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情了?!你自己和姓楚的有一腿,还不敢承认!怎么,怕我出去把你在外面的野女人给撕了?心疼她了?!”

    说这话时,我都佩服自己的虚伪。

    “疼你大爷!”

    权郁今晚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某女的招,

    “你个蠢货还想和楚依依单挑?不怕被这女鬼给吃了啊?!”

    我无视,又回到那蹩脚的演技中,装出一副壮士就义的悲壮,感叹道:

    “为了老公的尊严和名声,就算前路再难再险,我也决不怕!风萧萧兮易水寒,啊!老婆一去兮……”

    说着顿了顿,我冲他眨巴眼睛,狡黠一笑,二皮脸的改口道,

    “老婆会复还的!明早就回,老公你不用担心哈!”

    这一出出唱的……

    权郁只感又气又恼,却又不得不被我逗乐,扑哧一下笑出声:

    “米飒,你到底想闹哪样?”

    “我,我就是想出去……”嘟起嘴,我将语气缓和下来,“出去找那臭女人报仇嘛!”

    带着那么一点蠢萌的撒娇,可权郁不中招:

    “报你妈的仇!!”

    恼怒的一句怼回后,他倏地起身,一把将我扛在肩上朝浴室走去,没好气的咕哝着,

    “还搁这儿跟我演戏?!”

    肩上的某女仍振振有词,一边挣扎,一边大言不惭的逼逼叨叨着:

    “喂,老娘可是认真的,没演戏啊!”

    “老公你不用感激我!为你报仇,老婆我应该去做!”

    “你干嘛不让我去?不用担心,我打得过楚依依那婊子!”

    “米飒有飞檐腿和铁砂掌,正好让姓楚的见识一下。”

    “老公你放手啊,让我去报仇!就算英勇就义,我也要去!”

    “……”

    权郁终于受不了我这唐僧式的逼逼叨叨,重重将我丢进浴缸,呵斥道:

    “戏演上瘾了是吧?有完没完?!”

    “谁演戏了?老子就是心里不解恨!”

    我倏地从浴缸里站起来,故作英勇就义的姿态再度出门……

    向前进!向前进!

    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

    权郁发誓,此刻真想一枪把我崩了!

    如果米飒是真实的情绪爆发,他还能接招;可今晚死女人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用拙劣至极的演技,演戏演上瘾了?

    对付聪明人,他有的是办法;

    对脑残,他还真特么没辙?

    得得得,啥也不说了,来硬的吧!

    接下来是一场肉搏大战……

    请不要想歪了!

    此“肉搏”和床事木有任何关系,那是本色意义上的肉搏啊!

    米飒和权郁,一个拼命喊着要出去报仇;一个拼命阻止。

    两人纠缠扭打着,从浴室到客厅,到门口,到卧室,又到客厅,又回卧室……

    也不知多少个来来回回,纠缠中我已经是披头散发,抹胸的礼服裙子被扯到腰间。尽管如此,我没放弃“报仇”的伟大目标,嘴里依旧逼逼叨叨的喊着,

    “放我出去,我要去报仇!”

    “敢碰我老公,我要杀死这女鬼!”

    “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让我去撕了她!”

    “……”

    最后,权郁的力气被我耗尽。

    而米飒也躺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站不起来了。

    “米飒,你真特么能折腾,老子……老子算是服你了!”

    权郁趴在我身上,双臂撑着地面,没压着老子,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感叹道。

    我同样也是精疲力竭,但嘴里仍麻木的念叨着:

    “放……我……出……去。”

    “宝贝儿,你也累了!别折腾了行不?大不了老公今晚不要你了……”

    嗯?

    我心里小小惊喜,但也知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指不定他又翻脸。于是继续演戏,面无表情,麻木不仁的念叨着:

    “我……要……报……仇!”

    “别演了!”权郁烦躁戳穿,强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好今晚不要你,就指定不碰。”

    说着,他双臂松开,整个人瘫在我身上,“尼玛,米飒你属牛的啊?累死老子了!”

    我偷偷瞅他一眼,果真已是精疲力竭。

    嘿嘿,搞定!

    但转眼又担心起来,因为身上的权郁一直趴着不动,老娘怕他睡着了,我可没力气扶他去床上。

    “老公,你去洗澡吧!让我先休息会儿。”

    “没劲站起来了,老婆你抱我好不好?”

    “我也没劲啊!”

    “那怎么办?”

    “要不,咱俩一起滚进浴室?”

    我这话一出,权郁立马扑哧笑出声,终于从我身上翻下去,躺在地板上感叹道:

    “唉,本少爷好歹也是个斯文人,怎么就娶了你这个奇葩?又蠢又土又粗鲁,劲还老大?”

    “后悔了?后悔可以离啊!”

    话落音,这货倏地坐起来,恶狠狠盯着我,阴冷道:

    “离?你想得美!”

    我也刷的坐起来,大言不惭的反击:

    “咱俩没领证,反正也没法律效应!哼,老子想离就离,由不得你!”

    “……”他被喷住,继而忧伤起来,凝视着我,不语。

    顿感又要被他那浓浓的忧伤击败,我慌乱站起身,迅速逃进浴室,回避。

    ……

    浴室里。

    我刚刚刷完牙,正准备放洗澡水,这时权郁跟了进来,带着更浓的忧伤。

    “有,有事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权郁不回答,默默走到浴缸边,放洗澡水。

    “要么你先洗,我等会再来!”我准备撤。

    “不用,你洗吧!”

    权郁一句忧伤的回答,让我停住脚步。弱弱回眸,只见他一副很无助的样子坐在浴缸边,忧伤的大眼睛很无辜的看着我,呆呆说道:

    “我帮你放水,帮你擦背,好吗?”

    “……”我愣住。

    草!

    他这可是破天荒啊!

    心一下软了……

    “不,不用!”我超级紧张,弱弱解释道,“内个……刚才我话说错了,权郁你,你别放心上!”

    “你没说错!米飒,我注定留不住你。想走就走吧,我不会强求什么,权郁……就这命!”

    说完,他将头搁在浴缸边沿,趴在浴缸上,样子很无助、可怜。

    想想他的身世,以及昨天权赫回忆的那些,我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母性。

    深深叹口气,我走上前坐在他旁边,劝慰道:

    “权郁,我没说要走,刚才那种状态,说的都是气话,对不?”

    “……”他没接话,眼神空洞的看着浴缸里的缓缓水流。

    “你别这个样子嘛!”我有些焦虑,说着嘟起嘴,弱弱道,“只要……只要你以后别折磨我,米飒就……就不走!”

    “难道你就没折磨我吗?”权郁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我,一脸委屈道,“宝贝儿,还不懂我为什么会那样对你吗?因为你老想着权赫!你在折磨我的心……”

    “我……没有。”

    最后两个字,我说得超级没底气,头都快埋到胸口。

    “别走好吗?”权郁突然将我紧紧抱住,不住的哽咽,“飒飒,我爱你,我爱你!别丢下我……求你了!”

    此刻,我还能说什么?

    权郁就是个妖孽,无论他对我怎么伤害过,一旦面对他的清澈和无助时,我没法抗拒,狠不下心……

    但也有可能是,我压根没打算离开,米飒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爱!

    权郁也言出必行,这晚没再邪恶。不仅如此,还异常的温柔体贴,乖得要命。

    没有鸳鸯戏水,浴缸中他让我靠在他怀里,体贴万分的为我洗头发、擦身,还小心翼翼不让水沾到伤口上。

    甚至在入睡前,他还小心呵护的用棉签给我某处的伤口擦药。

    我顾不上去感动,早已精疲力竭。就这样,他还没擦完药,老娘就呼哧呼哧睡着了。

    半夜醒来,床上不见权郁。悄悄出门一看,他正在客厅的书桌边画画,老娘也懒得打扰,回到床上继续和周公约会。

    ……

    这晚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的权郁还在梦中。我没有惊动他,悄悄去洗漱完毕。

    今天是潘美玲的新品发布会,我虽帮不上忙,但也能打打杂尽些绵薄之力。

    出门准备去吃早餐,再度撞上权赫……

    只见这货站在门边靠墙而立,垂着眸,抱胸沉思。

    “你回来了?”我随口寒暄。

    权赫不接话,沉重叹口气后垂下双臂,转身面对我,弱弱问道:

    “昨晚……没事吧?”

    我怔了下,脱口而出:“楚依依真是你弄来的?”

    “什么?”权赫眉心一紧,疑惑问道,“楚依依又来找事了?”

    我深深松口气,看来昨晚楚依依的行为和他无关,便大言不惭的回道:

    “是!她的确来挑事了,但已被我摆平!”

    “呵……”权赫苦笑,又开启毒舌模式,“这么说来,你能力越来越大了咯?”

    “这不正是您老所期望的吗?”我抄起手挑挑眉,大言不惭,“当代女性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权赫被吃瘪,犀利的盯着我,不语。

    我也懒得再废话,但又不想就此离去,便继续挑眉:

    “一大早来我们房间门口杵着,你想干嘛?”

    “还能干嘛?想喊你们夫妻俩一道早餐呗!”权赫缓过神,苦笑着嘲讽道,“本想直接按门铃来着,但……”

    有些说不下去了,他只得瞅了眼我们这间客房的门把手。

    我好奇扭头一看,只见门把手上挂着一块很卡通的牌子,类似酒店的“请勿打扰”“请即打扫”。但一看就知不是酒店的,很明显的手工制作,上面写着意大利文,我看不懂。

    “这……什么意思啊?”我拿起牌子,疑惑问道。

    权赫没回答,直接将我手中的挂牌翻了个面……

    靠!

    只见上面用彩笔写着八个飘逸的艺术字:“床事时间,请勿打扰!”

    不用猜,权郁干的!

    昨晚不睡觉去画画,指定就是忙活这个!

    “这上面的意大利文就是……就是这个意思?”我指着那八个艺术字,问权赫。

    他不语,轻点头。

    我却扑哧一笑,顿感权郁也蛮可爱。尽管昨晚没有床事,但这小举动……

    呵呵,请容许我偷笑一会儿!

    权赫却恼怒的瞪我一眼,“你还笑?搞得我都不敢按门铃了!”

    “其实,内个……没,没有!”

    我想澄清,却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而且最关键,我为毛要对权赫澄清?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缝,权郁的脑袋探出来:

    “rning,哥!rning,老婆!”

    这货貌似很开心,对我俩不停的眨巴大萌眼。而且,他只有脑袋伸出门外,搞得好像没穿衣服、不敢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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