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沅懒得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听到有按门铃的声音,但懒得开,突然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突然一警惕。

    不会是小偷吧,脑子里面一阵慌,慌乱中拿起角落里的网球拍,刚想挥过去的时候,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半空中握住了球拍:“是我。”

    顾清沅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身睡衣的傅叙安。“你大晚上来干什么。”

    傅叙安递上左手的行李箱:“你的行李。”

    顾清沅看了眼行李箱,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傅叙安好像刚洗完澡,洗完头发,在灯光下,头发还甩着水珠,晶晶亮的。

    “我本来就是这幢楼的房东。”理直气壮的样子。

    什么房东?顾清沅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糟老头子一样的房东老爷爷。

    傅叙安顺势坐在了沙发上:“这幢楼是我之前买的,一直以来叫钱伯打理。”

    这就好解释了,他为什么有房间的钥匙。

    这又叫什么事,自己住的公寓原来一直是傅叙安名下的。

    顾清沅没有理会坐在沙发上的傅叙安,直接拿起地上的行李箱走进卧室,整理好出门,看到傅叙安正站在厨房。

    她走过去,发现已经成型的番茄鸡蛋面。

    傅叙安直接端着一碗面放在餐桌上,招呼她:“忙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再睡觉。”

    昏暗的灯光下,顾清沅吃了两口面就停下来了。

    “再吃几口。”不容商量。

    顾清沅一推桌上的面碗:“饱了。”

    傅叙安直接拿过她吃剩的面碗,直接搅动筷子吃了起来,动作流畅,仿佛再正常不过了。

    顾清沅都被惊到了。

    这是她吃剩的面哎,这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竟在在吃她吃剩的面,这在他俩还是男女朋友时也是少见,傅叙安一向有洁癖。

    傅叙安吃得很认真,吃完后把汤也喝了,吃相很是优雅矜贵,吃完后到水槽那里去洗碗,完全把这里当成家一样。

    等到顾清沅洗完澡出来,客厅已经空无一人了,门也已经锁好。

    顾清沅开始坐在塌塌米上玩拼图,直到12点开始上床睡觉。

    早晨7点,顾清沅醒来,感到一阵头晕眼花,想下床又被重重摔回床上,她慢慢的等着这种眩晕感过去,忍着一种无力害怕。

    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那场车祸后,这种情况时有发生,顾清沅也还镇定,撑起精神给老板请假两天。

    大概是最近两天来回折腾累到了,头痛又开始犯了,她拿出抽屉里面的药直接生吞两片。吃完药她没了力气,躺在床上等着药效发作。

    傅叙安跑完步买来早餐,怕影响顾清沅睡觉,没有按门铃,直接用钥匙打开门,把她喜欢的豆浆和油条放在桌子上,本来想直接出门,但听到房间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心里一阵嗝愣,马上推开卧室的门。

    看到地上摔碎的玻璃杯,还有散落的药片,床上的人有气无力地躺着,脸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不由得一阵恐慌:“朝朝,朝朝。”

    顾清沅稍微清醒了些,声音嘶哑:“我,我没事。”

    傅叙安不放心,刚想抱起她送医院,顾清沅直接挣脱。

    “打,打电话给杨宁程师兄。”傅叙安心里着急,但看到顾清沅一副死活不肯上医院的模样,只得打开她的手机,直接输入密码,马上打电话给杨宁程。

    打完电话,傅叙安给顾清沅喂了点开水,顾清沅还是紧皱着眉头,忍受着不适,傅叙安又打了盆温水,拧干毛巾给顾清沅擦拭脸上密密麻麻的汗。

    顾清沅突然就吐了起来,都吐在床上,傅叙安心中一急,想拿垃圾桶已经来不及了,帮她擦拭嘴角。

    过了十分钟,傅叙安感觉过了好像有几个钟头一样。

    顾清沅吐过以后,还是没有任何好转,不适感更甚,开始全身抽了起来,傅叙安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心中的恐慌越来越重,可他不知道怎么办,正想把她抱起来送医院时,门铃响了。

    傅叙安匆忙去开门,看到杨宁程拎着药箱过来,瞬间就像在海上漂荡的人看到了一根浮木,杨宁程和傅叙安是点头之交,这时候也顾不得客套,马上去卧室查看顾清沅的情况。

    杨宁程一看到顾清沅的样子,马上拿起旁边的毛巾塞在她的嘴里,防止舌头咬伤。

    又查看了一下瞳孔及各种情况,拿出药箱,快速针筒抽取药液直接扎进手臂静脉。

    慢慢地,顾清沅开始平静,抽搐渐渐缓解。

    杨宁程又检查了顾清沅的各种情况,拿出手机联系医院的救护车。

    杨宁程这才缓下神来,看着一脸焦急的傅叙安安慰道:“暂时控制了,车祸后血块导致头痛眩晕,这次是癫痫发作。”

    傅叙安焦虑的心暂时放下来,听着杨宁程的话,车祸?

    救护车很快就过来了,直接把昏迷不醒的顾清沅送到了医院。

    青城人民医院

    顾清沅的情况控制住了,直接送到了高级病房,傅叙安请了个私人看护照顾,他走出病房进了杨宁程的办公室。

    “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宁程认识傅叙安,大学时就见到傅叙安和顾清沅形影不离,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今天见到这种情况,一脸惊慌失措。

    也难怪,是他自己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看惯生老病死,对待疾病已经麻木了。

    杨宁程停下电脑页面的病历记录,站着眼前这个高大冷峻的男子:“傅先生,请坐。”

    许是杨宁程身上有种医生独有安慰人的能力,傅叙安内心的情绪慢慢平静:“杨医生,我知道你是朝朝以前医学院的学长,朝朝刚才发病时就让我打电话给你,我想你应该是她的主治医师,想必你肯定了解她的情况。”

    傅叙安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开始理智分析。

    杨宁程点了点头:“不错,这三年来清沅的病情一直由我负责,别的涉及到病人隐私,不便相告,但傅先生,清沅现在身边离不开人,你要好好照顾她。”

    傅叙安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出办公室。

    杨宁程知道虽然青城不是傅叙安的地界,但他有的是方法查出顾清沅的病情,还有当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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