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依却没丝毫惊慌,像是早就知道我躲在一边偷听一样?

    权赫脸上只有无限紧张,并无慌乱。也许他本就性格镇定,能处事不惊;但也许是,他和楚依依一样,早就知道我躲着偷听。

    所以此刻中招的,只有权郁……

    只见他明显吓得脸色煞白,杵在原地呆呆像个木头人,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朝他们一步步走来。

    他知道自己今天不慎入坑了,却不知到底是入谁的坑?楚依依,还是权赫?又或者,是这对狗男女联合起来设局?

    因为权赫这几天的异常,婚期临近他才知舍不得米飒?

    不得不说权郁的直觉很准,楚依依的归来,就是权赫指使的。可这女人也绝不做别人的棋子,所以后面对她四年前的行为找借口,揭穿权赫,也是她的将计就计。

    总之今天这个局,没有谁是胜利者!

    如果说有,那只能是米飒,因为此刻我比任何人都冷静。

    心里没鬼,自然比他们仨都大义凛然!

    “我不知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也不想知道。”我昂首挺胸走到楚依依面前,斩钉截铁的放狠话,“我只知,未婚夫是我的,你抢不走。”

    楚依依不屑一顾,抄起手将身体扭成s形,嗤声冷笑挑衅道:

    “那要不……试试看咯?”

    “只管试!我米飒大方得很!”我懒得像她那样去搔首弄姿,昂起下颚怼回,“宰相肚里能撑船,哪个男人在婚前没一两次失足?不过是外面的野花主动送上门而已,不吃白不吃。就当是给老公婚前的单身派对呗,有啥大不了?”

    这话一出,权郁无限惊诧,刚才准备了一肚子的道歉挽留之言,似乎不用说出口了?

    而那边的权赫却是满脸失望,万万想不到米飒会有这般反应。还以为她会崩溃,会立马取消婚礼。

    只有楚依依对我的回答依旧不屑一顾……

    “呵呵,够酸的!”她毫不客气的嘲讽,继而傲娇的斜了权赫一眼,挖苦道,“怎么,你爱上这男人了?不爱权赫那王八蛋了?”

    “你认为呢?”我却是平静的微笑,反问。

    “……”居然把楚依依吃瘪。

    尼玛,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如果换成米粒,指定会恼怒的怼一句:我怎么知道?

    可楚依依认为那样很没水准,人自负到一定程度,总会比较“讲究”滴。

    说米飒还爱着权赫,无疑是在促成这对“狗男女”;

    说不爱,无疑是在激发权赫的征服欲;

    谁叫那男人对这臭女人欲罢不能呢?

    楚依依只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小看了米飒……

    “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我虽没有胜利者的快感,却也略带傲娇的讽刺了句,“楚依依,这么多年了,还没明白这个道理么?”

    其实,也不算纯粹的讽刺,带着那么一点苦口婆心。

    无论楚依依是怎样一个女人,毕竟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极可能跟我有血缘的人啊!

    表姐妹!

    可她似乎不领情,因为被我这句话刺破了骄傲……

    “哼,你就活明白了?”只见楚依依立马撕破伪装,激愤怼回,“他们兄弟俩过去的那些事,你特么又知道多少?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耍横?!”

    “闭嘴!!”

    权赫一句怒吼插话进来,也不知是在护花,还是担心楚依依一气之下把权郁的“残缺”全抖了出来。

    被我霸气的一个手势制止。

    “耍没耍横我不知道,我只知……”

    老娘依旧平静的对楚依依说着,转身看向那边楚楚可怜的权郁,心间泛过一丝不忍,顿了顿后我坚定的说道,

    “这个男人若铁了心娶我,米飒一定不会逃婚!”

    权郁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宝贝儿,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打断,走过去平静的直视着他,“权郁,你的过去我不想知道。我只关心,你的未来在不在我这里?”

    权郁再度被我感动,不再犹豫的看看权赫,正欲坚定点点头,被楚依依打断。

    “权郁,别急着回答!”她拉长脸不阴不阳的暗示道,“有些事啊,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接受的,千万别让她打自己脸哦!哈哈……”

    说完,哈哈大笑着离开,尽可能保留那点可笑的尊严。

    她走后,我当机立断,开门见山的支开权郁:

    “老公,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权赫说清楚,可以吗?”

    尽管心里有狐疑,但此刻权郁不得不答应,米飒刚才的大度已把他架到台面上了。

    于是,他轻点头离开。

    深知米飒要像权赫问哪些内容,无非就是关于楼兰漠玉玺,对这个他不担心;

    他只是看不懂权赫要干什么,如果今天楚依依的闹场,是有意被米飒听见,是权赫和楚依依合谋唱的一出戏的话……

    第一次,窥心者感觉看不懂哥哥了!

    ……

    庄园的葡萄藤下,终于只剩我和权赫两人。

    自香港回来后,我们不是没单独相处过,可谁也没开口说话,彼此心里都压着沉重。

    今天也许是个好时机,我想把心里的话说开,正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权赫就先开口了,郑重其事的问我:

    “你想好了?就算权郁出轨过,你也能接受?”

    打扰了我的思路,让原本脑子里想说的话一下子烟消云散。此刻只能是下意识的怼回,冲他挑挑眉:

    “不然呢?”

    依旧平静,不仅没有悲伤,甚至连一丢丢无奈都没有?

    不由得让权赫有所顿悟……

    只见他盯着我,慢慢的嘴角上扬,臭屁的阴笑又浮现,他自信的揭穿道:

    “米飒,你不爱他!”

    “……”我懵。

    尼玛,好不容易做一次镇定智慧的敏敏特穆尔,怎么又被这厮搞得来火了?

    冤家啊,冤家!

    见我懵住,这厮又开始蹬鼻子上脸,嘴角挂着欣慰自信的笑,走过来轻轻拨弄着我耳边的长发,毒舌偏偏要讥讽着:

    “也对,一根筋的蠢猪好歹也算守身如玉了二十四年,感情不会说转移就转移,是吧?”

    草!

    真想和从前一样朝他开喷:去你大爷!你特么是不是太自恋了?!

    但这次,我忍住了!

    平静拨开耳边他那只莫名其妙的手,我皱皱眉一脸严肃:

    “权赫,这个问题不重要,我们现在是不是聊点重要的?”

    这货一点也不失望,轻松点根烟深吸一口,朝我脸上吐出烟圈,阴笑依旧:

    “说吧!你想聊什么?”

    态度依旧不以为然?

    老娘无心计较他这蜜汁自信,义正言辞抛出话题:

    “楼兰漠玉玺!”

    “……”权赫愣了愣,像是被米飒的开门见山,搞得有点猝不及防了?

    于是,我朝他走近了些,直勾勾盯着他的瞳孔:

    “你知道那玩意儿的下落,对吗?”

    “这个问题,你恐怕要去问吴一凡!”权赫虽不惧,却也褪去了嘴角的阴笑,一脸严肃起来。

    我皱皱眉犯嘀咕了:“怎么讲?他找到了?”

    “找没找到我不知,我只知……”

    权赫说着朝地上弹了弹烟灰,嘴角的阴笑再度上来,语出惊人的说道,

    “三年前楚家的血案,是因他吴一凡而起!”

    “……”我大惊失色。

    好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尽管楚家血案的动机是楼兰漠玉玺,这不假。

    可我要不要相信权赫的话?

    拿不定把握啊!

    “怎么?不信?”权赫挑挑眉,立马追问。

    “你说呢?!”我没好气怼回,被他搞得有些恼怒,再也没法镇定了。

    刚说完,就被权赫一把扣住后脑勺,狠狠吻上唇。

    杀得我措手不及……

    不等我缓过神,他的舌就冲进城门;

    可等到我猛然缓过神时,他的嘴又立马松开?

    顾不上擦去唇间湿湿的吻痕,下一秒权赫回到一脸自信的阴笑,问道:

    “现在信我了吗?”

    老娘这才彻底顿悟……

    刚才的吻,我特么又出卖了自己的心!

    顾不上内心有点囧,我倒吸口凉气镇定下来,平静的怼回:

    “如果此刻权郁在场,你是不是也敢这样做?”

    “……”权赫被喷住,嘴角的阴笑逐渐凝固。

    这回换我嘴角上扬,却不是他那样的阴笑,而是一种苦笑自嘲,颇带智慧的继续怼回:

    “所以权赫,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自己都不信自己。”

    “……”权赫持续被吃瘪。

    这一次,他彻底对我刮目相看了。他的女人不是蠢猪,他该欣慰,可为毛轻松不起来?就是不能舒口气?

    将心比心,聪明人和蠢人的思维模式不一样,也许只是因为视角不同而已。

    聪明人习惯先窥探别人的心,再去看自己;

    而蠢人习惯先看清自己,再去将心比心的读懂对方;

    “我去看看权郁,先走了!”

    轻声丢下这句话后,我离开。

    深知权赫需要时间先读懂自己的心……

    对米飒,他在香港机场时中计的决定,是一时冲动?还是痛下决心?如果是前者,那他又有什么资格生米飒的气?还那么幼稚的报复回去?

    对权郁,他今后该怎么面对?这一手策划的谎言婚姻,他要怎么收拾残局?

    权赫,你真的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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