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听到嬴政的话以后,立刻就懂得了嬴政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是说,在这个位子上安插进我们的人。”

    嬴政摆了摆手说道:“是你们的人。而且说得更准确一点,并不是你们的人,而是对你们有利的人。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左司马,想必是及物业的心腹之一吧?要不然,昔日皮劳大营两军粮草被大火烧毁,没有一个坚定的靠山,不可能将这个座位坐到现在。毕竟司马一职主管军需粮草调配,是个肥得流油的差使,又直属于军队的系统。要不是自己人,以姬无夜的贪婪,不大可能留他到今天。”

    韩非听后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说道:“确实,这位左司马刘意,是姬无夜手底下最得力的人之一。”

    嬴政见到韩非的样子,忍不住带着几分责备地说:“不论他是谁的人,左司马乃是朝中重臣他这么一出事,必然导致朝局在一定意义上变得混乱,所以无论损失的是谁的势力,最终受损的都是韩国。”

    韩非听到嬴政的话以后微微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以后,韩非说道:“多谢指点。韩非受教。”

    卫庄在一边说道:“秦国,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容忍两股势力在朝中尾大不掉?”

    嬴政听到卫庄的话,说道:“在下不敢妄测君心。但是就成蛟和吕不韦在朝中经营多年的情况来看,一旦随随便便的将它们从秦国的朝堂之上拔除。必然导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到时候恐怕秦国会陷入内乱之中。”嬴政并不掩盖秦国现在的困局,因为就像他所说的,秦国如今已成气候,就算是真的陷入内乱,也不是山东六国可以随便图谋的。更何况,这种困局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韩非又问道:“既然如此,武安君以为应该将谁推到这个位置上去?”

    嬴政听后笑道:“这就要看公子的了。如果真的想要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张良工资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成事的几率却不大。而姬无夜的人,恐怕同样没什么机会。”

    韩非听后有些不明白嬴政的意思,问道:“这是从何说起?在下在王前并不讨喜,举荐之人无法坐上左司马的位置倒在情理之中。可是姬无夜可是王前的大红人,难道也没机会?”

    嬴政笑了笑接着说道:“韩王虽然昏庸,但是尚且懂得平衡之道。如今他自己的实力已经很难再平衡张开地和姬无夜了,左司马刘意被杀,姬无夜的羽翼等于是被人剪出了一部分。无论这一部分対姬无夜来说有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都是对他的削弱。韩王自然是乐见其成。但是如果再让姬无夜的人坐上这个位子,韩王肯定是不会再给姬无夜回复势力的机会。同样的,你现在是韩王插在朝堂中平衡各方的木偶,他自然也不会让你有脱离他的掌控的机会。所以肯定不会让你将自己的亲近之人安插在这个位子上。”

    韩非听过嬴政的话以后,思量了一番,觉得就是这个道理。于是便问道:“既然如此,不知道武安君有什么提议?”

    嬴政说道:“还是那句话,这要看公子是不是要将此事做到对自己利益最大化。要是想,就应该设法将张良公子推举到这个位子上。要是不想,只是要借机削弱姬无夜的势力,就随便找一个既不属于姬无夜一方,也不属于你一方的人推举上去就好。”

    韩非听后,闭上眼睛深思了片刻,然后睁开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可有两全之法?”

    嬴政听后忍不住大笑了两声,说道:“哈哈哈~!不愧是韩非公子,果然有几份胆色。实话实说,在下还真的有一个两全之法。只不过,却有两个弊端。”

    韩非听后眼睛为之一亮,急忙问道:“什么办法!”张良、卫庄两人也急切地看向嬴政,盼望着嬴政将办法说给他们听。

    嬴政说道:“张良公子如今和你们的关系还并不为世人所知,旁人心中张良公子依旧是宰相张开地的孙子,张家的才子。和韩非公子之间的关系,最多就是好友而已。若是让张相国举荐张良公子,事成的几率将会大很多。”

    嬴政话一说完,几人才终于反应过来。流沙虽然组建了已有一些日子,但是依旧还只是韩国的一个地下组织,而且规模不大。众人之间的身份关系还不为外人所知,张良的身份说着韩菲这一边的也好,说成是张开地一边的也好,全看是谁举荐。

    但是卫庄却又问道:“你说的两个弊端又是什么?”

    嬴政收起脸上的笑容说道:“弊端之一,就是张良公子从此和我们之间的来往不许转到地下,明面上在外人面前必须还是酒肉朋友一般,不能想的过分亲近。否则一旦被外人察觉,不但张良公子有威胁,就连九公子你都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借此刁难。弊端之二就显得更为凶险了一些,因为张良公子被张相国推荐到左司马的位子上以后,姬无夜一定会以为张相国在借此插手他的势力范围,从此张良公子就会成为姬无夜的眼中钉肉中刺。而这个姬无夜在韩国无法无天到就连皇亲国戚也敢派人暗杀,张良公子恐怕……”嬴政没再说下去,但是在做众人都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韩非看向张良,说道:“子房,你是怎么想的?”

    张良听后并未犹豫,起身对着韩非和嬴政躬身作揖以后说道:“子房为韩国的未来,愿意以身犯险,深入虎穴!只是不知道,武安君可有没有真么办法能让在下,稳坐这左司马的位子。”

    嬴政听后看了看张良和韩非他们,见到他们既然都看向了自己,嬴政只有苦笑着说道:“明明是你们韩国的事情,凭什么我一个秦国人反而做得更多?”

    中人听后知道嬴政还是有办法的,便都笑了起来。张良拱手对嬴政说道:“就麻烦武安君了!”

    嬴政说道:“九公子先专心案情,这几日我就将军队前线粮草兵马调度的众多事宜一一讲解跟张良公子说。到时候张良公子有备而去,这左司马的位子自然不会被别人抢去。只不过军队粮草调配,前线补给等等都是事关重大,诸多琐碎之事远远超过旁人的想象,能否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视得其中真谛,就只能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张良一见嬴政要亲自指点自己,心中立时喜出望外。嬴政之才略放眼天下无人能望其项背,能得到他的指点,不亚于小圣贤庄荀子经年教导。于是急忙作揖说道:“多谢武安君!”……

    和韩非他们一伙人商量好以后的安排以后,嬴政便回到了自己房中准备休息。先是在紫兰轩中苦等了半日还冲着张亮发了一通火,又是到郊外解救焰灵姬和无双鬼脱困,然后还是走回的新郑。要知道,焰灵姬和无双鬼被困的地方可离新郑城不算近,三个人一路上无车无马一路走回来,又被一些事情拖到现在,时辰已经不算早了。

    而嬴政一回到房中就见到焰灵姬自己一人坐在窗户边上,托着腮,似乎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嬴政一见到焰灵姬再次你忙说道:“灵儿!你怎么在这,还不去好好休息!”

    焰灵姬回过头来看向嬴政,说道:“等你。”

    嬴政将到焰灵姬这幅样子,心中先是有点感动,然后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急忙问道:“你不会是又要走吧!”

    焰灵姬垂下眼睑说道:“走是不走了。不过,我听说你要会秦国了。”

    嬴政听后微微一愣,随后坐到焰灵姬对面,说道:“是要走了。但是并不急。”

    焰灵姬气道:“骗人!盖聂都告诉我了,你父王已经从秦国捎来书信,要你速回秦国参与朝政决策。什么不着急,根本就是十万火急!”

    嬴政被焰灵姬说破,脸色微红。其实嬴政也不是故意要瞒着焰灵姬的,他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书信,才燕国太子燕丹和齐国使臣田言同时到了秦国,都想说服秦国朝堂作出对他们有利的决策。但是现在朝堂上吕不韦和成蛟两部人马各执一词争执不下。秦王这才叫嬴政回去,想让他在令人之间的争执做个了断。

    嬴政只是对焰灵姬说道:“不是说好了,我会先会秦国一趟么。”

    “可是你也没说这么快就回去啊!”焰灵姬急道,“本来我还想着,等天泽找回来,查清我的身世记忆以后,你我之间是分是和,好……”艳玲金说着说着就哽咽住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其实焰灵姬早就已经开始变得离不开嬴政了。只不过是心中依旧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所以才不踏实,一心想要做个彻底的了断。而如今,还没等要做个了断,两人却又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