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nypd和联邦调查局来说,只要找到了准确的办案方向就好办了,既然这个詹姆斯威尔有动机,他们就可以将调查的范围缩到很小。梁葆光说的那些话非常容易证实,随便查一查就能知道结果,更别说他还提供了准确的时间。

    梁葆光将能做的都做了,该提供的信息也毫无保留地说完,此时自然就没了继续留在下城分局里的理由,“这件事情就拜托各位调查了,我的生命安全也交到各位的手中,如果出现新的情况请一定及时联系我。”

    联邦探员道尔顿非常郑重地和梁葆光握了一下手,梁家父子俩在东海岸势力很大,他想要更进一步除了积累功勋,就得跟这些上层人士交好,“请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希望如此。”梁葆光点点头便离开了警局,客套话说得再多也没用,事情的最终结果如何,可不是靠着两句保证就能决定的。当医生的其实大都也一样,很多时候嘴上说着会尽全力的话,可事到临头还是选择“安全球”。

    去的路上梁葆光低着头一言不发,摆弄着手里的紫水晶数珠,他自认为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不自私并不等同于完全没有私心。到家之后他就关上了书房的门,给梁德健拨了一个电话:“爸,有人要搞我。”

    父子俩也就在医院的结构上有点分歧,别的方面却好得不得了,每年不管工作上再怎么忙,放大假的时候都是爷俩一起出去潇洒。有时候去加拿大的林场打猎,有时候去加勒比的近海捕鱼,欧洲各国也有他们的足迹。现在遇上了威胁生命的危机,跟天底下的其他儿子一样,梁葆光最先想到的当然还是老爸。

    “说说具体情况。”前两天才弄得不欢而散,儿子就给自己打电话求助了,事情肯定小不了,梁德健很清楚自家这小崽子的狠劲,七岁的时候胳膊上划了个口子,就敢自己给自己缝针,比他那些军队里下来的叔叔伯伯还厉害。

    打这个电话不是虚,而是懂的判断形式,那个大块头是被人毒杀的,说明他做了让人家不得不灭他口的事情,再结合他跟踪了自己好几天的事实,梁葆光认为有必要进行一些反制了,“事情是这样的”

    听儿子说明了事情的全过程和他自己的一些猜想之后,梁德健也不淡定了,为了报复能将整个纽约市千万人口至于险境的人,肯定形成了反社会型人格,这种人做事是最没有顾忌的,而且这次失败之后必然会再进行第二次报复,“我会动用我的能量,好好地查查这个威尔集团的底。”

    “那要尽快了,因为詹姆斯威尔的背后一定还有别人。”梁葆光确定地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梁德健有些惊讶。

    “他一个包工头,就算想报复我也应该是买凶杀人的路子,怎么会搞得那么复杂,在非洲培养了埃博拉病毒然后找个载体送来长老会医院害我?而且得知我要来纽约买医疗器械的不少,但知道我会在长老会医院验货,并了解具体日期的人却没几个了,他身后至少还有一个医疗体系内部的人在指挥一切。”梁葆光早就想通了这些,却没有在nypd下城分局说出来,是因为他怀疑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他不想打草惊蛇,更不想逼得对方狗急跳墙。

    “他们选在纽约动手必有原因,你还是早点首尔去,这边交给我来盯着。”预防为主,安全第一,梁德健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不管多忤逆都当个宝贝,得知有人要对付儿子后第一反应就是将他送走。

    梁葆光也不敢在纽约多呆了,不早点把对方找出来他是寝食难安,而且身边的krystal等人若遭受池鱼之殃,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已经在网上买过机票了,明天一早就首尔,你跟我妈也千万小心,这些人未必不会迁怒到你们头上。”

    挂断电话之后梁葆光就开始收拾行李了,krystal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昨天不是还说可以多留几天玩玩吗,怎么忽然又要走了,你还说要陪我去自然历史博物馆看看来着,这是要反悔?”

    “诊所那边出了点事儿,林医生压制不住场面必须要我去摆平,你就别抱怨了,赶紧也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搭乘明天早上的飞机首尔。”梁葆光说完朝姜苿萦打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帮着说两句。

    姜苿萦立刻会意地点了一下头,梁葆光要走肯定和之前在nypd下城分局里的那件事有关,“是啊,是啊,林医生打电话来求援了。”

    “我才刚下飞机没多久呢,又要走。”krystal鼓着包子脸,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不过身体却很老实,非常听话地去打包自己新买的衣服和新年礼物了。这趟来纽约她把很多东西都放下了,真正地爱一个人,就该对他有所迁就,“去可得好好补偿我。”

    这是语带双关话里有话了,梁葆光心里透亮,“必须的,想要什么都满足你。”

    同一时间的纽约长岛,詹姆斯威尔正在他的别墅里接待客人,“医生,人已经处理掉了。”

    “是吗,那种废物确实不该留着。”被称作医生的男人,坐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阴影遮挡让人看不清他的脸,“我设计了这么完美的计划,却毁在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上,你和你的人太让我失望了。”

    詹姆斯威尔两股战战,医生这个人非常恐怖,如果不是为了复仇他也不想跟对方牵扯到一起。如今他的妻子和大儿子都死了,若非剩下幼子这一根独苗放心不下,早就跟梁葆光拼了,哪儿还在乎什么生死,“请您务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被害得家破人亡,那混蛋却活得有声有色还被捧上了天,我绝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詹姆斯,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么,man should depend on himself(人一定要靠自己)!”医生的手指轻轻叩击沙发的木质扶手,白色手套异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