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天内股价暴跌85%,创港交所史上最大跌幅,市值一日蒸发约320亿港元,可谓是近年来丢给中国上市公司的一颗重磅炸弹。”姜澈笑笑感叹。

    虽说他正面评价了,但权赫一眼看出此人在回避着什么。

    “没错,的确是重磅炸弹,我听说那天l省政/府都慌了神,连夜讨论如何帮鹏辉救市。不过我好奇的是,到底是谁在背后做空了鹏辉,他是如何做到的呢?为什么要选择鹏辉?”权赫说着,看向对方的目光更犀利了。

    姜澈没有回避,也知眼前的官二代不一般,此人的商业帝国不全是靠他那省委书记的老爸,尽管自己早就对这个海东省的太子爷有所耳闻,也暗中调查分析过他的取财之道……

    “权总,说句真心话,谁做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鹏辉会被做空?它有什么软肋被对手抓到了,您说对吗?”姜澈说着,很谦恭的给权赫斟上一杯茶。

    “哦?姜总有何高见,请赐教!”

    “不敢当!仅仅只是在这片江湖中,虽说不是当事人,但这突发的血雨腥风无不让我们这些同行诚惶诚恐,自然也会去了解分析,总结学习一下。据我所知,去年12月,鹏辉乳业就被揭露发布的盈利报告有造假之嫌,公司还夸大了牧场的成本支出,高层挪用公司资产至少1.5亿元人民币。另外,他们还被披露由于其过度使用杠杆而处于违约边缘。我想这些都是鹏辉被做空的关键所在。”姜澈道。

    “呵呵,中国的上市公司,有几家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您刚才说的那些或许不是个案吧?”权赫继续套话。

    “您说得对!所以说,背后做空的人,或许是想给国内企业的上市跟风、上市泡沫一个警告!”

    说这句话时,姜澈收起谦恭的微笑,不仅是一脸严肃,语气中还透着坚定和霸气。

    权赫心里怔了一下,但表面上依旧很镇定的打探着姜澈的眼神,目光很是犀利。

    姜澈也没回避,两男人就那样四目对视着,暗战进行中。

    片刻后,权赫嘴角狡黠一笑,阴笑道:

    “不!背后做空的机构,针对的不是鹏辉乳业,而是……海东省的城市银行!”

    姜澈心里狠狠一惊!

    看来这位太子爷果真名不虚传,虽然他本人的权氏集团旗下公司从不上市,貌似不屑于在股市上圈钱,但这权赫的金融头脑不亚于股市精英,甚至可以与股市大鳄相媲美。

    他只感遇到对手了……

    不知为何,此时姜澈很想与他来一次金融交锋,厮杀一把才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本性,尽管他的事业目标已经发生转移了……

    中国的资本市场不立足于服务实业,就是耍流氓!

    玩资本的人不沉淀于做实业,与流氓无赖没差别!

    (老子发誓,这两句话很想拿着大喇叭对全国股民说!)

    姜澈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今年的事业目标已经转移到做实业上了,可今日棋逢敌手,他那颗好战的心又被激发了。

    但此时他要继续伪装……

    “呵呵,权总的观点很特别啊,请赐教!”姜澈虚伪一笑道。

    “姜总心如明镜,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鹏辉只是一个省级民营企业,搞垮他对一个有华尔街背景,能与美国著名的浑水公司媲美的金融机构来说,没啥成就感。大家只看到鹏辉乳业一夜破产,却看不到鹏辉股票暴跌的第二天,

    海东城市银行股价直线下滑,由红翻绿,之后一直震荡向下,全天以下跌报收。只因海东城市银行是鹏辉的二股东,鹏辉乳业旗下的观风有限公司在去年6月将其持有的鹏辉乳业股份作为质押,从海东城市银行获得大额授信额度,当时双方确定的贷款期限为2年。呵呵,好一招利用铁索连舟来声东击西!所以说,姜总做空鹏辉,不是给中国的上市公司以警告,而是截取海东省城市银行的资本,抢走海东省的国民财富!”

    (注:美国著名的浑水公司,曾玩死过中国的东方纸业、绿诺科技、多元环球水务和中国高速传媒,导致它们的股价大跌,分别被交易所停牌或摘牌。)

    权赫直言揭穿姜澈隐藏的身份,只因他已经了解到做空鹏辉乳业的,是一家上海的公司,有华尔街的背景,法人虽不是姜澈,但却和此人有莫大的关系。

    只因,那公司注册的法人是一个叫易苏苏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位姜澈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离了婚的前妻。

    权赫的话说完后,姜澈半天没接话,两男人仍旧四目对视进行暗战。但到了此时,两人之间似乎更多是惺惺相惜……

    无论是才华本领,还是对爱情的态度,他权赫和姜澈好像啊!

    半晌后,姜澈才开口,却是感叹了一句:

    “权总,相识恨晚啊!”

    “呵呵,姜总说笑了,你我不是一个江湖。我权赫从不涉足股市,也不会玩资本。”权赫有些傲娇的说道。

    姜澈心里暗自嘲讽,但这声嘲讽不会写在脸上,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看着权赫,目光也逐渐犀利,片刻的沉默后,他身体微微前倾,义正言辞对权赫反击道,

    “说笑的是权总您啊,我在股市上的那些手段权总不是不精通,只不过您没用在股市上,而是用在了……民间资本,甚至还有……地下钱庄!!”

    这句话无不让权赫惊恐,只因姜澈也毫不客气揭露了他的取财之道!!

    在中国,无论是民间资本还是某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地下钱庄,都是灰色地带,都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如果没有极强的黑道背景,就一定得有极强的政治后台。

    而这两点,权赫无疑占全了!

    所以,他每天琢磨的不是权氏集团旗下那些做实业的公司如何提高盈利额,实业只是幌子,他真正玩的是“暗道金融”!!

    当然,尽管权赫的取财之道对外界是个秘密,但对于权家自己人来说,权氏夫妇和权郁都心知肚明,甚至许惋淇也略知一二。

    只要权赫不是明面上的庄家,就不会有问题。而且以他的冰雪聪明和腹黑城府,在所有的交易中都是水过无痕,权家父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而许惋淇的青东帮,自然也成为权赫“暗道金融”的得力帮手。

    写到这里,作者只想感叹一句:在中国,没有绝对干干净净的商人,尤其是官二代!除非他们不涉及商场,但凡官二代们涉足商海,往往都是“身不由己”。

    成王败寇就看他们的自我智慧和……

    父母的政治命运!

    这便是权赫为毛一定要保爸爸不下台的真实原因,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原因。

    ……

    另外,权郁虽然不精通资本运作,也看不懂哥哥的“暗道金融”,但他的长处是窥探人心。所以他知道权赫在事业上的软肋是:不擅长实业,只精通资本。

    他知道权氏集团那些实业公司都是幌子,权赫的主要心思从不花在那些公司的运营上。

    于是当晚把傻妞弄回家后,在床上权郁又开始对她“催眠”……

    “宝贝儿,你现在是潘氏的二股东了,说说看,对潘氏你怎么想?”床上权郁抱着我,温柔的问道。

    “还能怎么想?老子又不是大股东,又没有话语权!”

    “谁说没话语权?他权赫又不是绝对控股!”

    权郁这话让我心里一亮,难道对潘氏的战役,我们还没输?

    “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我趁机搂住他的脖子,有些讨好的问道。

    这一刻,尽管权郁对我的虚伪一眼看破,但依旧没揭穿,还要借此机会进行掳爱。

    权郁很温柔很缠绵的吻了下我的唇,右手轻轻托起我的脸,大拇指不停在我嘴角轻抚着,他万般深情的看着我,说道:

    “宝贝儿,今后你就是我的女王,只要是为你,权郁愿意做一切。如果你想得到潘氏,老公帮你!”

    “真的?”我欣喜一笑,迫不及待问道,“你有什么好法子?”

    “知道什么是绝对控股吗?”

    “66.7%?”

    “那为什么要是66.7%,你想过吗?”权郁神秘一笑。

    “因为通常来说,股份公司的重大决议要全体股东三分之二以上投赞成票才能够通过。所以要绝对控股,个人所占有的股份数应大于或等于三分之二(即66.7%)才行,对吗?书上不是都说了?”

    我如实回答,好歹也是金融系毕业的。虽然是个学渣,但最基本的知识,老子还是知道滴。

    “那如果公司没有绝对控股人,投票怎么着也过不了三分之二,重大决议不就指定实行不了吗?这不就成了董事会的漏洞了?”权郁反问。

    “……”我懵逼。

    是啊,现在的潘氏不就是这样吗?我们三个股东,按照现在的股份比例,只要我和权郁达成一致对抗权赫,投票怎么都过不了三分之二。

    那么,现实中那些和我们类似的公司又是怎么实行的呢?

    接着权郁就给我答案……

    “知道吗?潘氏的章程中有一条就是解决这个漏洞的,如果没有绝对控股人,遇上公司上市、重组等重大问题,则不考虑股东所持股份,直接按人数投票,只要高于2/3就行,这才是真正的民/主。”

    (题外话:国内办公司的,没几家很严谨,什么66.7%,什么章程都是浮云。估计一大半股东连自己公司章程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里的情节安排只是剧情需要,不用死较真。)

    我秒懂,但转念一想,还是不对啊!

    “一定要高于2/3吗?等于2/3行不行?现在潘氏只有你我、权赫三个股东,除非全票通过,否则怎样也高出不了2/3啊!”我问道。

    “这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我打算把权赫送的股份,那16%再转送给你哥!这样一来,股东不就有四个人了?”权郁笑笑道。

    我秒懂了,顿感心里一阵惊喜……

    “老公!你真好!”我半带真心半带假意的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权郁却又抛出一个疑问。

    “……”我懵,难道不是为解决绝对控股之事?

    “我要稀释权赫的股份!”权郁眯起眼缝仇恨道。

    “怎么稀释?”

    “让潘氏上市!发行股票,每个股东按照各自持股比例拿出一部分股权,凑足一定数额和比例,上市!”

    “你是说……每人拿出一部分股权分给股市上的散户,既可以圈钱,又可以稀释权赫的股权?这就意味着他的控制权可能会丢掉?”我惊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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