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婕妤接着说:“想必大伙儿对有关杨靖宇、周保中、赵尚志、赵一曼、马占山等众多抗日英雄人物的故事也是有所耳闻的,他们的光辉事迹声动地反映了东北人民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艰难历程,真实地描写出了东北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不屈不挠,浴血奋战,用无数生命和鲜血铺就了通往解放之路。我坚信,以这些民族英雄人物做楷模,离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的哪一天不远了,胜利是属于人民的!这个满洲国政权并未得到世界普遍的承认,所以在外界被称之为伪《满洲国》。”

    人们听了她这番话后,都感到兴奋和喜悦,同时深受鼓舞,像是看到了希望。

    在走时,柳杏梅对吴荷和沈琴棋说:“晚上你们带着旺旺和楚歌去我家,咱们吃鹰兔大餐,喝烧酒,就当是为婕妤姐接风洗尘了。”

    两个人点头答应。

    那个悬吊在树上的铜钟安静的如同是睡着了,只有那条长长的绳子似在微风里不安份地飘摆着。

    姬婕妤站在那是遥望着在村子外挎枪巡逻的人,她想不到几个猎人的手里还会有几条好步枪。这里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领导者,一声号召下,就可全民皆兵,何愁小日本鬼子不被赶走。

    只是伍元祖毕竟老了,难以担当此重任!

    在晚上,炕桌上罢放了很丰盛的一桌菜肴,几个人围桌而坐。除了鹰兔外,还有鱼羊的。

    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伍欢伍乐送来了鲤鱼和羊肉,另外还有大米白面。

    其中还有隔壁的李艳萍,柳杏梅也把她叫来了。

    孟万鹏的这个老婆,是那种蔫蔫嘎嘎的人,平时不爱多言多语,但很孝敬婆婆。虽说是这墙那院的邻居,没事的情况下很少来陶家闲聊的。也许她是认为柳杏梅是那种清高自傲的人,自己配不上和这样的人交往。

    但在柳杏梅看来,自己是个大大咧咧泼泼辣辣的性子,缺乏女性的温良贤淑,爱招惹是非的怕人家会被牵扯上,会影响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误入歧途。或者说,李艳萍也羞于跟自己少女人味的人为伍。

    不过,李艳萍觉得能成为座上客,也是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柳杏梅首先举起酒盅子说:“来,荷姐,艳萍嫂子,琴棋嫂子,梅香,都把酒盅端起来,咱们共同来敬我们的巾帼英雄姫婕妤同志一盅,欢迎她的到来,让我这里蓬荜生辉了。先让旺旺和楚歌等一下,这两个小男子汉还不会喝酒。婕妤姐,在你们的队伍里是不是相互间都称同志的?”

    姬婕妤说:“是的,就是对普通百姓也称同志。你们这么热情,让我都不好意思了!杏梅,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还敢收留我,谢谢!大恩不言谢,我能来到这里,就是咱姐妹的缘份。”

    柳杏梅说:“客气个啥劲儿,我喜欢爽快,就别婆婆妈妈的了。这要是说起来,还得说伍老太爷是个明白人,不糊涂,能分出好赖人了。你们跟小鬼子拼命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这个国家和人民,有你们这些人在,这个满洲国早晚得完犊子!你们在抗日是为了保护我们,我们应该感谢的是你们才对。我们窝在这里享太平,没做出啥贡献支持,再把像你这样的人拒之千里,只求自保,那还算是人吗?不配是中国人,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姬婕妤被感动的泪水盈睫,端着盅子的手在发颤,她哽咽道:“有你这话,我们所受的苦所遭的罪自得了什么,为了这份理解,就是死也值了,无怨无悔,没有虚度此生!”

    “不要轻易言死,日本鬼子还在中国的土地上肆意横行、为所欲为呢!轻易的死,虽是为革命和正义而捐躯的,但也是为自己和国家不负责任的表现,请珍惜自己的生命,鬼子不被赶出去你就没有牺牲的权力。”

    姬婕妤擦了下潮湿的眼角,一笑说:“以前我自以为自己挺能说的,遇到了你,在你面前我要成了拙嘴笨舌了!”

    柳杏梅也一笑说:“我男人就说我这嘴没把门儿的,肚子里有啥往外冒啥。你的伤不算重,养几天就会好的,这酒能输筋活血,喝点儿没关系,还能止痛。”

    “好吧,我推辞就不识抬举了,喝酒!”

    “一起来!”

    姫婕妤和她们碰盅子后说:“那我先干为敬了!”

    她一饮而尽。

    “好,痛快,我喜欢!人可以贫困,但不可无志向;人可以沉默,但不可以没有豪迈!”柳杏梅说罢,也一扬头把酒喝下,亮了亮见底的盅子。

    姬婕妤心情激动,她非常欣赏柳杏梅的这份豪爽。

    李艳萍、沈琴棋、吴荷这三个人端着盅子互相看着,犹豫不决。她们甚至是忽略了也在端着盅子的梅香,大概是认为她只是个孩子,喝不喝的不重要。

    柳杏梅一笑说:“难怪自古至今一些男人嗜酒如命呢,这有了酒瘾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妙趣。喝酒是种享受,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这张嘴。在我看来,这林家酿制酒的技术要比一些瓶装充样子的要好,难怪多年一直在县城里推销呢!酒是好酒,菜是好菜,请放心的喝放心的吃,这不是啥鸿门宴的。初来乍到的婕妤姐是客,请你们来是坐陪的,得好好表现才是,我可是个要面子的人。”

    “你们别把我——”

    李艳萍拦了姬婕妤的话说:“婕妤妹子,你听听,她这是得了便宜卖了乖。你有所不知的是,这酒可是她跟村里好猎人比枪法打赌赢来的,得意的很,就她那一枪打的精彩极了。依我看,她这个女酒鬼不等男人回来,怕是就要把四坛子酒给喝光了。我这个平时不咋喝酒的人,喝了怕是浪费了!”

    “噢!”姬婕妤真是对柳杏梅这个有着传奇色彩的人感兴趣。

    “不值得一提,快喝酒,痛快的,等着吃菜呢!”柳杏梅催促。

    “婶儿可是连人都敢杀的,我看以后谁敢不怕你。”旺旺带着几分神气说。

    楚歌就说:“杀坏人谁不敢,等我长大了也敢杀敌人的。”

    梅香嘲笑弟弟说:“就你?平时见了耗子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怕的要命,现在就吹吧!”

    楚歌就冲着姐姐一拧鼻子说:“我是说等我长大了。”

    吴荷似无奈地说:“就你杏梅婶儿这胆子,要是有那么长的竿子,都敢把天捅个大窟窿!我看天底下的女人胆子,就属她的最大了。”

    她觉得有负陶振坤走时的嘱托!

    柳杏梅一笑说:“过奖了,没那么大的。还看呢,麻利地喝了,艳萍嫂子带个头。”

    李艳萍为难地说:“你这是强打鸭子上架,喝多了耍酒疯,我家你哥要是踹我,你可别不管。”

    柳杏梅一笑说:“这得分在谁家喝酒,在我家要是真的喝多了,你就是出去骂大街,相信别人也不会说啥,你家我哥是会给我面子的,放心好了。不是我说大话,人就是软的欺负硬的怕,想跟我过不去的人得掂量掂量,我可是谁也不惯着的。”

    旺旺和楚歌在一旁看着,还是旺旺忍不住说:“别磨磨蹭蹭的,不就是一盅酒吗?又不是毒药,喝了有啥大不了的!”

    柳杏梅说:“听见了没?连孩子都发话了,你就别再——”

    李艳萍把盅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直皱眉头,结果还是一口喝了。她被辣的咧嘴吐舌,用手直扇风。

    她的样子就像是吃了辣椒的猴子,让旺旺和楚歌看着在笑。

    柳杏梅就用筷子夹了一块兔子肉放在了李艳萍面前的碗里说:“吃口菜压一压,等喝几盅就适应了。咱们这墙那院的住着,真的是远亲不如近邻,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能帮忙些。”

    “振坤不在家,有啥事你尽管吱个声,能帮忙的一定帮,我家那哥也说过。”

    “好的。艳萍嫂子都喝了,就看你们的了,咋喝盅酒比咽毒药还费劲呢?!要不是那‘男人止步’在大门口贴着,我早叫几个男人来陪客了,还犯得上跟你们磨叽,就别腾忽了。”

    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吴荷跟沈琴棋也法攀着比着了,干脆主动把酒也喝了。