大小小的力量汇合而成,或者三五成群,或者三四十人,就算是那小小的群体之中,默契度也是有待考究。

    金家五爷在观察了良久之后,蓦地转回头看,看向那一位衣衫染血的年轻人,恶狠狠地瞪着他,声音也是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我就说,你就算是再傻,也总不至于会傻到前来送死的地步,原来你果然有了完全的准备,不过在这金陵地界,你是怎么找到这样强大的一股力量的?”

    对于他的提问,管阔不想回答,也无法回答,他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对方说道:

    “你错了,我的确是来送死的,同时也可以顺便杀死像你这样的所谓‘大人物’,外边的事情,我不知情,但是我想,无论他们是不是来帮助我的,最起码,你们的麻烦来了。”

    “管阔,你休得猖狂!”关泯云那一双明眸冷冷地看着他,娇容上面跳跃着难以言明的巨大敌意,“在他们赶过来之前,你便会死在我们金关二府的刀下,就算是来再多人,也没有用!”

    管阔戏谑地看着她:

    “来到南吴以来,我别的没看到,你们引以为傲的金关二府的窝里斗精神还是挺出类拔萃的,而且一个个的都无情无义、道貌岸然,我就不说了,但是我的父母与你们的关系是实实在在的,然而你们的嘴脸,实在是令人感觉到恶心。”

    “不过没关系的,你既然信心那么足,那就试试看,在他们冲垮你们的队伍之前,能不能够杀死我,我等着。但是我事先警告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我不管你原本应当是我的什么姐姐,当我的刀来到你的秀项之前的时候,它不会认账。”

    “简直是可笑!”关泯云冷笑一声,怒火中烧,催促马匹,挥动吴钩刀,当先朝着管阔这里杀了过来,她不想废话什么,无论来者不善同时是不是人数众多,他们如今能够维护的最后尊严便是杀了管阔,别无其他,至于那些不知死活胆敢逆着陛下旨意的家伙们,陛下迟早会弄死他们的。

    关泯云已经出手,她身后的那些强者们也紧紧跟上,那是他们关家的千金小姐,谁也不希望会有什么闪失,况且同那个任性妄为的关挽云不一样,关泯云的逻辑非常正确——其他势力可以抵挡一阵那些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力量,而他们金关二府最要紧做的,便是杀死管阔,管阔一死,所有人的目的便都达到了,那些力量的所作所为也会变得没有意义。

    他们现在是在奋力一搏。

    “绝不能够叫那些人救出那个家伙!”关泯云娇喝道。

    “是!”关家的那一百多名强者齐声应和。

    几乎就在与此同时,金家五爷也举起了刀,选择了继续战斗,那是不应该质疑的决定。

    “小贼,别以为我们金陵的势力都是吃素的,在你死之前,那些人是突破不到这里的!”

    这一位在管阔手中吃过大亏的金彩燕的父亲面露阴冷之色,那里面也含带着极大的希冀,他渴望管阔的鲜血和人头,来洗刷一切的耻辱。

    管阔看了一眼外围纷乱的程度,皱了皱眉头,意识到那些人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在那并不知道来自何方的力量赶到之前,自己真的有极大的可能会被金关二府的人杀死。

    就在这一晃的瞬间,他看到了那一位身着翠绿色荷裙的美丽少女。

    关挽云蹙着细眉,正在很认真地看着他。

    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事情。

    她没有继续朝着那些要杀死管阔的人出手,就那样看起来很纠结地站在马背上,荷裙随风微摆,看起来有着一种很清新的美感。

    在这一刻,纠结让这一位很强势也很令人感觉到头痛的少女忽然之间变得楚楚动人起来。

    蓦地,她的明眸中闪烁起一道光。

    她应该是决定了什么。

    管阔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太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关挽云凌空跃起,然后像一只鸿雁一般翩然而来。

    在这一瞬间,管阔清楚了这一件事情——她终于决定同这些人一起朝着自己出手了。

    对面,关泯云手中纤细的吴钩刀划出一道白光,如电而来。

    金光耀耀,管阔一刀劈出,强大的劲气挟带着那道金光如吞云吐雾一般朝着前方弥漫。

    单打独斗之下,关泯云并不会是他的对手,对方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被冲击力击得连人带马倒退了不少。

    管阔眼角的余光看到,关挽云距离自己更加近了。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他开口说道。

    就算是再死猪不怕开水烫,能够少一个对手,便是一个,他又不是贱人,所以对于关挽云朝着自己出手,他在惊讶之余,还抱有着对方能够忽然又“想通”了的希冀。

    关挽云嗤笑一声,已经距离他只有三丈。

    “你和我才见面多久,我的风格是怎样的,你便清楚?”

    这里面充满了因为管阔对她评头论足而不满的嘲讽意味。

    但是管阔已经意识到关挽云不会再决定和他“公平一战”了,这真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

    关挽云很清楚,那些不明的力量很有可能会救走管阔,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和管阔再来一场单打独斗,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奢侈。

    与其愚蠢地等着管阔逍遥自在地离去,还不如现在亲手杀死对方来得实在。

    关挽云已经来到了管阔的头顶。

    这一次,她不再手下留情,仅仅动用拳脚。

    她头朝下,玉臂伸在更前面,那里面是她那把久久未用的吴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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