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宸出沉香轩的时候,天才刚黑没多久。



    等他回沉香轩的时候,天际已经有了一抹鱼肚白。



    东奔西跑了一夜的他,一脸疲惫的在苏锦身侧睡下。



    往常谢景宸起的都比苏锦早。



    这一天,苏锦醒了,谢景宸还在酣睡。



    苏锦睡在谢景宸怀中,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又混了一点药香味。



    苏锦很喜欢这种味道。



    只是一抬头,看到谢景宸的脸。



    苏锦,“……!!!”



    真的。



    心狠狠的一颤。



    就跟酣睡之际,有人在床侧敲锣,猛然一惊。



    晚上好端端的出去,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回来?!



    谢景宸是抱着苏锦的,她猛然起身,谢景宸从熟睡中醒过来。



    苏锦望着他,问道,“你这伤是谁打的?”



    “岳父大人打的,”谢景宸闷气道。



    “……。”



    苏锦懵了。



    怎么是她爹打呢?



    苏锦看着谢景宸的脸,眉头拧的松不开。



    不会是没能想出解决办法,去东乡侯找找她爹把他揍一顿。



    到时候皇上问起来,就说东乡侯把他打的脑袋转不动了,想不出解决办法?



    苏锦嘴角狂抽。



    “这么馊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苏锦问道。



    “不过应该管用。”



    谢景宸一头雾水的看着苏锦。



    正好杏儿推门进来,苏锦忙道,“拿药箱来。”



    “姑娘受伤了?”杏儿快步上前道。



    她手里端着铜盆,见谢景宸的样子,差点没摔了铜盆。



    忙把铜盆放下,杏儿把药箱子拎来。



    苏锦帮谢景宸重新上药。



    就在谢景宸上药之际,行宫内,九陵长公主醒过来。



    一个丫鬟伺候九陵长公主更衣。



    另外一个丫鬟收拾床榻。



    丫鬟抖被子的时候,发现枕头下压着一封信。



    信露出一半来。



    丫鬟把信拿出来道,“公主,这信奴婢收哪儿?”



    信?



    九陵长公主转身,就看到丫鬟的手上拿着一封信。



    信封光着,没有字迹。



    但信口有撕开的痕迹。



    九陵长公主心头狠狠一震。



    怎么会有一封信出现在她的枕头底下?



    而且她还一无所知!



    这要大半夜的给她一刀,她还能有活命吗?!



    “把信拿给我,”九陵长公主道。



    从丫鬟手里接过信,九陵长公主忙把信打开。



    看了两眼后,九陵长公主微白的脸上闪现一抹光芒来。



    “快伺候我梳妆,我要进宫!”



    议政殿。



    皇上坐在龙椅上揉太阳穴。



    昨天还是百官上奏折让皇上送九陵长公主随南梁使臣回南梁。



    今儿早朝,从上朝起就一直在劝皇上。



    皇上坐在龙椅上,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把事情交给谢景宸去办,让他早朝前给他答复,到现在还不见他的人影儿。



    皇上坐在龙椅上,是越想越生气。



    左相站的近,发现皇上走神了,他唤道,“皇上?”



    皇上没听见。



    福公公唤道,“皇上……。”



    皇上回过神来。



    这时候,有公鸭嗓音传来,“南梁使臣到!”



    南梁使臣再次进宫请皇上放九陵长公主回京。



    九陵长公主装病一事根本瞒不过南梁使臣的眼。



    南梁也预料到了九陵长公主会来这么一招,所以带了太医随行。



    一把脉,便知真假。



    给九陵长公主下毒肯定不行,她是南梁王妃,在大齐中毒了,就更不能把她留在大齐了。



    待了几天就被人下毒了,再待下去,只怕会没命。



    过了一天,南梁使臣较之前态度强硬多了。



    总之,大齐不让他们带九陵长公主离开,就是有毁约之意。



    大齐要挑起战火,南梁奉陪到底。



    在大齐朝堂上大放厥词,文武百官都想把南梁使臣扔出殿外。



    一大半的朝臣都在劝皇上,自然不会帮皇上回驳南梁。



    剩下的一半干脆不说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皇上孤立无援,眼看就要顶不住压力点头了,这时候——



    一小公公跑到福公公身侧耳语两句。



    福公公忙望着皇上道,“皇上,九陵长公主就在殿外,她有几句话想说。”



    皇上眉头打了个结。



    议政殿是商议朝政的地方,是不许女子随意进出的。



    但九陵长公主求见,皇上点头了,“让她进来。”



    九陵长公主扶着丫鬟的手走进去。



    文武百官都转身看着她。



    九陵长公主走上前,福身给皇上见礼。



    皇上道,“皇妹怎么进宫了?”



    九陵长公主忙道,“皇兄为了臣妹的事烦心,臣妹怎么能不进宫?”



    说罢,她望向南梁使臣,问道,“几位使臣可认得敬王的笔迹?”



    南梁使臣忙道,“认得。”



    九陵长公主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信来给南梁使臣过目。



    南梁使臣看了两眼信,眉头就拧紧了。



    信在南梁使臣手里转了一圈。



    “这是敬王的笔迹……。”



    南梁使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他们着实没料到敬王会写这么封信。



    信上写着,九陵长公主几次请敬王送她回大齐探亲,敬王几次允诺,而后食言。



    九陵长公主无奈之下,让敬王写下书面承诺,不得反悔。



    这封信是八个月前写的。



    信上承诺半年之内送九陵长公主回大齐,否认任凭九陵长公主处置。



    显然。



    敬王食言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而肥,九陵长公主实在思乡心切,才偷跑回大齐。



    如果敬王信守承诺,还会有这么多事吗?



    有这么封信在,直接把九陵长公主偷跑回大齐之过推给了南梁敬王。



    既然不能算是偷跑回来的,那多待些日子又有何妨?



    南梁敬王食言在先,就算接,也该他亲自来大齐接九陵长公主回去。



    这一来一回,二十天早过去了。



    南梁使臣犯难了,他望着九陵长公主道,“敬王没告诉我们他曾许诺送王妃回大齐。”



    “王妃前儿也没提到这封信。”



    “这封信当真是敬王亲笔?”



    九陵长公主眉头一皱,“使臣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怀疑这封信是假的吗?!”



    “我顾着王爷名声,不愿拿出这封信来,抖出他食言而肥的事,使臣倒是怀疑我弄虚作假了。”



    “使臣觉得大齐朝有谁能模仿敬王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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